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听着夜空中偶尔的几声雷鸣,凌云站在悬崖的边际,嗅了嗅面迎而来的风中带着一股潮味,他暗暗地说道。
而此时的孙子帆盘腿而坐,之前皱着的眉头现在固然已经舒展了开来,看来已经忘却了自我,身入其境,进入了凌云所说的那种“静”的境界了。
此时在孙子帆的幻想之中的那个世界,原本白茫茫的大雾已经消失不见了,不仅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就连自己的五官都变得异常灵敏起来。嗅觉、听觉、味觉、包括视觉似乎都能遍观整个世界。他看了看自己周围,出现的都是一张张带有和煦笑容的脸庞,罗家夫妇、孙家夫妇、张家父女、紫月、天佑师兄弟,甚至包括了李天霸,尽数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一种没有怨恨的感觉顿时湿润了双眼。。。。。。。”
“该醒醒了。”
孙子帆忽然觉得脑门一阵生疼,猛地睁开了眼睛,顿时出现了一阵失落感,不过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破杀立道,大功告成。嗯~,不错不错,有天赋,想当初我也教过四个楞头徒弟,学了一个月愣是学不会,你倒好,一个时辰就会了。嗯,不错不错。。。。。。”
此时眼前的凌云对孙子帆是赞不觉口,为其的悟性也感到佩服,不停地称赞着。
“哦?都一个时辰了啊?我都不觉得呵呵。”孙子帆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没有仇恨的梦。他笑了笑说道。
此时的孙子帆似乎起了很大的变化。一张脸不再紧绷着,那双眸子虽说依旧是那么深邃,但是深邃中又多了一股热流从中喷发而出,不会再像一潭沉静地死水,就连身体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也变得柔和许多,而王者之风俨然善存。
“感觉怎么样”凌云呵呵一笑,那白胡子在风中一飘一飘的。
“呼~感觉很轻松。”孙子帆调了调全身的气血,长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心中堆积已久的石块落地了,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凌云说道:“因为你心中的怨气减少了,怎么能不轻松?”
听到这句话时候,孙子帆的确觉得不会在时刻想着报仇了,虽说如此,这仇还是必报不可,他接下去说道:“虽说怨气减少了,并不代表我会忘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说我已经过了十年了,但是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准备,迟早有一天会抱了杀亲之仇的。”
凌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怨气,便可激发清流的剑招了。”
“嗯,我试一试吧。”说着就要闭上眼睛。
剑法的剑招一般都是由人的一心之念而出的。但凡到达了激发条件,不需要秘籍或者口诀,只要闭上眼睛好好地去把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完完整整的感悟一遍,自然剑招就会油然而生,而剑招也需要依靠内力来作强弱之分。
“等等。先别急。”凌云挥了挥手。
“嗯,怎么了师叔祖?”他一脸疑惑。
“这件事你可以稍后,因为你现在有更重的事情做。”原本带有笑意的凌云登时也冷了脸,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闭上眼睛,好好用你的五官去感受一下周围。”凌云一边双手朝背,一边朝着紫月的那个方向说道,在孙子帆看不到的面容上,双眉紧紧地挤到了一起。
“嗯。”
虽说有点疑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成天疑神疑鬼,那脸总是像变戏法一样的阴晴不定,但是依旧缓缓地拉下了眼皮子。
闭上眼睛后,孙子帆只觉得自己又进入到了“静”的境界,只是这一次俨然与上次不同。孙子帆只觉得眼前原本那股白茫茫的雾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股浓重的血雾,血腥味迎面扑来,有几人似乎被这股血雾所吞噬,在发出沉重而又痛苦的吼叫。
黑蒙蒙地天空中低弱下了一滴小雨滴,打在了孙子帆的眼皮上,他猛地张开了惊恐的双眼,脸色登时一遍,喃喃自语道:“这是。。。。。。”
凌云说话了:“没错,这都是真的。你所看到的都是依靠你的耳朵、鼻子等灵敏的器官来传递周围的一些信息,然后在慢慢的在你的眼中形成。”
“额。。。。。。”
此时孙子帆听这么一说,额头冒了冷汗。原本也以为只是自己看到一些不真实的东西而已,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凌云即使没了双眼,也能站在武林巅峰的原因了。而他现在也只是对这种“静”的境界达到勉强的掌握,并不能像凌云一样轻车熟路,所以能感受到的东西也就微乎其微。
“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我呢,就不方便出面了。”凌云默默地叹了口气:“江湖啊江湖,你无时无刻都在吞噬着人们的灵魂与鲜血啊。”
这句话孙子帆自然是没有听到的,因为孙子帆早已拔起了插在软泥上的长剑,朝着自己所感觉得地方奔去,而此时的孙子帆奔跑起来也不再会有太多的杂声与尘幕,这也许就是归功于“竹叶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