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鬼妻：师兄...》 第12章：夜话

    两人无语对视良久，不知何时微岚如雾气，萧萧如牛毛的细雨渐渐停息。乌云半遮月，清风吹着凌云汐的发梢，在鼻际痒痒的。

    凌云汐摸了摸鼻。“那个……”

    “那个……”

    “你说……”

    “你说……”

    两人相对一笑，都转头看着苍穹，赏月。

    凌云汐自问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因为多年的经验告诉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欧阳钧低声轻喃，不知名的小调在雨水洗礼过的小院回荡着，最后破碎在风里。

    凌云汐感觉着小调莫名的熟悉……细细想来。

    好一会月影西斜，欧阳钧才深呼一口气，好像在平复某种情绪一般。

    “小娃娃，饿了吧。小爷我给你弄点吃的。”闻声转头的凌云汐看着对方的眸，黝黑的瞳仁深处好似蒙了一层雾，看不清摸不透。

    而凌云汐也不想去看清，不想去摸透。摆了摆手，示意她哪来的会哪去。饿？或许吧，她摸了摸小肚，应该是饿了吧。毕竟好几个时辰了。

    待欧阳钧风风火火的回来时，凌云汐正在一脸嫌弃的啃着桂花糖。黏腻的感觉让她皱眉。

    欧阳钧叮叮当当的把食盒里的酒菜拿出来。烧鸡、酱牛肉、花生米、凉拌莲藕……很普通的菜色，让凌云汐侧目。少年小心翼翼的取出最底下不知道他怎么装进去的两坛酒。

    “酒？”凌云汐不确定的说道。空气中的酒香清冽却又浓重。一点也不想老头们酿的清酒。隔得老远她都能闻出它浓重的酒味。

    “酒，五十年的女儿红。”说着欧阳钧便打开酒坛，闷了一口。

    拿着筷的手骨节分明，在月光下莹莹如白玉，又有节节青竹的清越之感。月色如水涤荡在墨袍少年的身上，苍白的面上是一种凌云汐不懂的表情，空气中浮动的是她不懂情绪。

    但这并不影响她抢过另一坛酒，拍开塞，灌入口中。火辣灼热的液体滚动在喉中，到了胃里感觉全身都暖了，凌云汐砸吧嘴感受着满口酒香的奇异感觉。

    在莹莹月光中，似乎要羽化升仙的少年，苍白的手似要夺去凌云汐抱着的酒坛。

    “小娃娃，喝什么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沙哑的声音夹杂着酒气远远的扑到凌云汐耳旁。

    六识大开的凌云汐怎么可能会被他夺走酒坛，一个旋身斜躺在栏杆上。

    “有人跟我说过喝酒的人都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陪着喝酒。怎么样我一个不像一个五岁孩童的小娃娃陪你喝酒如何？”不同于往日的软糯与对敌时的清冽，而是如珠落玉盘一般灵动的声音回荡在院中。

    欧阳钧动了动耳朵，嘴角似要扯出一抹弧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醉不归？”抓着酒坛碰了凌云汐怀抱的酒坛一下。

    “不醉不归。”凌云汐摇了摇酒坛，高高举起清亮的酒水如同坠落的银河入了不大的口中。

    欧阳钧再次闷了一大口，看着不远处的那张婴儿肥的小脸，黑白分明的杏眸被月光罩了层烟纱。

    心下叹了口气。

    月光依旧，酒香在小小庭院中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发酵成一院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