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月从紫凝宫回到静宁轩后一直心情低落,直接躺在床上,梦依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公主满是困惑。
对现在的公主来说,明明是喜欢慎王的不是吗,皇上把她许配给慎王她应该很开心才对啊,为什么公主现在要表现得如此伤感?
仅仅是是因为舍不得太后?公主只是嫁给慎王,又不是见不到太后,何苦表现得生离死别的样子?
若是公主没有失忆,而又被赐婚给慎王,估计这个反应才算正常吧,毕竟她以前喜欢的是太子……
“公主……”梦依欲言又止,她现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祝贺公主选得如意郎君?可是公主现在冷冷的样子又何谈高兴?
是告诉她其实她以前喜欢的人不是她现在中意的慎王而是太子?
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公主现在的身份决定了从前的一切全都与她无关了,从此以后她是皇室的一员,而不是丞相之女,更不是曾经那个傻傻的在背后喜欢太子的少女了。
现在她即将是慎王妃,而太子也将娶了别人。
真的好遗憾,明明公主曾经那么喜欢太子,却是因为一场失忆,而喜欢甚至嫁给了别人,而太子也那么在意公主,想必也是很喜欢公主的。
不对,太子若是喜欢公主,那为何要主动提出娶洛云烟为妻?
还是说太子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公主,那样公主岂不是更悲凉。
“梦依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栾月向梦依摆了摆手,梦依掩门离开。
栾月看着梦依离去的身影失了神,下个月初五……
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她以为至少会再晚一点的,她以为要是时间再久一点,她看到他就不会那么心痛,她一定可以做到对他只有恨。
其实栾月的心里还是希望任祁能有一点惊讶或者是别的情绪的,可是她从他的眸子里看到的,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手捂上胸口,如果现在可以有一把利器在手中,也许她会选择毫不犹豫地将心痛那个地方腕掉,虽然那样会痛不欲生,可是也比现在好,至少那样的痛,可以剥夺人的生命,等到血流干的那一瞬间,她便可以沉沉的闭上双眼,再也不去想别的,那样痛苦就会终止了……
栾月蜷缩在床的一角,身子即使再厚厚的棉被的包裹小也瑟瑟发抖,娇弱的身躯缩成一团。
这一个月里,她仿佛是经历了一生那么久,所有她不想失去的都失去了,一如任祁,一如太后。
所有她意料不到的都发生了,一如凌启,一如任琛慎。
不过她可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栾月了,不管事宁如何变化,都变不了她的初衷,都不能阻止她复仇的脚步!
现在她即将嫁给宁琛慎,那么想要接近他便更为容易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之前的计划……
宁琛慎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战神,要怪就怪你的皇叔,要怪就怪你的皇室血脉。
栾月摸了摸手上金色的铃铛,凌启,我们的交易,现在开始。
——太子府——
宴席一结束,任祁便径直走回太子府,全然不顾洛云烟在身后唤他,更不顾宁琛慎讥笑的面容。
任祁站在庭院,夜色森森,却是掩不住繁星满天的光华,微风瑟瑟,依然去不掉夏日的炎热。
闫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暗自吩咐了两名宫女上前为任祁打扇,只是宫女刚过去,便被太子遣回了。
“闫闽……”任祁唤了一声身后的闫闽。
“属下在。”
主子今天从宫中回来脸色便阴沉的可怕,他是知道的,主子平日里都是一个表情,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像这样严肃的表情他只遇到过几次,每一次都和栾月公主有关。
“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少年了?”闫闽望着任祁,有些不明所以,主子为何突然这样问?而且主子他很少在自己面前自称本宫。
“回主子,十二年多了。”
“十二年了啊,你说我待你如何呢?”任祁的语气怪怪的,闫闽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主子今天的话让他不明所以,那语气总是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待闫闽,恩重如山,宛如再生父母,主子的恩情,闫闽永生难忘。”一句话,将两人的思绪带回十二年前。
那年任祁十岁,初尝射猎,和任柯一同在狩猎上。原本就是小孩子,箭术谈不上精,更何况他没有经验,骑在马上走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猎物。
他只顾一个人往前寻找着猎物,好不容易看到远处有一物正在不停地动弹,拉弓瞄准时却听到一声少年的尖叫,正是从那个猎物方向发出的。
任祁微微愣住,骑马过去,却发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虚弱的躺在地上,而他的面前,一条毒蛇正虎视眈眈。
任祁拔出利箭射向那条蛇的头部,跳下马,看着眼前这个看不出模样的少年说道:“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少年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镯的锦服男孩儿,乞求道:“求公子收留,小的被仇人追杀,父母都死在了贼人的手下,早已没有了去处,小的什么都可以做,只求公子收下我。”
年少的任祁站在地上看着地上看着地上衣衫褴褛、浑身脏乱不堪,满脸污垢,一双晶亮的眼眸在在乌黑的脸上打转。
任祁看着眼前这个眸子中透露着几分机灵的少年,心中一动,躬身,“你叫什么名字?”
“闫……闫闽”
“闫闽是吗?你跟我走吧。”
十岁的男孩牵着一匹黄色棕马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父皇,我要他作为我的贴身侍卫。”任祁稚嫩的双手,指了指身后的少年说道。
任柯上下打量了浑身邋遢的闫闽,闫闽立刻跪下身子,他听到父皇二字的时候整个人吓了一大跳,伏在地上闫闽双唇颤抖:“小的参见皇上,闫闽愿意永远服侍太子,从此只忠于太子一人。”
年幼的任祁并不太懂什么等级尊卑,也少了一份顾及,他拉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少年的手,还未等任柯回复便说道:“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你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了。”
任柯看着离开的两个少年,皱了皱眉头,只是这些,任祁全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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