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灵兮,遣河灯去杳兮……
远山浅,浅浅浅连木华迷殇,夜夜夜笙凉……
弦断,断断断去几许柔肠,声声怅……
舞霓裳,倾倾倾倾雪上流光,独罢伤伤伤……
千载一梦付黄粱……
封尘望,陌上桑……”(歌词选自东篱《息兮》)
女子白皙的脸终于隔着面纱,呈现在月怜星的面前,只是那双紫色含水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哀愁,看着月怜星,一眨不眨。身上火红色的华裳,在白茫茫的雪原上,如灼灼桃花,热烈绽放。
一切都如同默片一样,月怜星看着女子,抬手想要揭下她的面纱,女子退却一步,瞬间两人便相隔十里。
女子注视着月怜星,一步步的退离雪原,任月怜星如何追赶如何呼喊都不停留一步,直到她的身影变成一个小小的红点,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月怜星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湿意。“你醒了?”君代离贴心的把手绢递给月怜星,“你睡了三十年了,现在醒过来感觉怎么样?”
“三十年?怎么会这么长?”月怜星擦干脸上的眼泪,“我明明在梦里只待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那个梦,耗尽了夙葵爱原本的寿命啊。”君代离笑起来,脸上忧伤的表情,刺痛了月怜星的眼睛,“月,你喜欢过小爱吗?”
爱过吗?没爱过吗?月怜星摇摇头,无端的面容开始苍老起来,碧色的头发也变为一头银发垂到地上,月怜星看着自己的手,那双原本有些冰冷的细腻修长的手上爬满了皱纹,已是一个老年人的手。君代离诧异的看着月怜星,有些无法适应,“你……”
“我真的老了,就算面容再怎么年轻,也已经是个几十万岁的老头了,”沙哑而苍老的声音从老去的月怜星口中传出,原本明亮的碧色眸子,也变得浑浊起来,“君代离,我快要回天界享清福了。”
“但是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吗?”君代离凌乱的说,“你不是祭月君吗?万年如常的祭月君?”
“夙葵爱不知道,她燃尽自己生命的同时,何尝不是在燃烧我的生命?”
我的生命没有她,就已是末路。
月怜星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记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夙葵爱的时候,那是在两千年前的大信王朝时期,那个时候的夙葵爱名为白沫湮。
在一片火海中,小小的白色身影,茫然无措地站在火海中,他看着奇怪,便到了白沫湮身边,“你再在这里呆着就会死掉的。”
“我身边的人都死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呢?”小孩子一双清澈的黑色眸子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茫然。
月怜星第一次在人间界找到了一个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几乎没有感情的人,有种奇怪的亲切感,“嗯,我可以让他们复活,但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的下一世,要供我支配。”
小孩子看着月怜星,将他碧色的眸子深深映入自己眼中、心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