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才是下午,街上的行人便已经是一派欢天喜地,夜晚的气氛已经满天满地的铺开来。不少店家已经将花灯挂了出来售卖,一条大街上满是各色各样的漂亮花灯。萧采从未见过,便显出了几分兴趣,还没等她吩咐结香,便有一只手递过来一盏花灯。
薛洲含笑看着萧采:“给你的,南方大概没有这个。”
萧采不好推辞,思再,看那花灯着实长得好看,才接过来,对薛洲客客气气地道谢:“多谢王爷。”
薛洲假意皱了皱眉:“叫我什么?”
“……阿洲。”
薛洲得了满意的答案,这才从她的马车旁离开。萧采手里捏着花灯,怔怔的有些失神。萧柳瞧见了,便忍不住打趣萧采:“怎么?这是洲哥哥给你的?”
萧采不说话,红着脸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薛洲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并且不算排斥。只是这其中的意思,她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薛洲并不相识薛澄那样,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却有不时给人一点朦朦胧胧的感觉。萧采发愁了,却没办法将这些心情全都说出来,只得憋闷在心里。
萧柳还没察觉到她心中不郁,继续逗她:“姐姐,你说洲哥哥是是何意?”
萧采面皮薄,自然不会说出是觉得他喜欢自己这样的话来,
萧柳偏偏不愿意放过她:“我看洲哥哥从未对一个女如此上心,竟连你没有见过花灯节都知晓了。”
萧采本想要伸出手去抓她,却又收了回来。萧柳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比之先前的颓色已经显得开心不少。萧采突然就觉得,如果自己被她这样调笑一番能够让她开心一些也是好的。她由此便不自觉放缓了口气:“柳柳,你若是时常逗着我这般,该有多好。”
萧柳笑容顿了一顿,心中登时便明白过来,一阵难耐的感动。她笑开来:“姐姐若是日日这番遭到洲哥哥的调笑,这才叫我觉得开心呢。”尽管是在笑,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浮出一些泪来,眼睛也变得红彤彤的。
萧采看着有些心疼,却还是笑了笑没说话。萧柳好不容易将情绪压低到这样,自己又何必再给她寻烦恼。
萧采看着萧柳,却见她抬起头来看向窗外,脸上一片暖暖的笑意。萧采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外面已经热闹了。恰巧有一个花灯队走过去,几个高大的男人肩上都扛着花灯,脸上尽是乐乐呵呵的神色。
萧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花灯,花样繁复,上面的绘画栩栩如生。几只小鸟儿,像是振翅欲飞的样,底下的花也是一簇一簇,开得密密匝匝。
萧采看着便觉得心情很好,不由得眉开眼笑。
车上的帘拉开着,薛洲透过窗框,便看见了萧采对着那一盏花灯笑着。薛洲突然觉得有些欣慰,只是不知道,那上面的图样,她究竟是看懂了没有。那一对漂亮的相思鸟,并不是萧采猜想的那样出自什么名家之手,而是他昨夜连夜绘上去的。
薛洲又看了一眼萧采开心的模样,淡淡一笑。她应该是没有认出来吧。
他转过头,看向前面突如其来的躁动声,目光忽的就是一冷。
萧采和萧柳在马车中好好坐着,却陡然停下来,两个人都是一惊。萧采撩开帘向外面望去,之间马车前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人头让她根本瞧不见人群究竟围着什么。萧柳也有些疑惑,凑在萧采身边看。
薛洲神色凝重,吩咐人先将马车保护好,自己才骑着马往前面去。薛澄虽然沉默了一,但在这样的时候,也是知道轻重的。薛洲已经上前,他便留在原处,不近不远守着马车,往人群的方向看去。
薛洲骑着马,很方便地便拨开了人群。
人群之中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依稀看得出他周身全部是伤,身上不见一块好肉,已经没有什么气息,却还是支撑着往前爬。周围的人群围着他,像是在看热闹,又好像不是。薛洲没有想那么多,马蹄一横,便已经身处于男人的正前方,将他的道阻断。
地上爬行的男人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无声谴责。身旁的人群也看着薛洲,但因他气质出尘,才没有更加过分的举动。
薛洲没有让开,反倒跃下马来,在那个男人面前蹲下。
“你是谁?在此处做什么?”
