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妖尊请...》 第二十七章：吕氏杀夫案（三）

    周生想了片刻，说道：“我与王方一同经商已有数年，一直想去江南一带倒卖茶叶，可王方的娘吕氏一直不答应此事，为此还和王方一直吵闹。直到上上个月末，我们才约好上月初五一同动身前往。等到初五那日，我一早就赶到了那里，当时船夫张二还在睡觉，我问他王方有没有来过，他说没有。既然王方没来，我就一直在那里等，后来等到日上竿，还不到他的身影，唯恐他忘了时间，也唯恐他有事给耽误，就让船夫张二替我去他家里前去催促。怕张二不同意，我还给了他几枚铜板。本来我是自己要去的，可吕氏一直很讨厌我，怪我怂恿王方前去经商，怪我害得她夫妻时常分离。张二回来后告诉我说，王方并不在家中，而是天一亮就出了门，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赶紧再派人叫上吕氏，和她和张二一同寻找王方的下落，可一连几日过去，始终没有找到王方的踪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王方就是死活没有人影，我心中害了怕，怕他万一出什么意外会牵连自己，因而写了一份诉状，递交给了马大人。几日之后，在河里打捞到了王方的尸身。马大人派人探查之后，发现王方的娘吕四娘是杀害王方的真凶，后来就把她给关押了。”

    周生的眼神毫无任何闪烁，看着不像有假。

    “那你呢？张二，下面就由你陈述吧！”白霜又指向了张二。

    张二也是想了片刻，说道：“上月初五那日，我正在船舱里睡觉，突然一个声音叫醒了我，我一看，原是周生。他问我，王方有没有来过，王方没有来过，所以我就如实回答。他就站在渡边等，等了好半天，还是没见王方过来，他等的有些着急，让我去王方家里催促他赶紧出发，还给了我几个铜板。我到了王方家后，是吕四娘给我开的门，她告诉我王方天不亮就出发了。我回去之后把吕四娘所言转达给了周生，周生觉得王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就派人将吕四娘叫来，和我一同寻找王方的下落，可一连几日都没有找到，后来周生给衙门交了一递状纸，再后来王方的尸体被找到了，再再后来就是吕四娘被衙门给抓起来了。”

    言辞凿凿，眼神也是毫无闪烁，看着也不像有假。

    白霜又看向了吕四娘，问她：“那吕四娘呢，说说你自己吧？”

    吕四娘想也不想就答道：“初五那日，天还蒙蒙亮，我夫君就起床离去了，他走之后，我像往常一样在做针线活，天快到正午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然后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开门一看，原来是船夫张二，他问我王方在家吗，我说不在，说他早就走了，不可能还没到，他就回去了。又过了一会，又有人来敲门，说是周生派人前来的，我一听是周生，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一直勾引我夫君，他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怎么会成天想着往外跑，正想关门，听见那人说，我的夫君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赶忙跟着他去了渡口，和周生和张二一同寻找起来，可一连一直没有我夫君的下落，心里越发慌乱。过了两日，听人说周生给衙门交了一份诉状，吴大人受理了，开始大肆寻找我夫君，最后在一处河边找到了他的尸身，我当时是心如死灰，真想跟他一走了之，可家里还有幼尚未成年。后来就开始给夫君操办后事，人还没下葬呢，衙门就派人把我抓起来了，说我谋杀亲夫。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吕四娘说的是声泪俱下，听者无不动容。

    白霜眼中放出一道精光，还以为他真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原来还是留下了破绽。“你说张二到你家后喊得是你的名字，他当时是怎么叫的，你还记得吗？”

    吕四娘答道：“记得，他当时喊得是‘四娘，快开门！’”

    “是这样吗，张二？”白霜又问向了张二。

    张二点了点头。

    “张二去王方家中喊得是吕四娘的名字，可见他知道屋里一定没有王方，要不他怎么会犯这种大不为去叫人家女主人的名字，大胆张二，还不将你如何杀害王方一案从实招来！”白霜重重将惊堂木拍了下去，一记响亮的声音顿时传遍了众人耳里。

    张二作案时并未细想，后来见吴大人把吕四娘抓了起来，开始以为此事自己干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如今被一个小女给发现出了端倪。

    “原来是你，好你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还不如实招来，省得本官大刑伺候！”马富贵一个激动，站起了身，起身之后才觉得有所不妥，赶忙慌慌张张地坐下，心里是提了一万个心，一万个胆。

    有两名衙役为有眼色，听到白霜的话后二话不说就把张二踢趴在了地上，疼的张二嗷嗷直喊：“大人恕罪，小民认罪，小民认罪！”

    “让他起身回话吧！”

    那两名衙役见白霜又发了话，这才放开了张二的身。

    张二起身后捏了捏身，又是嗷的叫了一声，慢慢说道：“初五那日，王方一早就到了，我让他在船上等候，他就先上了船。因为早他就在船舱里打起盹来，他身上携带的包袱没有放严实，里头那一颗颗大元宝看得是清清楚楚的。我当时脑一热，起了贪心，于是把船偷偷摇到僻静处，找了件硬物把他打晕，再把他捂死，然后沉入河底。又把船划回远原处，假装熟睡。等周生来了后，我就告诉周生，说王方还没前来。再假装前去王方家催促他，最后假装和周生一同寻找。”

    这个案其实并不难，即便不能证明张二是凶手，那也能证明吕四娘不是凶手，只要看了王方的尸身，再听听吕四娘供认的口供就会知道真凶并不是她，可马富贵却如此轻易就给吕四娘定了罪，真是糊涂官判糊涂案啊！

    吕四娘沉冤昭雪之后，最高兴的人要属王元了，心中对白霜是充满了感激。

    白霜感觉自己就像在演着一场独角戏，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一人在上演，而涅离和霍青云一直是旁观者，他们平静地看着，始终不发一言。到底是觉得小儿科不值得去评判呢还是懒得评判呢，自己这好端端为何要在涅离的面前去表现呢，真是蠢到无药可救了！

    剪一段烛光，独坐一隅，梦一段红尘，思忆一番。其实，回不去的日犹如倒映在天蓝色湖面的孤单的影，有影无踪。幸福最灿烂阶段是含苞欲放的过程，那种心灵的碰撞；那种微妙不可言传的触动；那种渴求、向往的思念。这个阶段的时间越长，爱之蛮就开得越艳，爱的滋润胜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