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阳氏族的许多权益被中央灯塔限制了，但若我这位兄弟能够完全献祭给默女，他自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寻找他真正的信仰。”甘都很委婉地回避了阳萌关于信仰的提问。
希光笑了一下，甘都被这一个笑搞得有点心虚。
阿加道，“甘都，既然和阳女已经谈到这个程度了，不妨大家更开诚布公一些，怎么样？”
甘都有些尴尬道，“阳女，对不起。”
阳萌微微颔首，道，“我不怪你。”
甘都诚恳道，“这一次被救回来的一共有二十一个兄弟，他们都是我从拜土的星区请出来的。虽则闯荡星域都是愿赌服输，但我不忍见他们这样日日被折磨而崩溃，所以宁愿——”
“你认为命比信仰重要。是吗？即使那些病人不愿意，你也会优先拯救他们的生命？”阳萌插嘴。
甘都闭紧了嘴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阳萌转头去看阿加，“阿加先生觉得呢？”
阿加打哈哈，“我只是帮大家牵线搭桥而已。”
不老实——，阳萌冲阿加眨眨眼，起身道，“行了，我也该走了！”
甘都有点焦急地起身，眼巴巴看着阳萌，他可不想把这件事搞砸了，甚至想对阳萌提出更多的优惠条件。阿加却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甘都只得按捺住内心的急切，亦步亦趋跟着阳萌向停船的区域走去。
一行人走到舰桥处，阳萌这才转身道，“我尽量回去说服默女，如果有好消息的话，直接联系阿加先生。”
阿加点头，“我会一直恭候阳女的好消息。”
甘都再次对阳萌行了大礼，随后注视阳萌在希光的帮助下坐上了小船。
“但愿她脑袋没被门夹过，真跑去帮你说服那个默女。”阿加双手抄在一起，对甘都道。
“你怎么说话呢？”甘都抱怨道，“我这样辛辛苦苦连续拜访了多少个女尊，吃了多少白眼，你能说几句好听的吗？”
“你把主意打到女尊身上了，还想不让人说你，真是——”阿加斜一眼甘都，“被你们老大带着穿越星域，长歪了吧？总有一天要被灯塔抓回来好好给你们修剪修剪枝叶，正正树干！”
“我觉得，这个阳女，其实不羁得很。”甘都略有点后悔，“不该听你的选默女，直接把人献给她多好啊！”
“她的那个完全献祭的主祭，话虽没说几句，但不好打交道。”阿加摇头，“我就没闻出来，那主祭到底是哪一家的儿子，奇怪——”
“狗鼻子——”
阳萌自然不知道阿加和甘都背后的话，回了船后，找了晨东，将那大船上的情况一一交待，又将阿加放在自己手环中的全部相关资料和航线信息发给了他。
晨东导出新的航线图和自己设定的航线图对照，确认两条航线的目的地差得不远。
希光探头看了一会儿，“他们要去的地方叫虞渊，但是坐标和汤谷相差无几。”
“那一路上都可以跟着走了？”阳萌问晨东道，“这样也好，省了我们去探路的事情——”
晨东呆立在星图之前，久久不回话。
希光看晨东，晨东的脸被面具遮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沉痛无法不让希光动容。
“你怎么了？”希光关切道。
“汤谷，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是我们的圣地。”晨东声音僵硬，“虞渊，是太阳陨落的地方，是恶地，绝不可能和汤谷在一起。”
“这不是很正常吗？太阳氏族失败了，将你们的圣地称呼为恶地——”希光觉得这很正常。
晨东的悲愤难以自持，少有地迁怒了，他恨恨地看着希光，觉得他的话太刺耳了。
“不管是叫汤谷也好，虞渊也罢，总之我们是一定要去的了！”阳萌安抚晨东，“晨东，你说，我们要不要接手阿加塞过来的拜土的战士作为祭品？”
晨东深吸一口气，“可以！但是阿加和甘都这样的行为非常无礼——”
阳萌拍手，“那就好，我去找默语说一说。”
“能加入自由兵团的战士，如果不是被精神攻击，怎么也落不到她手里，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晨东道，“怕的是这边接受了献祭，那战士的家族会有意见。如果那人的母族不认可这一桩献祭，恐怕引起纷争。而且，我不确定这样有病的人献祭给默女，会不会对默女的身体产生负面影响。”
“母族会把人要回去吗？还是病人会导致成年礼失败？”
“要回去不可能，但是甘都有可能会被告，默语也会多一个仇家。成年礼应该问题不大，主要是担心影响默女后期的升级。”
“就只是这样？”阳萌觉得这样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因为灯塔同样也要保障被献祭尊者的利益。”晨东道，“如果阿加推荐的人导致女尊成年失败，或者升级失败，他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干不干？”阳萌其实倾向于干。
