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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气体环绕在肤白的脖颈上,却是在栾月绝望地放弃挣扎那一刻,高大的身躯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小东西,不要离开我。就算……”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请不要离开我。
蒙上一层晶亮的水雾的眼睫微微翘起,那双好看的眼眸斜睨埋在她脖颈处的颤抖的头,有些困惑,有些不解,还有些慌张。
只是他们认识不超过三个月,见面的次数也少得可怜,最开始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她真的没有适应,明明之前一切都不一样的。
从小她一直都跟在任祁的身后,除了哥哥和任祁,她便不认识什么男子。也因为她喜欢凌启,所以根本没有在意别的男子,根本没有和他们接触,她完全都不知道被人喜欢被人这样关心在意是什么样的感觉。
任祁对她从来都是淡淡的,漠不关心的,一直以来都只有她在付出,只有她默默地吃醋,只有她默默地关心。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男子,会突然强势地闯入自己的生活。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小东西,曾经我不懂什么叫做喜欢,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凌启突然这样说,“见到你的第一眼,看着你落水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吸食掉那些人的灵魂,而是将你救活。那一刻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我是在愧疚,我以为我厌倦了那种总是吸食别人灵魂的生活。后来。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你的一举一动,甚至忍不住要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你。我骗自己。是你的灵魂在作怪。”
一只手撑起上半身,凌启起身将栾月拉起做好。轻柔地替她整理好衣衫和头发。
“可是到最后连自欺欺人都不能了。小东西,我喜欢你。我想,前世我们一定是情人,可我确是负你那一个,不然这一世你怎么会爱上别人?而我又怎么会在明知道你喜欢别人的同时而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你。”
他看着栾月震惊的面容,看着石化在原地的娇小人儿,故作轻松的笑笑。
“觉得不可思议是吗?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我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这里是凤鸣岛,你们四国的国师皆来自凤鸣岛。凤鸣岛位于这片大陆中部。而这里的岛主历代都是女子,可到了我这一代,却独独选择了我……”
那一天,栾月听凌启说着他年少的事,听得入了迷。
也是在那一天,她第一次对眼前这个男子萌生怜惜的念头。
月巫族是一千年前便存在于这片大陆的一个民族,族中男子与这天下寻常人无异,可是女子却有着强大的神力,而这些人更喜欢将它成为巫力。据说是一千年一位被称为‘第一巫女’的人无意间发现月巫族的人拥有不同寻常的能力。并引导这股能力,使之能化无形为有形。
据说这种巫术只能是女子才能习得,男子必须在出生之日封住其体内异于常人的巫力,否则巫力就会反噬其身体。
至于为什么。似乎是一千年前月巫族唯一的一名男族长下的诅咒,他为什么要下这个诅咒便不得而知了。
所以凤鸣岛的族长一直都是巫力最强的人,而且历来都是女子。可是到了凌启这里却破了例。从他一出生,便被左右护法选中。更是被接到族长所在的宫殿居住。
这件事受到全族的人的反对,可是左右护法却拿出了前任族长。前前任族长的遗谕,若是找到一个缺魂的男子,便将那男子奉为族长。
而那名魂缺之人,便是凌启。
一百年前,在凤鸣岛诞生了一名男婴,未满周岁便靠吸食人的灵魂生活,且每月如此,若是有一月没有按时吸食灵魂,则会浑身溃烂,直至死去。
所以每一次他都会提前吸食人的灵魂,像他这样残缺之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会选他。
年少的凌启不懂这些,便追着问,可是护法盛栖月却只是用这是先前的族长所规定的,谁也明白。
凌启也便是怀揣着这些疑虑一直到了现在,每每他想要弄清楚那个曾经神秘的男族长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里,要诅咒所有的男子,使他们不能习得巫术,而又为什么偏偏能预料到他会出现时,他的头都会疼痛难忍。
每次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时,脑海中却突然有一股气流冲击着他的思想,让他不能思考。
从他出世起,他便是特别的,也是幸运的,更是不幸的。
他的特别让他从小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中长大,整个宫殿空空荡荡,他甚至很少与人交谈。
他的幸运却是他的不幸。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族长而努力时,他却不费吹灰之力,一出世便身居高位,唯独他自己,从不喜欢这个位置。
谁知道他的苦他的痛?
