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烟香蔼蔼,寒烛影煌煌。一片的红,红的不见边际。满地的花,怒放着生命的本色。年代久的不知何年的城堡静静的座落着,淡淡的一层绿衣把古堡装饰的更加神秘。古铜色的大门不自觉的敞开着,露出门中静谧的幽暗,门外的几点幽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带诡异的是却无风吹动。仿佛时间皆凝于此,静止着,不动着。不知为何出,不晓此何年。
——啪!一声响,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时刻,忽远忽近,像是从城堡顶层传来;却又像是在四周回荡。抬眼望去,竟是一片波光粼粼,流水不急不缓,这显然是一座在水下的城堡!——叮——叮,风铃声传来。——叮——叮,它又消失了。
——啪!又是这一声响。顺着盘旋的楼梯向上找去,顶楼阁处,稍有那么一点生活的气息。但奢华的程度远不及想象。
大红的帘子摇曳拖地,风铃上的的水晶叮咚,饰品上的钻石闪耀,橱桌上的玉器横陈,暗色的地面上黑曜石镶嵌满地,颇有盛世宫殿的感觉。然而,来不及称赞这无比的奢华,目光就被一阵吵杂给吸引了去。
“——啪!不是这个!“
“——啪!也不是这个!“
无价的器皿被一件件随意的摔碎,毫不惋惜的继续寻找。急切的声音回荡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身处于里屋,原本就黯淡的烛光更看不清来者的面容,只是从那身形与衣着上来判断,是一个女孩子。她似乎在寻找这什么,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还似乎,不是这里的主人——啪!又是一个物件被摔碎的声音,地上的碎片已经越来越多了,可看这样子,还在不断的增加······
“——呀!找到了!找到了!“欢快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笑意传来。原本的急切与怒意一扫而光。她欢快的转着圈,敏捷的躲过地面原是宝贝的一地残渣。欢快地举起双手摇晃着,鲜艳的红裙随着随着娇躯的扭动也跟着舞动起来,飘扬的裙摆围成圈圈,仿佛一株在月色下盛开的一朵血莲,熠熠生辉。
——吱呀,门开了。她停止了转动,紧张的后退,像兔子一样悄无声息的,缩卷着后退。明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开启的门显得惊恐而又隐隐的无措。
许久,没有要进来的模样,似乎门外的一片漆黑中并没有什么存在。她把东西往身后藏了藏,悄悄地探出身来,幽暗的烛光的照映下,显然是一张十三四岁的少女稚嫩的脸颊,活泼可爱。“姐······姐?“她探视性的喊了一声,但充满恐惧的声音中却带有隐隐的希冀。
见门外并无人答话,她的胆子似乎大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来,直到全身都暴露在烛光之下,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和流露着淡淡血色的面颊,吹弹可破。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由,有种异色地妖娆感。“姐姐?”又喊了一声,见门外依旧安静如初后,长舒了一口气,但却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望。“不是你吗?”自顾自的问了一句,又傻傻得自答“为什么会希望你来呢?被你看到了,该多不好啊~~~“说罢,从手中拿出一块方盒,时有时无的轻抚着,一头亮眼的银发被扎成可爱的包子头扎了起来,但看起来与这红衣格格不入。但却丝毫不在意着,摆了摆裙角,又自顾自的转了起来,眼神迷离,却紧紧盯着这个做工精美的无可比拟的盒子不移开,眼中的世界只有这一处足以般,紧紧地把它环抱在胸口,目转流苏,喃喃自语:”姐姐,姐姐,有了这个,就可以了吧!“
“想好了吗?“
“嗯。“
“你确定?“
“不悔改。“
“好,就依你所言。“抿了一口清茶,神情舒畅,看着茶水的波纹,良久,笑了。
“你笑什么?“对面的蓝衣不解,摇晃了几下手中的陶瓷,看着晃动的水漾,实在看不出什么理由后,无趣的放了下来,轻轻的后仰,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兰岑,转移了话题,也问出了憋在心里的不解的疑问。“我只不过是区区败臣,有什么可与你所利用的?倘若事情真若你所述,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更不必如此了,据我的了解,你的野心恐怕不是你所说的那么简单。轻易的信任一个外来人,你就不怕被你的叔叔知道?“
“知到又何妨?况且,以你现在的处境,说出来,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兰岑依旧没有动作,看着渐渐恢复平稳的波纹,头也不抬着回着话。”信任?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但若是起码的相信,我对自己的这点辨知力还是有信心的。为什么?这种问题难道还要去思考吗?我不会害你,最起码是现在,你对我有用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只是······“玉遥神色纠结,回想着之前的话,但还是有些丝丝的不解。那一次吗······夜•;兰亭苑内