地上的男人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见薛洲和他的马之间有缝隙便顺着爬了过去,每一个动作都已经是其艰难,却还是没有落慢速。
“公,这人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身边一个屠夫打扮的人,看薛洲站在原地不动,便主动上前来与他解释:“这是镇南将军府上的杂役沈初,因为被将军府的小姐看上了,才会被将军责罚,从将军府出发,将上京绕上一圈再回去。唉……”
“那这些姓又是为何跟着?”
“公,不瞒你说,我看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又怎能不知道镇南将军?将军说了,一盯着,每人便可以去将军府分领沈初十年的工钱。虽说是僧多粥少,但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就想要捡着便宜。”
那屠夫说完,沈初已经爬了一段距离,他也就不再停留,跟着人群跑了。沈初还在人群之中爬着,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到将军府便已经命丧黄泉。
薛洲站在原地,面色有些发冷。
在上京这样的地方,区区一个镇南将军,便如此草菅人命。王法天理,对于这一帮人来说,几乎是什么也不算。他的拳头渐渐握紧,快步走上前去,一跃上马,便想着人群的方向奔去。
一旁盯着的人全部一哄而散,将沈初一个人留在地面上,血迹蜿蜒尤为刺目。
薛洲再从马上下来,伸手便将沈初从地上拖拽了起来。所有的看客都颇为震惊,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哥,竟然如此这般将一个满身血迹的奴仆这样徒手拎了起来。
沈初也是满眼震惊,望着薛洲的脸。
薛洲使力,将他整个人抛起来,扔在了自己的马上,以便他能够与自己对视。薛洲满不在乎满手的血污,结果身旁小厮递过来的绢微微擦干净:“现在你说,为何如此。”
沈初的眼睛渐渐变得赤红:“将我放下去!”
“说。”薛洲擦着手,面色清冷,并未看他。
沈初沉默着,两个人僵持了很久,终究还是沈初垂下了头。“我对小姐,从没有非分之想。今日所受耻辱,并不是为了继续在将军府干下去,只是要向将军证明,我沈初问心无愧。”
“呵,”薛洲一声冷笑,“你以为你今日死在这里,将军便会认为你是无辜的?”
沈初露出一丝异色,看着薛洲咬牙切齿:“我沈初虽然只是个仆役,却也是有自己的气节的。”
薛洲“哦”了一声,浑似没有看见沈初的神色。“先去将自己治好,你的气节本王自会替你证明。”
他淡淡说出“本王”二字,沈初便已经惊呆了。
薛洲却并不理会,在马屁股上猛地拍了一记,骏马载着沈初,长嘶一声便向前飞跑而去。薛洲身边的一名侍卫得了薛洲的指示,也迅速跟了上去。薛澄在一旁看着,脸色顿时也变得带了几分怒意,猛地一扬鞭,就撒开马蹄向着前方飞跑过去。
萧采在马车中瞧见了一切,心中有些难以平息的余震。这应当是她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最为不平凡的一段经历了。薛洲方才做出那些动作的时候,就连萧采,也不由得看痴了。他本就是丰神俊朗能能武,但是她从没有看过他这样。
这般拥有……天神之姿。
薛洲就这样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萧采后知后觉,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竟有些异乎寻常的快,就连脸也慢慢红了起来,就像是在冒着热气。
薛洲越走越近,直至走到马车旁边。
他粲然一笑:“马送人了,可否让我上去挤一挤?”
这哪里会有人不答应,萧采连忙往里面让了让,便看见薛洲笑着上了车来。外面的民众还在议论纷纷,薛洲却丝毫不在意,一进马车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样,清淡地笑着:“四弟最讨厌这些肮脏的事情,应该是已经去整治那镇南将军了,看来接下来又有大事可做了。”
他口吻调笑,并未见一丝异样。
萧采垂下眼去,便瞥见了他的手。干净白皙,尽管才沾染过血迹,却没有一点血污,看起来其漂亮。这双手突然同记忆里某个人的手重合,在萧采的脑海里泛出波浪来,只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便锁了锁眉。
薛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侧过身去同她说话:“阿采可是害怕了?”
萧采有些迟钝,过了一小会儿,才抬起头笑了一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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