这片大陆表面看起来是四国的皇帝在主宰,可是谁都知道,月巫族才是真正的统治者。而他作为月巫族的统治者,更是拥有这天下,这是所有人的艳羡却求而不得的。
在其位,谋其事,他本应该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人,每一个生命对于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可是他却眼睁睁看着他们为自己而死,眼看着自己吞噬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永世不得再生。
所以当盛栖月告诉他有一个人的灵魂能让他摆脱这样的现状,能弥补他缺失的灵魂时,他毫不犹豫,更是无比兴奋。
只牺牲掉她一个人,能够让他从此摆脱苦海,还能让更多的灵魂得以安息,他有有什么选择呢?
可是看到她第一眼,见到她绝望的模样时,他心软了,他竟然将她救活,还说出什么帮她实现愿望的话,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思考。
他本身就是一个矛盾而又不可思议的存在,他厌恶孤独却不得不孤独,他讨厌死亡却不得不让别人死亡。明知道杀了她死了自己便不会痛苦,却还是将她救活。明知道……
明知道不能喜欢她,却还是深陷其中。
凌启对栾月说完这些的时候,栾月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他的肩头,身子微微颤抖。
鼻头好酸,汹涌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决堤,她以为这世上她便是最不幸之人,如今她竟是觉得她比凌启幸运许多。
至少她的童年里有哥哥陪伴,有父母的关爱,至少她曾经的家是非常温暖的,至少她还有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喜怒哀乐,至少曾经她是幸福过。
可他却永远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孤独地活了这么多年。
凌启以为她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些,或者是对自己这样的经历感到恐惧,急忙揽住她的双肩说:“是不是吓着你了?”
也是,他的这些经历,一个平常之人谁会相信?即使相信了,又有几个人不会被吓着?
怀中的人摇摇头,却哭的更猛。
凌启慌乱,不知所措起来。
“小东西,你怎么了?”他只是将这些年心里没有说不敢说的全都告诉她,却没有料到她竟然哭了起来。
“对不起……”栾月将他死死抱住,眼泪也蹭在他的身上,胸前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凌启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凌启,我答应你,等我报仇后,便再也不离开你。”栾月忽地抬起头认真的,坚定无比地说道。
眼角还有泪珠闪耀着晶莹。
这会儿反倒是凌启身子颤抖起来,激动地颤抖起来。
“好,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任由你去。”即便你杀的是皇帝,即便你引起这一场战乱,而我的任务原本是保护皇帝,保护天下太平,我都纵容你。
“我带你来是为了救你,如今我只护住了你的心脉,我已经命护法寻找救活你的良方,既然你放心不下华国之事,那等你休息几天,身子好些了,我便陪你去。”
凌启温柔地说道,他所求的并不多,他如今只想然她好好陪在她的身边,至于她喜欢谁,是否喜欢自己,他都不介意。
“嗯,我知道。”栾月笑了起来,笑得那样轻松那般纯粹,凌启竟是看出了神。
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笑。
“谢谢你,小东西。”谢谢你愿意陪我,在我黑暗的夜空点亮一盏明灯,在我痛苦的海洋中撑起一叶扁舟。
栾月闭上双眼,静静感受耳边剧烈跳动的心脏。
真真实实的感受他的心情,竟然是这样的平静。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凌启,其实应该说谢的是我,谢谢你愿意将这些讲给我听。
从前我为仇恨而活,若是大仇已报,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活下去。
今后你会不会成为我活下去的理由?
凌启,也许有一天我会喜欢上你,可是那又是哪一天呢?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呢?真想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以前的你太孤独太寂寞了……
两颗寂寞的心依偎在一起,即使没有爱情也会觉得很温暖的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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