夜咏对景,皓月婵娟,可惜物景非常,月朦胧,影模糊。晚风呼啸,吹得兰苑香气更发但略显呜咽。把酒对欢颜,但却同时不同心,思绪乱纷飞,奈何闲聊惆怅生。
“不必如此拘束。“白衣轻笑,给对方满上一杯酒。”“请。”随即一饮而下。
“······”闻着酒香凛冽,心中的戒备渐渐的放松了下了,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感,仿佛是好久未相见,如今又重逢的乡愁感。
“嗯?”白衣眯了眯眼,笑的狡黠。“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安的拿起酒杯,踌躇着要不要喝下去,对面的这个人,明明是素未谋面之人,明明是敌国之人,但这隐隐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不自然的扶了扶额,把心中的杂念扫到一边,今天是他作为贡品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这个人身为国主的亲侄子,到底来找自己干什么?难到是自己今天的表现得罪了那个国师?看样子他是那个国主的亲人,是他的命令吗?猜不透,一脸的高深莫测。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不,不是。三界之外的生物即使不修仙也可以容颜不改,看他这么有条不紊的感觉,怕是不止看起来这么大。
“想这么多对后面的事情会有复杂哦。”白衣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可爱。不冷不热的插了这么这一句让他打了个寒战,这家伙,会读心术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然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了。”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酒,淡淡的,猜不透下一步想做什么。“我叫你来,只是想对你说一些事情,一些你我都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比较感兴趣的事?不解,有什么了呢?第一次来到这里,被作为贡品的身份穿过储物库时来到这里,好像是经过一栋奇形怪状的房子边的,不清楚那是什么,在脑海里回响着与它相似的云图,可惜大脑一片空白。是住房吗?可是看了半天竟无一人进出,好奇心促使自己往前走了走,诡异的颜色,墙壁不是一如既往的雪白,而是深沉如雪般的艳红,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自己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直到检验官发现了自己并把自己揪了回来,听着他那河东狮吼才略微了解了一二。原来这栋古怪的楼并不是住房,而是从人间学来的加以改造后的花房,是当今国主的亲侄子也就是兰岑殿下为最喜欢的花建的花房,绝无仅有。听外人说这花美得无与伦比,红艳似血,而且古怪得很,花叶不同期,花开无叶,叶长无花。自己所知道的,这种样子的花,这种美艳的花,怕是只有黄泉路上的接引之花——彼岸花。曼珠沙华•;;•;;•;;•;;•;;•;;吗?和他有什么关系?莫非······“嗯,就是那个莫非。“不急不慢的接了下去,”孺子可教,可以想这么多。“
“你!“他气急,读心术什么的对他这个喜欢在想象中做事的人是最大的创伤,这个家伙······“若你想强行回避我的话,可以用神识来挡住。“(注:神识,修为到达一定的界限时,就会产生这种自然的功力,但它没有攻击性,只单单是精神的感知,内力越雄厚者,识别范围越广。)
“我要感谢你的提点吗!?”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泄愤,却散发神识来抵挡。“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个莫非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和我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能爱上的人?”
“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眸却温柔似水,但好像,不是对他的,隔空般,目光并不属于这里。“是啊,浮生绮言,这个名字,你不会陌生吧。”
“怎会!?”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绮言,他的罗华,怎会不熟悉?这个家伙提到了她,难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苦笑了一下“是她呀,浮生绮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