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已大亮，赵容和揉着有些晕乎的头走到镜前，果然苍白着一张脸。她使劲的拍打着脸，这倒染上一抹单薄的红，才罢手。不疾不徐的洗漱，穿戴。
目光扫过桌子的时候，恍然间想起那个放着顾森屿所有文字的盒子，应该已经在邮寄的路上。她突然不想让顾森屿看到那些文字，还有她写的小纸条。
戴上帽子便往公司赶去，赵容和邮寄地址写的是办公室。
北方的冬日总是特别湿冷的，地面上还润湿着水渍，空气里白雾氤。
在公司前台果然看到了那个包裹，赵容和抬头微笑：“刚好找顾森屿有点事，我帮他带上去。”
她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打开电脑，然后拆开包裹。
桌上却突然出现一个纸袋，转身映入眼帘的便是顾森屿。
“刚在楼下看到你没有买粥，便帮你带了一份。”一道清冷而深沉的嗓音刺入耳际。
“谢谢。”她将无意散落的发拢回耳后，侧脸光洁而柔和，神态宁静。
他一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她，眼神微黯：“前台刚刚说有我的快递在你这里。”
办公桌上躺着刚被拆开的包裹，里面装着文字的盒子已经露了出来。现在要放起来，显然已经来不及。
“这是我前几天给你邮寄的，我现在不想给你了。”赵容和垂目，将外面的包装扯开，把盒子放在办公桌下面。
站起身将外面的包装快递单收拾好，走过去扔在了垃圾桶里。
“这些天，你有再打开过吗？”顾森屿倚靠在桌边，望着她。
“没有。”她平静的回答，声调清脆，波澜不惊。
顾森屿了然于心，眼里笑意渐深：“这些东西你保管比较好，你现在打开看看。”
赵容和怔住，还是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写的那张小纸条：这是我对你，全部的，沉默的，固执的爱情。
站在她身侧的顾森屿自然也看到了那行字，有些出乎意料，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纸条。
“我记得上次我看的时候，没有这个。”他低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一席话让赵容和僵立在那里，这意思是之前他就看到过这个盒子？脑海里闪过上次他在她家煮粥帮她修给稿件，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看到的吧。
顾森屿的手指划过他这些年所有刊登出来的文字，她替他保存的很好。
他前几天写下的那张纸条，也出现在他们眼前。上面的字刚劲飘逸又不失稳重，字如其人。那张纸条上写的是：牵手，相守，白首。
赵容和手里拿着那张纸条，抬起眸子望向他。
“你之前果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纸条。”他望着她，笑意一点一点地漾开来。
“所以，你是那天就想跟我在一起了？”
顾森屿点头，后又摇头：“也对，也不对。应该是，更早之前。”
纸条上的字，是他对她的承诺吗？她有些局促不安，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僵立在那里，纤长的手指在身侧画着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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