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玄渊皱起眉头。“那你为什么不处置那个冒牌货?”他现在恨不得把那些人给生撕了,他的汐云也敢去伤害!
“放长线钓大鱼,你懂。”凌云汐给他了个白眼。“这事你们谁都别管,时间还长我慢慢玩。”
“现在……我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
一个月后。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悄然将至,整座皇城一夜之间都覆上了一层白衣。
凌云汐一身白衣,坐在房顶看着依旧飘飞的鹅毛大雪。呼啸的西风夹杂着冰粒砸在人脸上,微痛。但凌云汐是感觉不到的,如同尸体一般的身体,唯一与那群僵尸不同的就是她比较像人。
比较像罢了。
凌云汐小小的身形呆坐在房脊上,如果不是一头黑发的话,着一身白衣的她就几乎与皑皑白雪同化了。
风潇和玄渊站在屋顶下方,看着兀自对着手指发呆的凌云汐。
“主,十一他师兄还是没动静。”田七一个飞身到了凌云汐身边,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些发僵的氛围。
“恩,我去看看。”凌云汐翻身跳下房顶,向着地牢飞掠而去,田七在其后堪堪追上。
古有七日建国之说,而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淳于千冽等人布局试探云州,从状似最薄弱的凌云汐开始下手。引开风十一,风十二(山祐)等人。西临国对掉队的亲卫队下毒,并促使风十一旧毒复发,自顾不暇。斩杀除风十一和风十二以外的人,生擒风十一,风十二。
而后风十一的同门师兄,利用苦肉计假扮十一潜入云郡主府。将凌云汐引到‘罪魁祸’的所在之处,欲下蛊毒利用凌云汐并除掉凌云汐身边的左膀右臂。风二十位之前的风十和十七。
并不惜暴露一部分情报人员,妨碍亲卫队的布局与调查。
计划很周详,甚至在‘罪魁祸’那处宅里布下天罗地网,甚至还有特地联系的亡灵使者。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算到冒牌货会在第一个照面就暴露,被将计就计。
风十和田七会坚决执行凌云汐的话,让凌云汐独自行动,请来的御医也是凌家自己的人,让冒牌货暂时失去对亲卫队一干人下手的机会。
也没有想到,凌云汐能认出他们花了好大力气准备的夺魂蛊,并且因为体质问题对山祐他们被伏击地点残留的毒免疫,嗅出了中了那毒的勘察现场的锦衣卫和其他人闻不出来的味道。
然后开宅门的那名鬼魅老者,虽然和黑斗篷是同类。但是属于外围的他,自然不及巫族第四九十八位祭祀座下候选之一的黑斗篷。自然看不透凌云汐,就更别提发现为魔的玄渊了。
一步错步步错,西临国方面的连环计一步步的不受他们控制的崩塌。对凌云汐的轻视直接导致了计划失败,留守的一位自己人代替风十一成为一具焦炭。而风十一借着罪魁祸的名号在暗室调理。
就这么面上风淡云轻的过了两天。国宴开始……西临挑衅,被心情不好的凌云汐本能压制。西临国猜测凌云汐背后的是否有高人相助,夜王在宴会当场控制夺魂蛊,却没有任何成效。
然后本来营救罪魁祸时失利的他们,慌了。接二连的派遣人手去灭口,无一不成为风十一手下的药人。让本来听说云郡主病重,以为是冒牌货下毒的西临方面,怀疑起来云州这边到底知道他们多少暗中的计划。能将他们的计划搅乱。
……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足以让身经战的云州风部出身的亲卫队,和欧阳里手下的锦衣卫,对一直神龙见不见尾的西临国情报部门来一次洗礼。
锦十七,那个与凌云汐曾经打过一次友谊赛的少年,‘所繁杂不成系统,虽熟却不懂。’的原因便是他国的钉。这人倒是一条汉,严刑拷打也不曾松口一分,让一众亲卫队啧啧称奇(锦衣卫众人没有那个厚脸皮去审问)。
这次洗礼共计扫除西临国钉共计六十名,各行各业皆有。凌云汐表示可以理解,距离皇上最近的锦衣卫都能混进去的西临探,成了某官酷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夜王,淳于千冽等人因为身份特殊,最后被欧阳里亲自遣送回国。
至于那六十名探,不好意思了。菜市场西边处以刑,为大盛的解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后……乱葬岗喂野狗。有人或许会问为什么是野狗,而不是野狼?蹲在那里的众狼,皆表示不想吃丢给野狗比较好。
事情就这样欧阳天摄这边表示很愉快,西临国凌云汐也懒得去问的情况下,‘愉快’的结束了。
