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你们两师徒怎么一个性子,都别激动嘛,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这一喊险些把老夫的耳朵都给震聋了。”凌云揉了揉耳根说到。
“额。。。师叔冒犯了。”张子云尴尬一笑,接着问道:“师叔,您是说发现了师傅他老人家的线索吗?”他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再一次问道。
“要是我真的发现了师兄的线索我早就找去了,还会呆这儿?”凌云喝了口茶,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他说道:“虽然说我没有打探到师兄的行踪,但至少知道了一些失踪的线索,或许我们可以跟着这个线索探寻下去,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哦?还请师叔明说。”张子云听了点了点头,虽说一开始确实有点气妥,但是听了凌云的后句话,似乎眼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焰火。
“赵如花你应该知道吧。”
“赵如花?”张子云思索了片刻,登时双眼一亮,说道:“您是说那江湖人称的柳叶双刀赵如花?嗯,这个人我有所耳闻,据说她那手柳叶刀能挥舞的出神入化,就连一些身经百战的高手都不能匹敌,名声挺大的啊。”
“嗯,没错。正是此人。”
“可是。。。”张子云顿了顿,疑问道:“虽然说我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但是听说她不是在早年就因中毒而病逝了吗?这和师傅的消失又有什么联系呢?”他很不解。
“有什么联系?这联系可大的去了。”
听着他们谈话,这孙子帆实在受不了凌云老是这样卖关子,特别是在自己心急的时候,但是出于尊重又不好开口,便一直忍着不说话。其实不仅仅是孙子帆,就连张子云心中也不禁暗暗地骂着,少有的心急毫无掩饰地浮现在脸上,但却没有急于开口,因为他知道,在凌云这种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来说,急,反倒会引来对方的不悦,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其实赵如花没死,只是退隐了江湖,一直隐匿于凤鸣山内,足不出户,绝了行迹,所以江湖人士误以为病逝也属正常。”
“没死?怎么可能?当初不是听说她中了鬼手老怪的化阴散吗?一旦中了这种毒药的人在七天之内便会七窍流血而死,况且那种药除了制药本人之外,世上根本没有人可解,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张子云似乎谈到这个不禁也一阵后怕,看着凌云不可置信地说道。
“呵呵,让你不相信的还在后头。”凌云顿了顿,缓致而道:“赵如花不但没死,而且她的救命恩人还是鬼手。”
“啊。。。。。”孙子帆与张子云同时惊呼了起来,表示很难理解。
“又来了,我说你们师徒俩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老是一惊一乍的,如果把我耳膜给震裂了那你们就要给我这个又吓又聋的老头子送终了,你们可愿意?”凌云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这时候孙子帆说道:“师叔祖,我只是不明白,既然鬼手前辈害了他,为何还要救她?”
在江湖上,因为鬼手的性格古怪,时而好时而坏,行事风格也是让人捉摸不透,所以便有了“鬼手老怪”这个称呼。而孙子帆之所以称之为“前辈”,那也是因为罗傲海曾说过毒谷(断肠崖)与罗刹鼓百年前曾是一家,中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自己的叔叔又是他的亲传弟子,所以称呼为一声“前辈”,也是表其对他的尊重,并不过分。
“呵呵,害她?我什么时候说过害柳叶双刀的是鬼手老怪了?”凌云笑了笑,反而问道。
这会儿师徒俩真的是给前面的这个老头子给弄懵了,感觉听的一头雾水,摸不着道。
“师叔,您不是说害他的是鬼手老怪吗,怎么你现在。。。。。。。”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只是江湖的谣言而已。”
“可是这种奇毒也只是鬼手老怪才会的。”
凌云摇了摇头,说道:“真的就只是鬼手老怪才会精通毒物吗?你应该再想想。”
“难道是圣火邪教?”正当张子云沉思之际,反而是孙子帆先说了出来。由于之前收到黑衣人的袭击,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圣火邪教这么一个门派,后来回去查了查所以也了解了一些关于这门派的消息,于是便尝试性地问了问。
“噢,对啊,还有圣火邪教。”张子云似乎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门子,继续说道:“圣火邪神也精通这类的毒术啊。”
虽说两人精通着同一门专术,但是还是有一些本质上的差别。虽说圣火邪神对这些毒术的精通,但是他的强项还是炼制一些奇特的丹药,并且手段血腥,依靠活人牲口的鲜血为引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鬼手老怪由于自己门派百年的研毒经验,不仅在毒术上高出圣火邪神很多,并且在医术上的造诣也并非普通的民医即可相提并论,众人同时也因出神入化的医术给予“赛华佗”的另一个称号。
凌云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在两人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缓缓说道:“嗯,没错,就是圣火邪教,同时,这个也是重点啊。”
孙子帆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师叔祖,师侄还有一处不明白,还请师叔祖为弟子排疑解惑。”
“嗯,说吧。”
孙子帆说:“您怎么就知道不是鬼手前辈有意而为,伤了柳叶双刀,为了脱身,在为其治疗,把这件事栽赃给生活邪教,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虽说怪手老怪的性格的确很怪,但并不代表他无视清誉啊。在江湖中混的人,名声是很重要的。江湖人都传柳叶双刀是老怪毒害的,无缘无故给自己扣上这么大的一个冤帽,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所以也不顾千里迢迢来给柳叶双刀医治也是正常的。”
“哦。。。。”孙子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凌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孙子帆的话,反而问张子云:“子云啊,你可知道赵如花与你师傅有何关系吗?”
