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沉沦》 第五章 反击

    右臂受伤，左腿胫骨骨折，马超第一次狩猎的结果实在悲惨。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最可怕的是，耳边沙沙的声响传来，让身为丧尸的马超清晰感应到五个敌人正从五个方面包抄过来。而中央直冲着自己而来的凝度稳重步伐，马超第一时间便感觉这双从汽车底盘看到高腰军靴的主人，就是刚刚射断自己左腿的家伙。

    ‘难道，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马超眼中血红的眼丝疲惫地流转了半圈，却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猛然粗大了一丝，随后瞳孔当中狠狠放射出嗜血晶莹的光芒。此刻若有人看到，便会发现，马超的眼睛已经完全被血红覆盖，娇艳欲滴的色彩彷如黑夜当中两星明灯，红得发亮！

    求生的本能瞬间爆发，以不可阻挡之势直接将理智都湮灭。大脑全被丧尸本性控制，眼中只有一片破碎的血红。左手一撑，马超当即便站了起来。

    此刻正好有一人类战士转过汽车看到马超，被马超那嗜血攫心的眼神一瞪，莫大的慌乱惊惧便如冰峰一般禁锢了躯体，意识好不容易冲过情感的阻挡后，他只能慌乱地大叫一声，随即如疯了一般死死扣住扳机不松！

    暴雨暴雨般的枪声中，仿佛数以百计的子弹轻而易举地将马超的身躯扫成筛子。可枪声当中没有半点沉闷入肉的感觉，一梭子弹全都徒劳地飞向了天空。瞬息而至的马超左臂斜举着发热的枪管，接着根本不在意右臂已经中弹弯曲，直接朝着这可怜士兵的胸膛袭去！

    他的杀戮简单、迅捷、干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更没有普通丧尸宣泄愤怒的嘶吼咆哮，平静地就如一台精密执行命令的机器一般！

    温热的跳动感觉从右手当中传来，马超如恶魔赎罪一般低伏着，眼中只看到右手上那鲜活的跳动。他感受得到，这股跳动很快就会停止，而在停止之前，一口要将它吞进去的饥饿渴望从腹腔狠狠传入大脑。

    马超当即狠狠一扯，右手豁然将那人类兵士的胸膛破开一个大洞，响彻天地的惨嚎这个时候才到达极限，可这种对丧尸来说简直如雷鸣一般的噪音却根本不能让马超有半分动容，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已经全在品味这兵士胸口飙射入他口中的鲜血味道上！

    这种美妙香甜的感受，简直让马超开始恍惚战栗，他感受道全身的细胞都在鲜血入喉的时候发出齐声的满足呻吟。狂热的贪婪随后开始泛滥，全身的血液炽热，简直好像进入了血液沸腾的巅峰享受！

    下一瞬，马超根本遏制不住狂涌而起的刺激，右手上那颗还温热的心脏已经成为无法抗拒的诱惑！——相比血液，心脏的饱食温润填充，定然会给身体一个全新的、无以伦比的犒赏！

    然而，那颗心脏还是没有进入马超的口中，就在距离一口就可以将这美妙食物整个塞入嘴里的时候，可恶的枪声又随即响起。人类兵士可不在意马超于这短短一瞬品尝到丧尸禁果的欢愉，他们更多看到的，是马超凶悍无匹的杀戮，以及心中对马超这只可怕生物的火焰愤怒和一分说不出的冰寒战栗。

    所以，仓促发出的前几枚子弹并没有多少准头，更多是那些兵士条件反射下的动作。可并不是所有的兵士都是如此，至少马超身后那位手持ak47的老兵仍旧冷漠，他虽然同一时刻……不，甚至还比其他人更快的扣动了扳机，但可惜飞出的子弹只能穿透马超的背部。

    第一次杀戮的人类本能愧疚和逃避，在这一刻救了马超。若不是他一直保持着低头前躬的赎罪姿势，这名已经在武器掌握上有了一阶专精的老兵，在如此近的距离，定然已经射中了他的脑袋！

    突入皮肉的子弹瞬息而至，更多的子弹也开始越有准头，马超若再不动作。下一秒钟就会被打成筛子，他顾不上已经掉落在地上的美味心脏，也根本不敢回头，直接借助子弹的冲力，随即朝着前方的垃圾堆弹跳而起。

