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翔正要往大厅走，被莫洋拦住了，“你什么意思？”
高远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为什么帮她？”莫洋直接说了心里话。
“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好像无权干涉。”高远翔淡得像冷开水。
莫洋一咬牙，“好，你最好时时刻刻都盯着她。”说完一瞪眼走了。
高远翔知道，越是有人帮华丽丽，莫洋越是会过分，毕竟她的资历足以让她心高气傲，被华丽丽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什么都不懂的程咬金一搅局，莫洋自然会不好受。
检查完店面，接着最重要的应该是厨房的准备工作，华丽丽马上冲进去，看着工厂流水线一样的设备银光闪闪。她先去看了洗菜间，一张菜叶连续要过水三次以上再提前晾干水，再到碗碟杯盏的清洁消毒，先洗掉污垢、浸泡、再清洗、高温灭菌，接下来是切菜，单单是肉类就有多重切法，加上蔬菜、拼盘、甜点等等看得眼花缭乱。华丽丽走进进货的后门，那里的员工告诉她每天的食材供应分早晚两批，都是最新鲜的，华丽丽一一记录下来。
正在不亦乐乎，忽然听见厨房大声在喊，“主管在哪里？”
华丽丽赶紧跑出去，“在这里，什么事？”
服务员刘丹跟莫洋要好，对华丽丽爱理不理，“会有客人提前到达，领班让我通知你到大厅准备迎候。”
“是是，我都忘记了，谢谢。”华丽丽知道现在不是小心眼计较的时候，马上噔噔噔往大厅赶去。八点上班，领了工作服、总经理再转了一整圈，她自己也在厨房耗费了不少时间，客人是快要到了。
莫洋看见华丽丽匆匆忙忙出来，直接冷漠地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高远翔朝华丽丽浅浅一笑，示意她跟着过去，华丽丽感激地点点头。客人一下来了五个，华丽丽正要上前，被莫洋抢先一步。
“廖局长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莫洋朝前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脸问候道。
“哟，小莫的嘴巴还是那么甜。我们的地方在哪里？”中年男人四处看着，大有领导派头，目光落在华丽丽身上。
“在迎宾阁，这就带廖局长跟各位过去。”莫洋惯于察言观色，看到华丽丽被注视，赶紧说道。
“这里什么时候来了位新人，好面生啊。”男人的小眼睛笑眯眯地打量着华丽丽。
“你好，我是新来的店面主管，欢迎光临。”华丽丽总算这时候没出岔子。
“嗯，那好，等下主管送两瓶aperitif过去，对了，我不喝vermouth。”
华丽丽彻底傻眼，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旁边的莫洋看华丽丽这呆样，恨不得要瞪穿她，跟廖局赔笑道，“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挑选两瓶最好的sherry送过去，请先入座吧。”
一行人这才上楼去了，留下华丽丽一个人仍然傻傻立在原地，她头一次感觉到危机感是那么强烈，学不到这些就是死路一条。
“aperitif是开胃酒，vermouth是味美思，sherry是雪利酒，味美思跟雪利酒都是开胃酒。”高远翔在华丽丽身后慢慢解释，“总经理既然选择你，就有他的原因，你应该会做到最好。”华丽丽一回头，高远翔已经往另外一边走去。
客人陆陆续续进来，华丽丽一边半生不熟地应付，又要随时学习更多的知识点。到了点菜的时间，她跟着点菜员一一进包厢里面去学习怎么点菜，就连询问客人的时候也是有技巧的，既要不引起客人的反感，又能够成功推销出品居一些特色酒菜。从包厢出来，华丽丽赶紧为大厅的客人倒水、添东西甚至带人去卫生间，这是服务员该做的事情。上菜时间，华丽丽从厨房出菜间到楼上、大厅来回跑。上菜，调换客人位置，定时撤换干净碗碟等等，脚都酸了。下午两点左右客人才离开得差不多，华丽丽差点站不稳，看到清洁的员工来收碗筷，华丽丽麻木一样走过去帮忙拎起大箱子，开始一样样往里面装，再帮忙送进厨房清洗间，出来的时候帮忙换新的桌布、再学习摆放好干净的餐具。
好不容易下班的时候她只能拖着没有知觉的腿坐在对面的公车站台，住的地方挺远，要是回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再赶过来，华丽丽索性在这里干等时间过去。要吃饭才对，吃饭才有力气拼下去，华丽丽啊，你要活下去。
她站起来朝一边方向走，进了一间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清香面，还久久舍不得吃。看了半天，才和着眼泪大口大口吃下去。撑下去最要紧，什么都不要想，华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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