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晓楠和段老板说话的时候,古老已经将其余的四件东西看了一遍,眼神中的欣喜之色更浓。
等他将五件黑色的不明物看完了之后,才伸手将那块暗红色的达摩木雕拿起来端详。
看了半响,古老抬眼看了越晓楠一眼,然后向方然道:“这东西你都要拿来让我看,跟了我这么久,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吗?”
方然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古老哼了一声将木雕放下,却没再说话,越晓楠心里一紧,只当自己收了假东西,可是那木雕上莹莹的光亮依旧在她眼前闪烁,怎么也不应该是假的啊!
“别担心,你那木雕不是假的!”方然忽然开口道。
越晓楠错愕的看他一眼,正要问他,却听古老轻咦一声道:“这。。这件东西有点古怪。。”
越晓楠转过头,见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副看起来很新也很普通的字画。
古老将画递给段老板,段老板摸着卷轴,又细细的看了画卷,也皱起眉道:“这幅画是有点奇怪,这卷轴看起来是新的,可是摸起来上面竟好像刻了些纹,这画轴上似乎被涂了一层蜡之类的东西,需要处理一下才能看清楚。你们等一下,我去处理一下!”
段老板说了一声,拿着画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却又停了下来,笑了笑道:“越小姐要不跟我一起去?”
越晓楠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他是怕他带走卷轴,生出什么误会来,毕竟这古玩行当,什么东西都是真真假假的,有时候一个转身,可能你的东西都有可能被掉了包,所以大家在这方面都很小心谨慎。段老板这么说,也是为了避嫌。
越晓楠赶忙站起来,摆手道:“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段老板笑了笑,点点头,出了屋。
方然自顾自的给自己和越晓楠倒了杯茶,越晓楠发现,这茶杯竟也是古董,拿在手里,温润如玉,竟好像某种玉质的东西。
方然和古老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越晓楠也只能垂着眼,喝着自己的茶。
茶什么味,她到底是没尝出来,因为古老若有若无的眼神,让她有点紧张无措。
“听说你过几天要去甘肃寻一位元朝公主的陵墓?”安静了许久,古老突然开口问。
方然应了一声道:“最近抓获了一群盗墓贼,据他们交代,元朝最后一位皇帝,元顺帝的德宁公主,博尔济金。塔音的陵墓在甘肃那边,我是打算跟他们一块去看看。”
“胡闹!”古老冷哼一声道:“你当那伙盗墓贼是善类吗,而且甘肃那地方是你想去就能随便去的吗?”
方然扬眉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是吗?”那语气,却似乎有一丝嘲讽之意。
古老面色一僵,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又在瞬息平息下来,似乎叹了口气,便不再开口。
方然喝着茶,也不再说话。
屋里的气氛更加尴尬,压抑沉闷,两个低压气场的联合功效,越晓楠几乎有点抵挡不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期待着段老板赶紧回来,好冲散一下这压抑至的气氛。
古老和方然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微妙,似乎彼此很了解,有点关心,可是又有种不知名的疏离和隔阂,两人的性格,却是微妙的相似。
正寻思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段老板回了屋,拿着那幅画,那样竟是满脸的兴奋。
“丫头,你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
他将画轴在几人面前展开,那原本光溜溜的画轴上,如今竟出现了细细的纹,那纹美,好像蹁跹的蝶,又似乎是娇艳动人的花。
当段老板将画轴展开的时候,越晓楠看见,泛着微黄的花卷上,已然不是先前的花鸟图,反而变成一幅汉服的美人。
画中的美人微微侧,正在翩然起舞,柔软的衣料画的无风自动,黑亮的发丝,似乎发着亮光,发髻之中很简单的插着一根翠色的玉簪,却正因为这根玉簪的素色,更衬出那女的明艳动人。
正所谓“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说的就是这样的美人吧。
无关岁月变迁,即便是过了千年,这美丽的容颜也没有损失半分颜色,依旧美得让人窒息。
刺目至的光亮之下,越晓楠似乎看到那美女在翩跹起舞,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噙着笑,却含着难言的悲哀。
耳畔似乎听到女的低泣声,又听到男的欢笑声,一时间,思绪恍惚,竟似乎深陷在那女的悲哀之中,无法自拔,那种哀怨和忧愁,让越晓楠哀伤的几欲落泪,在心底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轻声呼唤,带着满心的幽怨,那幽怨之中,却又夹杂着深沉的思念,越晓楠被这复杂的情感所感染,一时间无法自拔,直到耳畔有人叫她,她才清醒过来。
