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反了,真是反了!”任柯神情忽然莫名激动起来,大斥一声,吓得苏忌抖了抖身子。
苏忌看着栾月,脸色复杂,这公主平日也算是守规矩,今儿个怎么这么不懂事,尽是惹皇上生气?
栾月站起身,手掌摊开,那弓箭就在手中不断放大,栾月对准任柯身边的一本奏折,并没有用箭,只是轻轻一拉,任柯身边的奏折瞬间成了碎片。
任柯已然吓得坐在地上,他面色惨白,双手抱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栾月何时变得有这般本事了?
还这么狂妄!
她分明就是一个傻傻的弱女子!
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父皇!您觉得孩儿这样的箭法可是有资格领兵打仗?”
任柯起身探头,看到桌上狼藉一片,微微皱眉,颤抖着双唇,只是稍稍片刻便恢复平静。
“可是……”
任柯仍是不想答应,可又怕栾月一个生气就直接把他脑袋给射下来,她刚才都已经那样了,还有什么都不敢的?
“父皇,华国的生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一国公主……”
任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父皇觉得孩儿是在胡说,那孩儿愿在武艺比试中证明给父皇看!”
栾月知道任柯的顾虑,他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怀疑她的实力,还有一点便是若是让她贸然参战,天下定然不服。
之忧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任柯才会同意!
任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此事就依你。不过你要是不能夺得头筹,朕是绝对不会答应!”
“孩儿定然不会让父皇失望,孩儿告退。”
栾月嘴角轻轻勾起,收起手中的弓箭,转身之际,任柯叫住她:“等等,你手中的东西……”
听到任柯这句话,栾月心头一丝慌乱,只得胡乱说了句:“一个女子前段时间送给我的。”
其实是一个女子五年前送给宁琛慎的,不过现在如果牵扯出宁琛慎的话,皇帝一定会去立马找到宁琛慎将这件事问清楚。
任柯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眉头深锁,目光中洋溢着激动,颤抖着双唇问道:“那个女人张什么样?是不是很年轻,穿着紫色衣服,看着很漂亮?”
“是……”
栾月正想着如何将他的问题搪塞过去,现在倒好,任柯自己已经全都说出来了……
任柯说的那个女人和是宁琛慎说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吗?
这误打误撞的回答,竟是让任柯丝毫没有怀疑。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激动,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样子,任柯貌似很在意她的样子。
任柯跌倒在龙椅上,目光复杂,沉痛,怀念,希望,激动……
嘴里嗫嚅着:“真的是她……是她……”
他猛地再次起身,“她什么时候给你的?对你说了什么?”
“前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便将这个送到我的手上,还告诉我这个是解救华国的方法,但是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任柯满脸失望地坐下,一手抚上额头,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他坐在龙椅上,眼中浮现出一层水雾,自顾自地呢喃:“你既然在华国,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一面?还在恨我吗?”
声音轻轻地,夹杂着幽怨,又带着一点无奈。
栾月听着身后的呢喃,拳头紧握着走出大殿。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任柯那么在意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这个弓箭,平常人又如何造得出来?能根据人心里的想法来对准目标……
栾月从皇宫出来回到慎王府,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她知道任柯一定不会将刚才那件事告诉宁琛慎,否则他就不会直接将她放回王府了。
那个女人的事情,看样子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还有,看他的样子是完全相信了自己。
三日后,帝都已经集齐十名身强体壮武功高强的男子,他们进行最后的角逐。
盛夏的骄阳在空中怒放,很多人都早已汗渍澄澄,任柯坐在擂台的正上方,两名宫女在给他打扇。
十名武士都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而比赛规定,十个人分为两组,五人一组,第一名在胜利的一方中产生。
毕竟只是比赛,故而规定只是点到为止,胜出的一人成为新一任的元帅,统帅三军。
虽然战争很残酷,可是这一份荣耀却是至高无上的。
故而竞争一直都很激烈。
却是在最后一瞬间,十枚短小的箭同时射出,将在场所有男子的发簪击碎,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呆了,只有任柯眉头深锁。
那双眼睛微微动容,那天晚上他在大殿之上也没有见识到这样的厉害,这弓箭竟是能够多箭齐发。
而且这箭竟然同时击中了在场所有的高手,这要是放在战场上,那岂不是以一敌百?
“孩儿参见父皇。”
栾月今日穿着一身红衣,红衣胜血,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她走到任柯前跪下,而任柯身旁的洛卿宁睁大双眼,满脸震惊,这个人是栾月吗?
她何时由这样厉害的武器了?
“父皇,孩儿请求父皇准许孩儿代夫出征。不知孩儿这样的本领父皇可是满意?”
“好!好!”
不等任柯发话,台下的百姓早已兴奋不已,他们高喊着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人跪下身子,为首有人说道:“华国有公主这等奇才,是国之荣幸。”
“国之荣幸!国之荣幸,国之荣幸……”
栾月看着身后的人群,她上台之前就吩咐过几个人,故意这样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栾月看着任柯,亮了亮嗓子,说道:“孩儿定护我华国永保安宁。”
“好,谁说女子不如男子的?月儿此等报复,堪称我华国女子第一人!”
任柯哈哈笑了起来,“朕就准了你,同这十名壮士一同前行。”
“谢父皇!”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身影挤上台,“父皇,皇妹身为女子都有此报复,儿臣作为华国的太子,更是责无旁贷,恳请父皇成全。”
任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大声道:“好,都不愧是我任柯的儿女,流着的不愧是我皇族的血脉。”
所有人都知道栾月并不是,是无人敢反驳这句话。
栾月忽地起身,举起双手:“华国!必胜!华国!必胜!”
“华国!必胜!华国!必胜!”
台下的人跟着高声大吼道。
任祁原本暗沉的眸光触及栾月那明亮的笑容时,渐渐放光,复杂的情绪在眼角积淀。
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内壁,腥甜在嘴角蔓延,忽地他笑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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