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无尽岁月，无数时代，神陨剑斩开青铜山，姜云和清雪看到了眼前一幕。
站在海面上空的两道朦胧身影与他们相隔无尽岁月，但是他们的谈话隐约间传入姜云和清雪的耳中。
已成神！
这三个字非常有杀伤力，非常有魔力。
姜云和清雪的心境何其强大，神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百万大军兵临城下，也不会失去方寸。
但在这一刻，两人的身体都在颤抖，发自内心的震惊。
不是他们的心境下降了，而是他们听到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感觉像是在做梦，在幻听。
但是，作为武者，姜云很清楚，他不是幻听了。
星辰灵眼也能看破幻象，眼前的一幕根本不是幻象，而是万古前的一幕，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被天地摹刻下来。
神陨剑斩开青铜山，触发了那种痕迹。
“真的有神？”姜云感觉嘴巴很干，世间一直在为有没有神灵而争吵不休。
武者终其一生修炼，终极目标就是为了长生。
不成神，在战天大陆根本不可能长生，就连威震天下的帝君，也不过十万载寿元。
虽然传说进入仙神界等几个完整的世界，帝君相当于长生，寿元悠久。
但是，相当于不代表等于，帝君还是没有达到长生。
想要真正的长生，唯有成为神灵，才能实现。长生遥，遥叹长生，一代代武者前仆后继，只为争取那一线长生的机会。
令人失望的是，上古时代以来，天地间虽然出现了数位帝君，拥有通天彻地之能。
但还不是神灵，也没有哪一位帝君成神。
上古、中古和当世，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神灵的存在，只有神陨时代和战天时代的古老传说中，传说着一些神灵的事情。
年代久远，难以考证。
姜云一直以为神灵不存在，因为根本没有神灵存在的有力证据，但是今天他的观念被打破了。
清晰的听到万古前的两尊生灵站在深渊下的海面上说出三个字，已成神。
这是多么的震撼，姜云如遭雷劈，一道崭新的大门朝他开启了。
清雪也变色，她平时冷若冰霜，但此刻却露出震惊之色，喃喃道：“世间有神，至少在这两个人所在的万古前，他们达到了那个境界。也就是说，真的有神灵，就算上古时代到现在没有，但更为古老的时代或者纪元，是曾经出现过神灵的。”
若真是如此，一些疑点可以解释的通了。
比如为什么明明世间没有神灵，却一直流传着诸神的传说，流传着神陨时代和战天时代的传说。
“神陨——神陨，难道说神陨时代真的是诸神陨落的时代？”姜云的心中闪过一道亮光，但当他觉得可以解释一切传说的时候，又发现更多的疑点出现了。
神灵是否存在，还是难以证实。
若真的有神灵，那么神陨时代为了什么，诸神会消失，难道真的是诸神陨落的时代？
为何没有为后世留下一点痕迹，没有留下一点神迹。
呛——
神陨剑发出清脆的剑吟声，血光褪去，蓝光浮现，恢复正常，飞向姜云。
神陨剑轻吟，朝姜云点头。
“让我们踏上你的剑身？”姜云盯着神陨剑，神陨剑朝他传来意念，让他踏上神陨剑的剑身。
吟吟——
神陨剑的剑尖点动，如同一个人在点头一样。
清雪拉住动身的姜云：“师弟，小心一些，神陨剑今天很诡异。”
“无妨，剑比人靠谱——”姜云笑道，伸手去拉清雪。
清雪犹豫了一下，伸出纤纤玉手，任由姜云握住。她面色冰冷，神色平静。
但内心极其不平静，除了那一夜赏月，与敌人大战受伤了被姜云抱在怀里，两人相拥着在山顶睡了一夜外。她还是第一次被姜云拉着玉手，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认识姜云之前，她冷若冰霜，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
唯独姜云与她有肢体的接触，她内心很紧张，甚至有一丝羞涩，任由姜云拉着，踏上神陨剑。
翁——
神陨剑暴涨到一丈长，发出淡淡的蓝光，载着姜云和清雪朝深渊飞去。
呼呼——
诡异、不详和充满毁灭气息的怪风吹来，姜云感觉神魂都要被吹散了。
好在神陨剑的蓝光挡住了那种怪风，他们开始飞向深渊底部。
“那是一个个通道——”清雪惊呼，深渊两侧并不是石壁，也不是悬崖。
而是一片漆黑，偶尔有一个个通道浮现，通道深处闪着一点亮光。
整个深渊除了那些通道的亮光外，都是漆黑如墨，唯有神陨剑带着蓝光，照亮这里。
“吼吼——”
那些通道内传来恐怖的兽吼声，姜云感觉得到，若是没有神陨剑的保护，他和清雪的神魂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那些兽吼吼碎。
姜云凝重道：“这里的一切，都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至少也是帝君级别的力量，甚至是神灵的力量。通道的尽头，有未知的恐怖神灵，这里比外院的古老天路那里还要恐怖。”
不知过了过久，神陨剑一直平稳飞行，偶尔摇晃，有力量撼动神陨剑。
终于，在像是过了几个时代，甚至几个纪元之后，姜云和清雪落到了深渊底部。
这里不再漆黑如墨，但灰蒙蒙的一片。
咔擦咔擦——
清雪听到脚下的传来的声音，低头一看，顿时手脚冰凉，脸色发白，惊呼道：“白——白骨——”
“这个地方应该是神陨时代的一个古战场，我们猜得没错。上面的赤地不过是一滴血造成的，这里才是真正的古战场。”姜云伸手拍了拍清雪的香肩，安慰她。
他朝周围看过去，发现黑色的大地上有很多白骨。
姜云运转星辰灵眼，仔细查看，发现这些黑色的泥土本身不是黑色，而是因为被血液浸染，再加上无尽岁月的侵蚀，这才变成黑色。
清雪镇定心神，疑惑道：“刚才那一片海呢，明明看到有两道身影在那里谈话，就算时隔无尽岁月，那样的海洋，也应该还有遗迹残留才是。”
“嘿嘿——小娃子，你们想寻找神帝未曾得到的造化？”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姜云和清雪脸色大变，背脊直冒寒气，脸色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