皆大欢喜什么的,不是众人考虑的范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这块大陆的大盛朝和西临国千年来的现状。
凌云汐来到暗室,入目的便是各种中毒或挣扎,或昏迷的人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看来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十一。”
凌云汐刚进门十一就已经出来了,听到这句话不由的黑线:“主。”
“恩,你那同门师哥怎么样了?”凌云汐尽量距离面色狰狞的药人远一些问道。
“属下失职并无任何进展,望主惩罚。”十一单膝跪地面色异常严肃,这次因为他的原因让西临国有机可乘,他是愧疚异常的。再加上自己师兄弟反水,这段时间要说压力最大的,那就是他了。
“没事,人给我吧。我正好去一趟风氏本家。”凌云汐把十一拉起来,看着他严峻的面色淡淡的说道。“我身上这是蛊,不是毒。还是要去现在巫族最大的分支去看看的。你和十他们在这里留守,对外就继续称病重,装不下去的话就说我死了就行。“凌云汐哄小孩般的语气让除了后来跟上的玄渊和风潇都变了脸色。
“主!”他们不敢想象凌云汐如果死了,大少爷和皇上后会是什么反应。最近那些人多方打探,他们对外都只有两个字病重。他们都是跟着凌云海的人,这几乎昭告天下的气势,凌云海自然能猜到事态并不严重。这也就是一个月来凌云海都未出手的原因。至于皇宫那边,群医束手无策已是事实,后多次要来看望都被他们给拦了下来。如果凌云汐真的死了……他们用膝盖都猜得到,将会有一场如何的腥风血雨。
“福兮祸兮。这一趟会如何谁也预料不到,这次欧阳天摄让你们来皇城也不是跟我一起小孩过家家的,这我知道。”凌云汐说着就往前走去看昏迷中的十一的师兄。
“主!”他们知道自家二小姐聪颖,但他们没有想到二小姐知道的这么透彻。
“稍后我就启程,我不希望有欧阳天摄的人跟着。”这一次是临时决定的,行动自然越快越好。至于行李问题,有小白的空间在,凌云汐觉得这空间能直接装下一整个云州,还绰绰有余。
再次想到小白,凌云汐抚着心口。小白最近还是在沉睡着,带意识传来的信息是它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
或许是在修炼吧,和折青一样。凌云汐自我安慰。
最后出发的人数还是不少,田七山祐要死要活都要跟着,十一非说没有他别人防不住他师兄。风潇属于欧阳天摄的重点关注对象,虽然他存在感很低,但是存在感低不代表可以离开皇城。无言丢下占星楼,一身轻松的站在城门口等着他们,一身青衫,面容无害,背着书箱。活脱脱的一个出外游历的,当然国师大人是不会去游的,凌云汐以小白的所有零食保证,无言是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
就这样田七、山祐、风十一和他师兄、凌云汐、无言、玄渊共计七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不出十里,就遇到一匹黑马和黑马上坐的挺拔的欧阳钧。
去风氏本家这个事情,不能让凌云海知道是绝对的。现在风爻那厮还在云州游说凌云海,认祖归宗呢。
而皇宫里那几位,凌云汐不想麻烦。
但没有对外说,不代表没有人知道。例如神通广大,能掐会算,装的一手好清纯好高深的国师大人。
例如杀人不眨眼,满身煞气连黑白无常都躲着,自诩无比了解凌云汐的欧阳钧。
然后……队伍扩充为八人。
这是史无前例的豪华阵容:一个郡主兼云州二小姐;一个当朝七皇;一个当朝国师;一个目测是魔的目测不危险人物;还有位云州数一数二的暗卫;一个半死不活和风十一可相提并论的用毒高手,另外还有缩在角落里的狼王殿下。
寥无人烟处,凌云汐就趴到车顶上晒阳(吹冷风)。身后的狼群或隐或现,跟在马车后面。凌云汐盯着他们尖利牙齿,和自己长出来的小虎牙对比,然后是无限忧伤。
再往回凌云汐连马车也不做了,之说是去找同类。在一堆狼里找了一只牙齿相对比较短的狼,当坐骑。
tat狼也比她高……
于凌云汐而言最近除了有味觉意外,是没有任何顺心事发生的。即使是死不了,但是顶着这具身体活着她也郁卒呀……人家身高七尺,她身高一尺多?想想都崩溃!
所以凌云汐下定决心去找先存巫族继承人最多的被称为本家的风氏去看看。
现在就连鬼都不知道,她的心情是如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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