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面前又是一阵浓雾,团团白雾犹如雪蛇慢慢勾勒出一个魁梧高大的人影,看这身形。。。是重楼吗?我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顿住,重楼每次出现都用空间法术,带着迫人的威压和那种让我熟悉安心的力量波动,为什么我现在感知不到重楼的力量波动?
‘重楼’一步步向我走来,却在数米开外停下,模模糊糊仍然看不清面目,不过依着轮廓的确是重楼。看那样子似乎是在等我过去,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就算成为魔族的我也是没有改变这一点。
然而,好奇心害死猫,在距离‘重楼’一米的时候,他竟突然出手,幸好我早有防备,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我顾不得身周无尽的黑扔下提灯,左手顺势一横幻化出一把玄冰短刃格挡这突然的一击。
攻击我的竟是腕刀,攻击的路数与重楼如出一辙,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与重楼一样,我的攻击和防御都是重楼教的,我再清楚不过,这样强悍的一关我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所幸的是,全力对手几个回合之后让我发现,他没有用法术攻击,只是相同的几个招式。
我开始用法术倾注于冰刃上,莹白透明的刃发着蓝色的微光,然而我对于力量的把握并不精确,力量强大的一击,法术力量的反冲力让我后退了几步。果然,他只是重楼某几个武学路数的复制品,只要受到强大的法术攻击就化成一团烟雾散去。
我正要为解决了一个麻烦松一口气,胸口猛地一疼,跌坐在地上。我下意识的往疼痛的地方摸去,只有一片黏腻,映着摔在我身旁的灯火,那是血,我的血。
我忍着痛拿近提灯查看胸口的伤势,因为我记得假‘重楼’并没有伤到我。我映着灯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十厘米长的刀伤,透过破碎的衣襟能看到翻开的血肉,伤口结了一层薄冰,一丝丝的寒气开始渗透,血不住的渗出来染湿了有些破碎的衣服,这伤口是我的攻击造成的,是我刚刚对假‘重楼’的猛然的一击。
我下的手我自己清楚,靠魔族的自我修复是不能修复这个伤口的。现在伤口仍在渗着血,有无尽的寒气从伤口开始蔓延,法术的伤害虽与我属性相同,但不断流逝的血提醒我撑不了多久了。多留下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我当下抛开身上的寒气和疼痛,运起魔力用空间法术离开。
身周一片红光升腾,本以为成功出了神魔之井安下了心的时候,红光退去后的景象让我傻了眼,依旧是黑暗,但我可以确定不在刚才的地方,地上已经没有我变出的提灯了。而周围的黑暗和空气中的更强劲的扭曲无不提醒着我,我仍在神魔之井。
我烦躁的扶了扶额,重楼不是说空间法术可用于任何地方吗?现在我有些后悔进了这破井,我干嘛好奇心那么重啊,要是现在再来几个怪物我是杀还是不杀?低头看了眼残破的衣服,拉了几下遮住伤口打了个结,衣料和伤口的摩擦让我疼的呲起了牙,随手在裙子抹了抹擦掉手上黏腻的血。
我皱眉忍着痛不住喘息,突然听到四方的吼声,这不像是人的声音,更像是野兽。闻声看去,好家伙,竟是十多个怪物。头上长着四个犄角,八只如铜铃般大的眼睛像雷达似的不停转动。直立着的身躯有点像变异的人类,皮肤上长满了黑毛和倒钩,正滴着口水看着我。
该死!这里的幻境是根据意念变幻的吗?这重楼设计的都是些什么怪机关。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多想什么,我一手护着伤口,那里离心脉太近,不能再受攻击了,一手凝聚力量化为几十条带着仅带着法术伤害的菱形冰柱射向那些类似野兽的生物。
果然如之前一样,都化作一团黑雾消失,然而下一刻,同等的伤害就全部加诸于我的身上。我痛得闷哼一声,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气,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再动弹,眼皮沉重的不行。
果然如之前一样,一切皆化作一团黑雾消失,然而下一刻,同等的伤害就全部加诸于我的身上,以彼之攻击施还彼身。我痛得闷哼一声,捂着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气,避免它被我的动作撕裂的更多,我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再动弹,眼皮沉重的不行。
我已经能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在慢慢地流失,寒气一点点的侵蚀,血管被一点点的僵化,冷冻。我自己清楚坚持不了多久,在阖上眼睛前,我有些失望,重楼为什么不来?不至于这么绝情吧。我会不会就死在这里了,会不会有谁,带我离开?
困极的我再也坚持不住,陷入了一片黑暗,阴冷黑暗中只剩我一个人,孤寂的冰冷的黑包围着我,有无尽的压迫,让我透不过气来。直到一片薄薄的红雾涌向我,驱散着让我害怕的黑,缓缓的带给我温暖,带给我生命的力量。
-----龙影池-----
温暖变为灼热,燃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受不住这过分的热,我终于睁开眼睛,已经不在神魔之井。仍然是让我难耐的热量,却多了一双冰凉有力的手臂的触感。
这次居然不是我的神识先醒来,难受的动动似乎被禁锢的身体,感觉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了,身体中的寒气似乎也渐渐随着灼人的热褪去。等到混沌的意识清晰起来,看清这烟雾迷蒙的地方,才反应过来是在龙影池,突然一阵莫名的心安。
“醒了?”意识刚清醒,就听到一道沉稳低沉的声音,我不必花力气抬头便知道,是重楼。我轻弯嘴角,他还是来了,我有些庆幸,有些愉快,刚想说些什么,才意识到重楼正横抱着我。有力地手臂略低的横在我的身下,让我整个人泡在池水里,连同一头青丝也如同墨般散开。我身上只剩下内衣亵裤,池边还能看到破碎的衣裙上干枯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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