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在寒月被于澈带走时终于发现还是我输了。这场真心换真心的交易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原先只是看戏，不想入戏后竟是再也出不来的。
——顾司昂
晨雾再次打量于澈，此时的于澈已经恢复成刚才见面时的神情。晨雾打了个冷战，不愿多想。
于澈看向晨雾，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晨雾看向顾司昂，见顾司昂点头便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顾司昂见寒月衣服整齐只碎了面具时松了口气，慢慢走向床边，看到寒月脖子上乌青的掐痕时顿时脸色大变，双脚一软跪在床边。
于澈道：“她没死。”
顾司昂听了，只觉得刚才瞬间空白的脑袋有了点反应，竟是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顾司昂情绪不定，以至于没有感觉到于澈说这句话时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种压抑和紧张。
顾司昂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于澈，声音带着委屈的抱怨：“大哥，你吓死我了！”
“既然舍不得她死就把她保护好。”于澈目光定在寒月身上。
顾司昂也没多想，但是看着寒月被咬破的嘴唇目光有些阴暗不明，沉默一会道：“大哥，我喜欢她，你别碰她。”
于澈目光一闪，转过身背对顾司昂后才传来木讷的声音：“我知道了。”
手指抚摸着寒月脖子上的乌青，顾司昂为难道：“明天醒来这要是还没消我该怎么和她解释啊？”
“我给她喂了药，大概要多睡两天。”
顾司昂彻底无语。干笑了两声：“大哥考虑地真周到。”自己只是随意的抱怨了一句顺便想了想要不要这样做。没想到于澈已经做了。
不是周到。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醒过来的她，一时无措冲动的结果。于澈垂下眼：“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
于澈先一步离开后，顾司昂静静看了寒月半响后叹了口气道：“我输了。”
是我先喜欢上了你。
顾司昂脱下外套裹上寒月后抱着寒月走出房间。
晨雾拦在门口：“没事吧？”
“没事。”顾司昂有些困扰地笑了笑“只是醉得厉害了，我带她去我那里。”
晨雾瞄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寒月，目光微动：“这样也没事？”
顾司昂认真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然后笑了笑补充道“放心，最多占点小便宜。”
晨雾翻了个白眼让开路。
顾司昂很想睡觉，顾司昂很困。此刻的困意已经胜过了担心。于澈说寒月只会多睡两天，可眼见第三天都要结束了，寒月还是没有醒来。打电话问于澈，于澈说这属于正常的时间范围，属于正常情况。
正常情况？安安分分的昏睡三天是很正常，可是寒月从第二天起就陷入了无尽的噩梦，这也属于正常情况？
苍白着脸不停地流着汗，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发出求救的呓语。顾司昂叫不醒寒月，只好用力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不停地轻声安慰。
不是不能叫人代为照顾。只是想亲自守着寒月，亲自安慰她。希望第一时间可以看见她醒来，希望她醒来时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他。
“喂，你再不醒来到时候就轮到你照顾我了。”顾司昂笑了笑，接着又嘀嘀咕咕道，“到时候你愿意这样照顾我吗……哎，不愿意的话我就亏了啊，不行，不愿意也要愿意哦。”
“我输了。”顾司昂叹了口气，躺在寒月身边迷迷糊糊地想着，一场赌博，自己一旦下了赌注就已经输了。
自己怎么会输了，这场交易自己原本是怎么想的？好像有点忘记交易的初衷了。原先是怎么想得，是想自由……然后呢？顾司昂叹了口气，算了，初衷不重了，还是抓住现在吧。
迷迷糊糊中感觉握着的手又开始动了，顾司昂想也没想直接翻身抱住身边的人低声道：“别怕，我在。”
浑浑噩噩中醒来，微睁的眼只模糊地看到天花板上悬着着刺眼的吊灯，身体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微微一动时感觉到被人搂住，接着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寒月眼睛猛地完全睁开，映入眼中的竟是顾司昂近在眼前的面容。
“顾——”刚一张口，声音嘶哑，喉咙干渴得疼痛。想拿开顾司昂的手，动作稍微大一点顾司昂便睁开了眼。顾司昂眨了眨眼：“你醒了？”
废话。寒月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顾司昂笑了笑道：“我去烧点开水，你先去洗洗，等会喝点温水。”