“干啊！”
阳萌起身，“我去找默语说，收了个祭品不说，还能借用那个凤凰尾羽在成年，好事啊！”
“以默语的自控力，我预感这种方法来治疗病人，不会成功。”晨东又道，“但借此能交上一个朋友，也是好事！”
阳萌急匆匆联系默语，默语的人均已离开底舱，各自在第二层找了合适的房间休息，她确认好默语的位置后，抵达她门前。
默语拉开房门，脸上还有些没有消下去的怒气。
阳萌抬头打招呼，“嗨，默语，我来找你了！”
“进来吧！”默语让开，将阳萌领进了会客厅，端坐在沙发上，自然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嫩的小年轻来端茶送水。
阳萌接了水杯，看那少年一双莹莹的眼睛，道，“我是来给你说一个事的。”
默语靠在沙发上，对阳萌的话没反应，指指少年道，“这是我弟弟，默旭，呆会你就把他带走吧！”
阳萌微微张嘴，看看那少年，少年回给她一个笑，阳萌有些尴尬。
“说了要送你的，我就不赖帐。”
“先不说这个！”阳萌放下水杯，“我刚去阿加他们那个后勤的大船了，见到里面一些可以交易的东西，有几样你在成年礼上可以用得到。”
默语没说话，但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其中有一个凤凰的尾羽，辉煌灿烂，最漂亮。阿加说，那是从第五星域得来的凤凰神兽身上的羽毛，能量结构很稳定，最适合用来在成年礼上用在祭礼礼器。”阳萌比划给默语看，“希光也说这个东西很好，晨东也说很不赖，就是买这个玩意有点贵，我们没钱。”
“多少钱？”默语问，显然动心了。
阳萌说了一个数字，默语彻底沉默了，显然这个大小姐的钱也不够。
“但是，我们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要不要听？”阳萌询问，“主要是涉及到你的成年，所以征求你的意见。”
“你说吧！”
“这个凤凰尾羽的持有人是一个自由兵团，兵团的副团长甘都出面，想用这个羽毛交换一批能治疗他团员精神幻觉的药。如果没有药的话，他想用一个团员试试献祭给女尊，想试验可否用冲抵精神幻觉。条件就是可以将凤凰尾羽借给你用在成年礼上，之后是要还的。”阳萌眼巴巴看着默语，“你不是正好需要找一些新鲜的祭品吗？”
默语嘴唇动了一下，“有这样的好事？”
阳萌打个哈哈，尔后正色道，“你愿意不愿意？不愿意我就再想办法。”
“这事对你没什么好处吧？”默语瞄着阳萌。
阳萌沉默一下，“我有说过，旦对你的承诺我都认，我自己做不好你的成年礼，只有请别人帮忙。祭坛的模型都运算完成了吗？”
“算得差不多了，只要内部的结构全部构建完成，按照计算结果添加材料就可以了。”默语道，“材料我们准备了一份，但我想问你要点东西。”
“你说！”
“你神木上的一片叶子。”默语盯住阳萌，“你给不给？”
阳萌看着默语，默语的脸有些任性的表情，但眼神足够坚定，阳萌道，“我的神木上携带的太阳力量很多，如果给了你一片金色的叶子，你的祭坛肯定会散发强烈的太阳的味道。你会被排斥、孤立，你会交不到朋友——”
“呵呵，我记得有人说想和我交朋友，反悔了吗？”
“当然没有！”阳萌急道，“我是怕你后悔！”
“你都不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怕？给不给，一句话！”默语又开始耍蛮横了。
阳萌想了一下，道，“树叶不行，力量始终太霸道了。我空间内的岩浆可以，也是很好的东西，放在萤草神木上的时候，燃烧发出的光，也同样能够治愈那些受伤的战士。”
“成交！”默语漫天要价，能得到她空间内最原始的物质，也是很好的结果，“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接受那个次品做我的祭品。”
“行，那我就去联系阿加了啊，让他把人和东西都给我们送过来！”阳萌站起来，欢快地就要跑出去。
“等着！”默语叫一声，跟着站起来，指指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默旭，“把他带走！”
阳萌眨眨眼，有些为难，小心道，“我带人回去可以，但又可能不会做祭品使用哦！如果能培养成属官的话——”
“既然送你了，要怎么使用随你高兴！”默语不耐烦地挥手，“你怎么那么罗嗦！”
阳萌笑一下，“好吧！”
阳萌带着默旭走在走廊上，她看一团孩子气的默旭，道，“我没功夫管你，你以后跟着希光或者晨东，好不好？”
默旭黑发白肤，乖巧地笑着回答，“好的。”
![[综]富江，性别男](/cover/11/11510/11510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