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车上,身边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人,他们各个紧绷着脸,论艾草怎么说话他们都不搭理,她索性装睡。
不知是不是一时疏忽,还是看艾草正在睡觉,司机习惯性的打开了广播,将声音调到最小。可艾草还是听到了……
那个主持人喜气洋洋的说:“继市长打官司一事后,我们迎来x市值得庆祝的喜事——陆氏集团陆总陆晨宵将于今日情人节同前市长千金林绯婚配,两位新人,让我们追随记者听一听现场直播。”
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的变转,“陆先生,林小姐,请问……”
广播中,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让艾草许久回不过神,“是陆太太。”
采访人改口,“陆先生,陆太太。请问,新婚已至,你们打算说些什么呢?”
接着沉默了一下,那个人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出来:“愿今日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最后的四个字一下子使艾草惊醒。她大力的去扒车门,打算跳车。
可黑衣人不是盖的,一下子擒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眼泪肆意的从眼眶中流下,根本就没有停息,甚至艾草觉得,自己的泪腺突然爆发,要流尽一辈子的泪水才是。
没办法,她一届弱智女流,斗不过这些真汉子,只好在到机场时,借口称上厕所,思考良久,把唯一一个办法会引起的后果考虑好后,毫不犹豫的顺着厕所的窗口那根水柱往下滑。
那时是冬天,她觉得那些身体还未好的疼痛又附和冰冷,隐隐疼起来,旧伤新伤一时刻全部发作,她没有看一眼被水柱磨破的裤子,以及那一处汩汩流血的大腿处,她只是蹒跚的跑着,迈着最大的步伐,用毕生最大的力气,不顾一切的向前冲。
她觉得上天是眷属她并给她机会的,她看到一辆出租车,上车就着急的对司机喊:“快走,快走!”她一刻也不能停下,这个时候才要命的发现,她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一下子就飞到他身边去。
司机被她狼狈的模样吓到,一时没认出来是艾草,觉得是个仰慕陆晨宵的神经病,不做这桩生意,她差点就跪下来,哭着恳求他乘她。
好不容易答应,司机提议说,先去医院。
她摇头,“载我去他那里,求你,求求你!”她放下了一切的尊严,司机启动了引擎,向目的地驶去。
好在是他结婚,除她之外,几乎全x市人都知道在哪个酒店。
司机的车里刚好开着广播,她听着里面现场播报的内容,觉得脑袋快要承受不住这些事情,要超负荷了。她忍住,她要他的一个说法。
她到达目的地,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有,身上身无分文,司机作罢,就当是一次慈善,她一下子跪下来朝司机磕了个头,转身就朝会场跑去。
她没听见,那司机眸中闪过怜惜,“没见过哪个女生为爱情这么没自尊的。”他顿了顿,觉得艾草的样子不像是单单为陆晨宵的仰慕者,又补充道:“也没见过哪个,这么拼命。”
他所说是有凭据的,艾草走过的地方无不流下一条长长的血印,虽然会淡,但却那样的触目惊心。
无奈艾草好不容易到门口,被人拦着不让进去,一来她过于狼狈,一看便不像是宾客;而来她根本没有邀请函,不凭邀请函,进不去。
她求了又求,无人应答。
她转身,有宾客面露不屑的走过来,也有记者朝她拍照,“艾草,艾草!”人群引起一阵哄乱。
虽然她和陆晨宵在一起的事情没有被曝光,可陆晨宵是出了名的疼惜自己这个无血缘的妹妹,甚至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仍宠着。
此刻,看着她这幅模样,竟没有一个人的心起疼惜的一丝,全然都是冷漠与排斥,还有人看好戏,甚至有人装作不小心的绊她,弄得她衣服又是裂开了几处,她站起身来,不顾伤口,目光灼灼的望着门口。
她终于还是等来了那个人,没有预想中的温暖怀抱,没有预想中的关怀疼惜,他只是冷冰冰的走过来,拉着躲避闪光灯的她,在记者面前故作亲昵道:“家妹不懂事,不小心摔坏了身子,可能是我要送她出国留学,她过于激动。”
他板着她的身子回头,一瞬间闪光灯险些刺瞎了她的眼睛,然后他不等她说一句话,就把她送上一辆车,刚刚消失的几个黑衣人又折了回来,这次他们学聪明了,艾草也不再言语,只盼着个机会,谁知她耍脾气不上飞机时,他们却打晕了她,直接送到了国外。
……
从回忆里抽身而出,艾草深深吐出一口气。
因为妄了,所以忘了。
她已经不会再去妄想,所以她告诉自己,应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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