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很温暖,特别是早晨,能给予这个季节中最需要的东西。因此,当笼罩天穹的云霾散尽,太阳从苍兰色的天空中现身时候,自然而然就是农民扛着锄头双双俩俩出去劳作的时候,任由阳光无尽的挥洒在自己身上。
而此时的孙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出门管理自家的水稻,而是呆在家里与妻子面面相视,细声细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娘子。你说这。。。。。”老孙眉头紧锁地看了看旁边怒气未平的小子帆,想对妇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带该怎么说。
“别说了,我大概也知道了个所以然,我没有这么笨,我说当家的,你想准备怎么办。”妇女也一副纠结而又吃惊的模样,小声地对老孙说道,生怕孙子帆听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又不是圣人。”老孙白了一眼妇女,没好气的回到。
“哎,我说你平时不是都挺开的看的,不是平时都挺无所谓的吗?现在好了,叫你拿主意你就这样子,我还真怀疑我自己是不是脑袋坏了,知道你全身的毛病我还嫁给你。”妇女见到老孙这么说,双手叉腰,眉毛皱成一团,对着老孙生气的说道。
“好了好了,小声点,我想想把。其实认真想想也没有什么,老先生能放心的把他留在这儿估计也有他的道理,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找到这儿。而且罗教主是一个好人,他对我们都有恩。你还记得吗,当初年底闹灾,庄家都死了,官府对我们也不理不问,还好有罗教主派人送来粮食,要不然我们就饿死了”老孙摸了摸脑袋,思索到
“既然是这样,那就留下来吧,反正这是天意,况且我还很喜欢这孩子。”妇女宠溺的偷偷看了看小子帆,宠溺地说道,脸上挂满了笑容。
“你们不必纠结,如果不想收留我,我可以走,我也不想连累你们。”看着他们窃窃私语,一声冰冷的话语从小子帆嘴巴冒出,抬起头,那双原本应该属于纯真无邪的双眼此时却像无底洞一般,让人看不透而又显露出淡淡的忧伤感。
两夫妇吓了一跳。这是孙子帆这几天来第一次主动说的话。似乎这句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样,这不是同龄人所能说来的话语,也许是他受的经历波折的缘故,他远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多。
见到眼前的两人不说话,小子帆便站起了身,转身便朝门口大步踏去。
见到这一状况,妇女便急忙先走到了门口拦了下来。
“子帆。我们没有不收留的你意思,你这么久走了呢?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你不介意呢,也可以把我们当作你的亲生父母。”妇女蹲下身来,一手轻微的抓着小子帆的肩膀,一手抚摸着孙子帆细腻而又柔美的长发,微笑着说道。
“是啊,孩子,我们没有那个思意,你别误会了。”老孙一边提着一个小凳子让孙子帆坐下,一遍说道。
“孩子,你不要难过,你要坚强一点,你是男子汉我想你的父母也不想你这么难过吧,他们会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妇女一边帮他梳理着乌黑细腻的长发,一边说道。
这给小子帆一阵熟悉感,往常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每天清晨,都是一边帮他整理长发,一边口中嘘嘘教导。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顿时感觉一顿鼻酸,但是却没有哭出来,因为他的眼泪早在元宵节那个夜晚那天流干了。
“遥远的地方,有多远?”孙子帆问道。
“呵呵,没有人知道遥远的地方会有多远,不过只要你信中挂念,它就会离你很近很近。”老孙也搬了一条凳子紧挨着孙子帆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神注视着远方。
“哦,那你心中也有挂念的人吗?”小子帆看着他这一副模样,问道
“呵呵,有,当然有。”老孙笑着摸了摸小子帆的脸蛋,笑呵呵地说道。
“是谁呢”?他好像找了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似的,顿时话也变得多了,不依不饶地问道。
“他是我唯一儿子,也是一个士兵,他身穿战甲,脑袋顶盔,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那可是很威风的哦。”说着脸上便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随之,又觉得透露出一丝丝的悲伤感:“不过就在去年辽国大军进攻国土时候,他死了,死在了他乡,身死异处了。”
辽国,国号为辽,又称契丹,因为他们是契丹一族。契丹一族本是牧游民族,在大宋的人看来个个都是如野兽一般,凶险强恶,阴险狡诈,因为当初辽国皇帝为了扩大领土,曾带兵攻打我国领土,攻南下中原,使南部地区岌岌可危,再后来的战争中,战败连连,才不得已退出中原,回去继续运筹帷幄。
接下去小子帆也不再多问了,因为他知道失去亲人的伤痛,他能理解。所以不便再问。
反而妇女接下去说道:“但是我们不难过,难过了有什么用呢,他是为国捐躯,他死的光荣。”
“嗯,是的,所以孩子,你要坚强的活下去。等到以后长大了你有能力了,你就可以为你的父母洗冤,告诉全天下的人,你的父母是冤枉的。而且你要要开开心心的,你想想,要是你的父母看到你天天闷闷不乐的,你觉得他们会开心吗?”老孙看着小子帆认真地说道。
听了这些话,小子帆点了点头,心里似乎也好受多了,脸上阴沉的面孔也渐渐地变回了同龄孩子也应该有的面孔,那童稚的面孔,天真的面孔,不再像是一潭死水,就算丢进一块石头,也不会泛起一阵波纹,沉静的可怕。
看着小子帆,两人欣慰的笑了,终于都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感觉活回了一个正常人。
冬天是一个很安静的季节,寒冷使小院前不远的的小溪失去了活力,失去了潺潺的流水声,确切的说,应该是整个大地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源源不断明媚温暖的阳光倾洒下,犹如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