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薛无忌久立原地一筹莫展之际,秦宁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薛无忌错愣的看着秦宁正欲开口,秦宁却抢先一步说道:“你告诉我,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秦宁双眼含着热泪,比起刚才的冰冷,此刻薛无忌多少感到了一丝她的温存。
“不,宁儿。吾真的不明白,吾究竟做了什么?你和你的父亲为何对吾有如此深仇大恨?”薛无忌一脸的无辜,秦宁冷笑一声。
“呵!我的父亲亲口告诉我,是你在三千年前杀了他!难道,这还能有假?!”秦宁是那样的愤怒,以致于声音有些颤抖,那苍白的脸色更是瞬间涨红。
秦宁的一席话,确实使薛无忌大吃一惊,杀秦刚?他何时做过!但是薛无忌并未多作解释,反而对秦宁如此不信任自己感到失落。
“宁儿,难道在你的心里,吾依旧是哪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吗?”薛无忌一脸凄苦,半天才吐出这么几个字。其间的心碎,怕是只有薛无忌自己才能够体会。
秦刚没有等到秦宁正面回答薛无忌的疑问,恶狠狠地插话道:“当日死的可是我!我亲眼所见,你以你的血月之刃屠我真神!敢问这世间,除你薛无忌以外,谁还有如此能力?!”秦刚的一席话似乎一口咬定薛无忌正是杀害他的凶手,无论薛无忌作何解释,在他的言之凿凿里都显得苍白无力。大丈夫顶天立地,敢作敢为,又何须隐藏。但不是自己所为,谁又会平白无故背上这样沉重的包袱。
“吾只说一句,此事吾不知情。但是既然和吾有关,吾答应你,会找到背后的始作俑者。”薛无忌用另一种方式作答,希望能够摆脱此事。
“笑话!从古至今我就从来没听过有谁会放任已然确定的真凶,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真凶!”秦刚对薛无忌的回答很是轻蔑。即便自己的分神此刻被琉璃翠玉笛所破,但好歹这也是自己的幻境,既然幻境中的真神还在,那么自己就没有败!
看着双方无谓的争吵薛无忌总是处于下风,程风云不乐意了。
“你口口声声说薛无忌杀了你,除了血月之刃,还有什么证明?莫非是你亲眼所见?”程风云一语中的,引得秦刚一阵语塞。
“就算不是亲眼所见,但试问普天之下,谁还能唤出血月?!”秦刚死死咬定血月,这是他唯一的突破口。
“天下修行大有人在,世代英才辈出不穷。据我所知,这血月功法的修行虽然无比艰难,大成者几乎闻所未闻,但是也不代表这世间就一定没有其他人懂得此法。若非如此,薛无忌的功法又是从何而来?难道你能证明,这世间就只有薛无忌才能驱动血月吗?另外,据你刚才所说的只言片语,似乎当年召唤血月的‘薛无忌’还有什么帮手,但是放眼天下,谁又不知,薛无忌和啸天向来是独来独往,哪里会有什么帮手?!”程风云的辩解果真是字字珠玑,将秦刚一席话分析得极为透彻,诸多的破绽也随之出现。
秦刚迟疑良久,被程风云这样点醒,此事倒真的有些难下结论。从他刚才所观,宁儿和薛无忌定也是有着感情的瓜葛,如果自己为仇恨蒙蔽双眼,一时失察,不也是毁了自己的女儿吗?
秦刚深思熟虑一番后再度发问:“当日屠我之人,我一生都铭记他爆发血月时的样子。既然这个小子已然如此反问于我,那我也赌一把!我暂且解开你的血月,你当着我们的面唤它现身。是真是假,自然水落石出。如果事实证明这个决定会让我后悔,我也算用最后的真气为我的宁儿揭开了你虚伪的脸!”秦刚宠溺地看着秦宁,能够在死后数千年仍旧为自己的女儿做些事情,即便是魂飞魄散也是值得。
“好!吾愿意让你一睹!”薛无忌爽快应允,毕竟这对他而言不是坏事。
只见秦刚口中喃喃升起一串咒语,随即一阵金光扫过天际,薛无忌顿时感觉一身轻盈。薛无忌试图尝试再度呼唤血月,果不其然,一股熟悉的力量随即涌上周身,整个黄沙渐渐被一股猩红光晕所覆盖,那轮骸骨的血月,冉冉升起。
秦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只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是喜悦亦或是痛苦,三千年的仇恨,竟然统统被推翻!当年杀死他的血月之刃,是泛着皎洁银光的玉盘。而今日所见的血月,那才是真正的血月!由此看来,那日并非是血月之刃杀了自己,至于究竟是什么力量,现在的他只能委托薛无忌替他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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