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问情》 第三十七章

    重楼已经散去魔压，问重楼怎么办是没用的，我只能把希望放在洛奇身上，“别看我，我只知道妖族的法术中唯梦貘一族善于吞噬梦境和记忆。”洛奇完全不担心这堆麻烦，只是随口一说，我倒是觉得有点希望，但那到底是妖族的法术，不知魔族能不能施展？

    我决定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洛奇：“你会？那你教我。”

    “不会，我是蛇族。”洛奇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似乎只有我一人在意。

    “哼！麻烦！”重楼一眼便知我和洛奇在说什么，幸好他也不予理会，只是甩袖背过身去，留下一个不耐烦的背影。其实，重楼对我已是颇为纵容了，只是这个皇帝从中作梗，害得我差点将蜀山之事暴露，如果重楼知道这件事，以重楼的脑子，不难猜出我想看看紫萱，我不能确定他的反应如何。若不是重楼信任我的解释，并未窥看我的内心，肯定瞒不过去。

    “小姐。。。”我听到冷云唤我，却不知如何与他们解释。跟她们说什么？真相吗？不知道凡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但我倒是看出青蕾和冷云注意到重楼时小腿肚儿都微微打颤了。

    “那个。。。冷云啊，其实我。。。我们不是人类，不过你们不用怕。”我不知要如何跟这两个丫头说清楚，因为在人类眼中，妖魔危害人间，没有什么好印象。虽然我大可不必在乎凡人如何看待魔族，随心所欲，但终究是我欺瞒她们在先。如果真有办法消去记忆，我也不忍剥夺人最为珍贵的记忆，至少我是不愿失去这段日子的记忆的。

    “小姐是神仙吗？”青蕾只是满眼的纯真，我不禁抚了抚额，居然在重楼面前提起神族。看向洛奇，洛奇只是向我无害的‘温柔’的笑。而重楼则冷哼一声只道一字‘神？’便吓的那个丫头颤了颤。在我将身份告诉那她们时，已经能够想到她们的恐惧，重楼已是满脸的不耐，皱紧了眉头，训我浪费时间，洛奇则仍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如我所料，人类丫头在如何坚强终究也只是人类，更何况只是如此年纪。青蕾一脸无措，冷云也低头沉默不语，浑身皆有些打起了颤。

    “。。。冷云愿意跟随小姐，请小姐成全。”冷云沉默片刻，忽地跪于地上如是说道，声音虽已有些颤，却满是坚决。青蕾虽已说不出话却也一同跪了下来，倒是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哼！可笑！”重楼已是一脸不屑，似乎是极看不起凡人的承诺，若不是我坚持不走，大概重楼根本不愿踏足人界。

    “会死的哦。”洛奇也在旁淡淡地道，不知他这算是什么态度，明明他与她们也并非交恶的。两人听着重楼的嘲讽和洛奇的‘忠告’似是更加害怕了，却仍不放弃，把头低的更低。其实我并不希望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跟着我，凡人要存在于魔界本就是虚妄。我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他们不受欺凌，在魔界我还根基未稳，实力也算不得高强。若受欺凌还算幸事，怕是连命都不保，我又何必为留着她们而多担一份心呢。

    “魔界一天，人界一年。你们即使伴我左右又能有多久，人类寿命短暂，我不想徒添悲伤，你们还有自己的家人需要你们不是吗？”我如此说道，这才让她们表情有些动摇，我自知她们性情纯净忠于我，才不忍她们的青春年华度日如年。

    “冷云自幼孤苦无依，若能此生伴小姐左右，也算生得其所。”冷云如此坚决，倒叫我不忍再拒绝，但我是魔族，不该对人类有什么感情。

    我轻轻走到背过身去已不愿理会我们的重楼身边，踮起脚朝他轻声道，“怎么消除人类记忆？帮帮忙吧。”

    “本座早已说过，意随心动！”重楼看着我皱眉头，指尖一点红光，接触到我的皮肤，我的迷茫，我只能调皮一笑，重楼一直觉得我没用，我也不在乎多让他操点心，不过这次他肯说那么一句话，估计也有想快点回魔界的成分。

    最终我还是做到了，虽然勉强了些，花了多余的魔力去维持意念的稳定，留冷云在我身边，在青蕾的泪光里，消去她的记忆。也许，依着冷云沉稳的性子可以在魔界生存下去。我本担心冷云寿命不久于魔界，重楼也无心帮助一个人类，倒是洛奇说妖族中有一禁术，换魂。

    妖族修为溶于内丹，而内丹化于**，妖族中若非修道而成仙则不能脱去妖体，所以只要将冷云的魂魄与一妖族相换便好。但且不说换魂属于禁术，换过魂魄之后的妖族魂魄附于人体之上便如同凡人，这对于苦修良久的妖族未免太不公平。我只得用迷雾委屈冷云在我的空间中睡上一会儿了，空间之中并无时间流动，只能等我找到其他办法再放她出来了。

    在洛奇送走失去了近几月记忆而昏迷的青蕾回来之后，刚巧听见门外有官兵嚷道：“妖女，还不快快出来，我们已找蜀山弟子前来收你，出来受降吧。”

    “哼！蜀山？”我见这官兵如此坏事，若我再离开，难保蜀山不会把这次跟上次的事联系在一起，情急之下，重楼却又注意到了蜀山。

    “楼哥，你带洛奇回魔界好不好？我马上就回魔界，我保证！再给我半个时辰！”我不能让蜀山的人来这里，这些麻烦我要善后，但那是基于重楼不在的情况下。

    “哼，你又要做什么？总是为了凡人操心！”重楼又皱起了眉头，他总是喜欢训斥我，因为我总是添麻烦，这次也是，我咬唇，不知道什么理由是适合合理的。

    “别那么计较了嘛！我把人界恢复原状再回魔界，让这里的人类忘了这件事不就好了。”我自以为这一一件很简单的事，我就知道，其实只要重楼肯帮忙，完全就没有麻烦，但问题就是事实与想象总是相反的。

    “哼，随你！”重楼一甩袖，红光笼罩着一魔一妖去向魔界，临走时留下了一个阵法，到底还是担心我控制不了空间法术。回了魔界之后，重楼一定会讨要一个说法，关心人界是否乱套这种借口实在是不足以信服一个魔尊，扯出更多的谎话来可能连蜀山之行也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