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颜色吗?”妖娆投向赫依试探的目光。
很沉寂,魔的黑暗压抑着冲向它久违的主人,争先恐后,要进入主人的身体,获得那个成魔的机会。
“黑暗的中央。”赫依站起身,伤口已经愈合,她向着仓库走去,盘算着如何将这一次的黑暗压制下去。
目送赫依走远,妖娆会心的笑了笑,坚毅地看了看那颗猩红的种子,又看了看黑暗的中央,突然放声大笑。笑的很没有灵魂,很没有意义。
人间。
“墨覃,你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阳光撒进白色的屋子,那夜的暴雨把雷的痕迹洗得很干净,曦檬推开房门,笑容凝固在门框里。粉白相间的哥特萝莉裙和自己好不容易弄成的公主头,此刻,显得如此滑稽,像电影里那个每天戴上自己所有值钱的首饰,去酒吧调弄打工后消遣的青年的大婶一样,不应景。
“哈哈!曦檬,你在cosplay吗?穿的这么奇怪~~”坐在桌前的墨覃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哈哈,,是呀,这么——奇怪。”淡淡的回答,说罢,没有再抬头,直直的关上那扇装着墨覃和赫依的屋子的门。
日光亮的发白,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容得如此炙烤,可她终没有上管家停在路旁的车,是用日光在驱寒还是在取暖。
“小姐,天气实在太炎热了,为了您的健康,请务必上车。”黑色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有一种错觉,或许是炎热的幻觉,又一股暖流冲向她,槿的感觉越来越浓。
“槿,别带我走,这次就由我一次吧。”她虚弱的推开那身影,继续向前。
“小姐?”他充满疑问,迟钝的看着曦檬,而后一个激灵追了上去,抱起曦檬。
“喂,遵从主人的吩咐!不是仆人最起码的修养吗?!你们是怎么了?!”
“的确,只是,小姐,没有终是不悖于常理的修养。”管家的瞳孔闪过一丝猩红。
温暖的过分的气流从黑色的车身四周静静地流过,管家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站在离车一百米远的烈日下。车里本该是炎夏里享受用的清凉弄得她无比寒冷。关上冷风,眼泪像融化了一样冲了出来,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关不上,停不住,一直向外涌出,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明明当年断的那么清楚。
“为什么,明明就要得到,却又破碎,我无法拼凑,丢掉的更无处寻找!”满口苦咸,哭的那么撕心裂肺,最后断断续续的质问着空气,说出来了,却更难受。
“哈哈,活着为什么比死了更觉得冷?他不是说他爱我吗?怎么?放弃了?以为我不爱他吗?如果不爱,我会去找对我冷言冷语的他吗?”空洞地笑着,目光也空洞了,为了区区人类,值得吗?她不知道值得吗,只是心里难受,或者这里更难受。
墨家。
“墨覃,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所要经历的,对于她太危险,太困难了。”
“唉,是呀,毕竟她的灵魂要取的下一件,是你。”
“人类最脆弱,没有那么强的意志,更会在慌乱的时候做下错误的决定,这些生生死死,还是让她少参与。”
冰咖啡的苦涩活在空气的微咸里一起吸进身体。“不够苦!”多少失落的魂魄怒喊着。如果活着没有苦涩,又怎么证明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