叫她的是段老板,他笑着道:“越小姐,你还真是颇有眼光啊,这幅画是西晋时期的书画大家卫协所做的‘绿珠舞’,画上的女姓梁,名为绿珠,是西晋时期有名的大富豪石崇的宠妾,这幅画是卫协在石崇府上做客的时候为绿珠所画,只有在野史上才有所记载,本以为是传言,没想到竟真的有这幅画,这幅画看来是被人有意隐藏起来的,画轴上涂了蜡层,遮挡了画轴上的纹饰,画卷上面装裱了另外一幅画,将原画藏在其下,所以,这幅画才看起来平平无奇。”
越晓楠道:“这幅画若非段老板和古老,或许还得这样掩藏在这俗画之下,不能得见天日,晓楠只是运气好把它买了下来,真正懂得它的价值的,还是古老和段老板。”
古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似乎没打算理越晓楠拍马屁的行为。
方然接过段老板手里的画,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响,点头道:“是卫协的画没错,卫协的画本就传世不多,这幅画若是流传出去,价值天价不止。”
说罢了,看着越晓楠,那眼神却有点深沉。
越晓楠别过眼,伸手将画轴接过来。
可就在她的手碰触到画轴的那一瞬间,那种先前碰到那块铜印的感觉再次出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之后,越晓楠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雕梁画栋的大宅之中。
富丽堂华的大厅,地板是光洁明亮的大理石,高台之上,坐着一位华服男,样貌俊美,风流倜傥,高台之下,是满座的宾客,长长的排在大厅的两侧,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齐齐的朝着高台之上的那俊美男祝酒称赞。
众人中央,一位穿着翠色裙装的女,翩然起舞,舞姿温婉美妙,那女的容颜,却似乎是刚才她在那画上看到的“绿珠”。
难道那高台之上的俊美男,便是西晋有名的大富豪,大官吏,大盗贼,石崇?
越晓楠猜想着,看着高台之上的那男,只见他执杯畅饮,唇边含笑,看着绿珠的眼神,带着难掩的宠溺与迷恋。
在石崇身边,的左手处,坐着一位着儒服的青衣男,男的面前放着的却不是美酒佳肴,而是笔墨宣纸,他执着笔,出神的看着正在起舞的绿珠,那神情却已然呆滞。
那人。。难道是卫协?
越晓楠心想着,只见画面一转,到了一片丛林之中,石崇骑着高头大马,身边是一应的随从,而他面前,站着的却是一脸哀戚的绿珠,绿珠身边的那人,竟是卫协!
她听见石崇恨声道:“珠儿,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何要背叛我?”
绿珠垂着眼,泣声道:“这些年,绿珠跟在主人身边,说罢了,不过是主人养的一个舞姬而已,主人之爱博大,心里装的人何止绿珠一人,绿珠所求不多,所求不过是个一心一意之人而已,卫协他便是绿珠所寻之人,主人姬妾成群,何不成全了绿珠,放绿珠离开,于主人,绿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而已,与卫协,绿珠是他的全部,他也是绿珠的全部。。”
“好。。很好,可是我石崇的人,就算是无用毁去,也不会留给旁人,绿珠,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我取了卫协的眼睛,你自己看着办吧!”石崇冷笑,咬牙切齿道。
绿珠抬眼,满眼的怨愤和悲戚,沉默许久,绿珠道:“我跟你回去,请你放了卫协,但从今往后,绿珠再也不舞!”
石崇冷哼一声道:“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舞,舞苑也不再有你的位置,你在府里,只是个卑贱的下人,别再让我看见你!”
石崇策马离开,卫协被石崇的随从赶走,任他如何声嘶力竭的哀嚎,呼唤绿珠的名字,绿珠虽然悲戚,可越晓楠却觉得,那悲戚的背后,却藏着一丝放下所有的释然。
画面再转,是个内室,依旧尽奢华,一华服老者歪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副画卷,他苍老的手缓缓打开画卷,画上的女明艳动人,翩跹起舞,正是那美艳绝伦的绿珠。
窗外,一个背脊弯曲的老妪望着屋里的老者,一双眼睛哀戚,却又透着一丝浓浓的眷恋。
画面静止在这时候,眼前的场景消失不见,越晓楠重新回到南湖静斋的屋里,方然递给自己画的手还兀自停在原处,她的手指刚刚碰触到画轴,一旁的古老和段老板还是先前的姿势,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方才的一切好似一瞬间做的梦,只是那萦绕在悲哀之中的全部画面,深深的烙刻在她的心上,无法驱散。
ps:这些宝物里发生的小故事,每一个都是某水自己编造的,考据党还请别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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