    目标的瞬间消失让子弹停滞了一瞬，空中的马超竟然精确抓住了这一瞬，他努力转身，血红的眼睛当中尽是那个枪法高超的老兵身影！

    “自己找死！”老兵心中当即浮出这个念头，他正愁击不中马超的脑袋。虽然黑夜给了他一些视线障碍，可他对手中武器那丝玄而又玄的感觉却让他笃定自己已经瞄准了马超的头部。

    然而，就在扣动扳机的一瞬，他突然看到那个脸色惨白的丧尸嘴部似乎做出弯出了一个弧度，那样人性化的表情，好像是？……讥笑？

    老兵的意念当即做了判断，他理智告诉是自己眼花了。可就在手指触碰到扳机的那一瞬，一股针刺般的阴寒敢瞬间从眉心处传来，全身仿佛被锁定一般僵直不动。再下一瞬，他才终于明白了有什么不对：妮雅手上没有枪，而之前那只老丧尸明显是被枪杀……

    再之后，老兵终于明白了那丧尸嘴角处的表情的确是讥笑，因为此刻他双眼已被马超伸手入病号服的动作给覆满，那病号服宽大口袋当中勾勒出的形状，明显是瓦尔特手枪的轮廓。而且，枪口还是冲着自己！

    ‘砰’，子弹轻易冲出病号服口袋的丝织物，在空中笔直划出一道不可见的火线轨迹后，直直钻入那名老兵的眉心。这名在这个混乱无情世界好不容易进化出一个枪械专精技能的枪手，就这样死不瞑目地倒在了一只丧尸的枪口之下。

    “狗娘养的杂碎，它竟然杀了汉克！”黑邓肯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快速而缓慢的一幕，大脑完全被颠覆了：“谁能告诉我，丧尸什么时候会用枪了？！”

    “它……他好像本来就会？”妮雅下意识回复着，但语气当中更多的还是不敢置信的震惊。毕竟，丧尸会用枪这一震骇，足可以让她联想到人类的末日！

    马超可不管邓肯和妮雅的惊愕，他此刻正巧落在另一名人类兵士的身旁。未待那人校正自己的枪口，马超似乎身后都长了眼睛，一个矮身回旋，横臂挥击，左臂锐利的骨爪彷如凝质，在空中划出一道乌亮如铁的轨迹，瞬间扫过！

    骨爪处传来剖开血肉的感觉，马超这一击划过了那名兵士最没有骨头阻拦的腹腔。腹部当即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那些花花绿绿的脏器猛然跌落出来。可怜的兵士似乎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在马超已经如一阵腥风扑向另一个兵士的时候，他才惊惧着大叫，徒劳地将想自己的肠子塞入腹中。

    接下来，马超的手臂几乎被打断，但他也成功扑倒了另一名兵士。双手虽然用不上，可丧尸还有最有力的武器——锋利的獠牙狠狠撕下那兵士咽喉上的一块血肉，马超再次感受道了鲜血的美味。

    “该死的！”黑邓肯已经遏制不住冲了上去：“这东西竟然可以判断出我们的实力！”

    不错，除了第一击马超杀死了那个不期而遇的人类兵士外，随后的攻击，马超率先被杀了那名最有威胁的枪械老兵，再然后是两名经历过战斗的老兵。而现在，场上剩下的，就只是那两名第一次被黑邓肯带出来的雏鸟了！

    “嘶！”直至这个时候，满脸被血浸染的马超才躬身对着那两名连枪都端不稳的新手嘶吼了一声。通红的眼睛和冷厉的杀伐，已经昭示了他的残暴勇悍。也由此，这一声嘶吼的震慑更有说服力。那两名新手蓦然一胆寒，竟然慌忙扔下枪，拔腿便跑！

    “嘿，尝尝这个！”黑邓肯已经顾不上叱喝那两个自寻死路的菜鸟，他将马超的注意力唤来，右手朝着马超狠狠扔去一个小圆球的东西。

    马超扭头一望，嘶吼声戛然而止——那竟是一枚已经拉了保险的m67手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