嗯？寒月扯了衣服闻了闻，然后果断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很温暖，很满足。这段短短的时间寒月允许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放任自己不想眼前这个情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洗完澡干吹头发出来，看见两个服务生刚从房间离开，床上已经焕然一新，桌上也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而顾司昂正闭着眼坐在桌旁。
寒月走向前拍了拍顾司昂。顾司昂睁开眼站起，转身从一旁的饮水处端来两杯水。
“我去洗澡，你先喝点水，然后慢慢吃点粥。”
寒月歪着头看着顾司昂走进浴室，眼中有些不解。
看着桌上的两杯水，端起来试了试。一杯不高不低的温热，一杯不多不少的微凉，恰到好处，细微周到的让寒月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杯子。
发了一会呆，寒月想了想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到饮水机处倒了杯水回到桌旁。
顾司昂的速度很快，在寒月刚拿起勺子开始吃粥时便听见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然后不到三分钟便看见顾司昂精神抖数地系着浴袍走了过来，只可惜配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有点有损形象。
寒月淡淡地给了个微笑，指了指另外一碗粥：“过来陪我吃点东西，顺便说说话。”
“先让我吃点东西。”顾司昂在寒月身边坐下，拿起桌上多出的一杯水喝了几口，“谢谢你特意为我准备的水。”
顾司昂很快就解决了碗里的粥，喝完杯子剩下的水，然后便开始盯着寒月看。
寒月感受到顾司昂的视线，抬头：“嗯？”
顾司昂笑道：“没事，你慢慢吃。”
被顾司昂看得很不舒服，寒月只好加快速度，吃完用纸巾擦拭了嘴角，目光和顾司昂对视：“说吧。”
顾司昂眼里一亮，站起身把寒月从位子上拉起来笑道：“走，去睡觉。”
耶？不应该是先开始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会忽然来这么一句。寒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要反抗时已经被顾司昂拉到来了床上。
寒月严厉道：“顾司昂！”
“现在大半夜的最适合睡觉了，明天再跟你解释好不好？”顾司昂一脸委屈加期待的表情，“我守着你三天没睡觉了，乖，让我抱着你睡一觉，当做给我的慰劳。”
三天！寒月心里一惊，看了看顾司昂那双眼睛，心里一软便拉了被子躺了下来。
顾司昂呵呵一笑，伸手抱住寒月，闭着眼笑了笑：“不准偷偷跑掉哦。”
寒月身体一僵，然后迅速放松身体，不到半分钟耳边就传来顾司昂均匀的呼吸。
寒月没有睡意睁着眼开始想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醒来就过了三天。好好想了想却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记得那天是和于澈喝酒来着，然后呢？
为什么后来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澈，对了，难道是于澈在酒里做了手脚？寒月突然想到一个让自己很不舒服的一点。
话说自己不是一直对于澈很戒备吗，为什么会单独和于澈喝酒？是因为当时的环境让自己对于澈放松了警惕，还是因为顾司昂当时也在酒吧？
是因为顾司昂，因为顾司昂的缘故，所以潜意识里对顾司昂身边的于澈减少了敌意。
难道随着对顾司昂的渐渐习惯已经变成了越来越多信任？寒月皱起了眉头，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顾司昂已经从戒备到信任呢。
也许是被窝太温暖，或许是不愿多想，想着想着寒月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梦太长，一梦太短，寒月一睁开眼便见房间已经大亮。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后发现顾司昂没有醒来便依旧保持着睡姿以免弄醒了顾司昂，然后睁着眼开始计划今天该做的事。
顾司昂睁开眼发现寒月还在时心情大好，见寒月好像在想事情没注意到自己醒来便打算继续装睡，顺便闭着眼低下头在寒月脖子上蹭了蹭。
感觉到身边的动作，寒月见顾司昂没醒，所以只是出手阻止了顾司昂的动作然后继续想事情。
顾司昂不甘心地再蹭了蹭，嗯了一声后嘟囔道：“月儿。”
寒月身体一僵，然后伸手拍了拍顾司昂让他睡得安稳些，也算是感谢他这些天的照顾。
只是顾司昂的一声呓语却是让寒月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顾司昂看她的眼神，想起他们真心换真心的约定。
若是顾司昂拿出真心给她，她要拿什么回报？真心吗，真心她有，只是她能给的不是顾司昂要的爱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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