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自然不说话,只是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用过餐后,两人走在静谧的小路上,树影连成一片,叶被微风拂过摇的沙沙作响,场景很是幽静。
她扎起的头发被风吹得扫在他脸蛋上,淡淡的馨香飘入他的鼻息。
他们互相牵手,她蹦跳在一段小小的低墙上,他牵着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他希望和她,一辈子的走下去。
“艾草。”陆晨宵突然叫住她,她开心的笑着回头,那样明媚的笑颜,让他一时被惊艳,随后小心的牵她下来,又无赖的搂住艾草的腰。
“别动。”他低低道,于是她便真的不动了。
突然的,“艾草,我喜欢你。”陆晨宵直白的说出心底埋藏了多年的话,怀中的人听完这句话后,不但不动了,还全身发僵。
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信息,用了很久才领悟这句话的含义。
那是她多年以来,梦里才会出现的话。梦里,他才会如此对她说。现实里,她只敢偷偷的去臆想,他说这番话会是在什么样的季节,会是在那一个地点,会是在时针指向哪一刻时,又会是,用什么样声音什么样的表情什么动作来对她。
如今,她晓得了。
他在秋,在树影缭绕的小路,在时针指向八点整时,用温柔黯哑的声音、用满脸温柔的表情、用拥抱的动作来对待她。
他终于说出了她一直想听的那句话,在这番时刻。
“满了年龄,我会娶你。我会从青丝至白发,从年少至年老,从我喜欢你至我爱你,用这一辈子的时间,来和你在一起。艾草。”“陆家,陆晨宵的配偶,一辈子都会是你。”
他待她,向来是温柔的。
直至这一年,那温柔终于有了裂痕。而她,却喜欢这裂痕,让她步步走近他,了解他。
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却句句中她的心弦。
“艾草,你呢?你的回答?”他充满了柔情的目光如春水一般,鳞波闪闪。
艾草没回答,只是反问:“你的一辈子,有多长?”
陆晨宵没有立即的给她答案,沉思了一阵,才回答。
艾草显然很满意他的答案,浅笑盈盈,“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陆晨宵轻捏她的鼻翼,“不要叫我哥哥,叫我晨宵。”
艾草很是艰难的动了动嘴,反复试了多次,才念出,“晨……晨宵。”
她看着陆晨宵凝满笑意的眼眸,心中暗骂自己,矫情个什么劲儿啊?!明明对着别人说的理直气壮的娴熟,怎么到了他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呢!?
*
自那以后,两人算是确定了关系。
只是艾草没怎么弄懂。她觉得,这很奇妙。
原先,他们只不过是无血缘的兄妹,同住在一间屋檐下;如今,他们是确认关系的情侣,仍住一屋檐下。
这种环境未变,关系却变了的感觉,让艾草觉得神奇而微妙。
只是在陆晨宵看来,这并未有什么。在他长达一生的计划中,早已认定,他妻非艾草不可。
也许艾草这样想,是因为,她除了此后称呼他为晨宵并且两人的心更为靠近后,似乎没有任何的变迁,日子依旧那样的平淡,依旧同昔日,无变故。
这样也好,平平静静,正是她所需所想。
然而,似乎也未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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