“呃,这个。。。。”张子云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的记忆如同电影般的一一呈现出来,但是却丝毫没有头绪,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这个师傅他好像没有和我提起过。”
“嗯。。。”凌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既然不知道,那我也不和你们卖关子了,还是好好和你们说说吧,以你们的性子估计早就忍不住了吧,哈哈,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急性子。”
听到这个,其实正说到了两人心中的尖儿,张子云与孙子帆脸上一脸的松弛。
早在张云子还没有担任掌门人之前,赵如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过她的美色倒是与名字起的意蕴一般,得到很多人的垂涎。那时候张云子正好出行人任务,途中正巧遇见赵如花一家受一些山贼迫害,并且还要把她带回去做压寨夫,正当她无助之际被张云子救下,后来由于怜悯于赵如花,便好生照顾她,相处一阵子之后,两人心中都萌发了爱意,便一起独居于凤鸣山,日久天长,天天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半年之后,前代掌门仙逝,身为大弟子的张子云迫于师命,忍着伤痛离开了赵如花,那时候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所以在临走之际,教了她一手好刀法来御身,那便是柳叶双刀,从此名声大振,便有了柳叶双刀之说。而这一段隐情除了两人与死去的掌门之外便无人知晓。
听到这儿,两人也是暗暗地吃了一惊。
“原来师傅与柳叶双刀还有这段隐情,跟随他这么多年我从未听他提过半字啊。”
“废话,连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那师叔您是从哪儿得知?”张子云不解。
“我这几年足遍四方,为了打探师兄的消息,几乎拜访了各路的英雄好汉,这不,就在前几天我碰巧去了凤鸣山,一听柳叶双刀这么一叙述我才懂得了这不为人知的恋情啊。”凌云说道。
“可是单凭这层关系也无法与师父的消失事件联系在一起不是吗?”
“不不。”凌云摇了摇头,说道:“我都说了这关系大的去了。”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前几天我去凤鸣山,碰巧得知柳叶双刀受伤是因为想上山见师兄一面,以解相思之念,却不料眼看就要到了山顶,突然受到了一个黑衣人的袭击,看其武功并不像是普通人,好在她了解幻影的山势,负伤串到了一旁的草丛中隐匿了起来,黑衣人便没有再追了上来。”说到这儿,他的脸沉了下来,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吐出几丝冰冷的气息:“而师兄消失便是在同一天,所以我怀疑。。。。。”
“所以怀疑是圣火邪神干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没错。”说完凌云喝了口茶,尽管茶香在浓郁,说到这儿也变得无味了,一饮而尽。
“但是师叔祖,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孙子帆补充了一句,脸上同样深沉。
“说说看。”凌云竖起了耳朵说道。
孙子帆顿了顿,说道:“剑派的防守森严,况且外公拥有幻影,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圣火邪神只身击败,并且还无声无息,所以我觉得有内奸。”
“好,好,真不愧是师兄的外孙,这一点冷静与机智倒是丝毫不露地遗传了下来啊,呵呵。”凌云似乎很满意孙子帆的说法,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凌云接着说:“所以我们现在应该从圣火邪教开始调查。”
“嗯,有道理。”张子云点了点头。其实关于内奸这一点张子云并不知晓,听到孙子帆分析的头头是道,也不禁暗暗佩服,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紧密的心思。虽说之前怀疑苏长老,那也只是单凭自己的感觉而已,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反而对其的疑心更加重了起来。
凌云指尖慢慢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声音,他说道:“子云啊,我记得天佑他们现在好像还在外面寻找罗家次子的下落是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张子云说了一声,拿起了笔墨纸砚开始在一张小纸条中挥洒起来,虽说没有豪迈奔放的字体,但字迹却清晰流畅,起伏有致,倒也显得美观,随后,便塞进了一个小竹筒中,绑在了白鸽被涂成红色的厉爪中,只听见“啪啦”一声,白鸽打开了翅膀,飞向了盖天的雨幕之中,然后渐渐地消失了,仅有的几声啼叫也逐渐被雨水冲刷了。
看着这消失的白鸽,孙子帆的目光也似乎随它远去,逐渐变得空洞起来,毕竟,这是一个小的几乎可以被忽视的一个希望火苗,尽管如此,但他似乎也把所以得希望寄托在了这只小小的白鸽的身上,历经风雨,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