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央着安庆给紫荆盒都着了画,图案是满满自己选的石榴图,寓意多。满贯与满满谢了安庆等人留宿的好意,带着在米铺里称的十斤黄米回了家。钱老爹听闻初战告捷,一下赚了一两银,欢喜的胡抖了老半天,直夸自个的姑娘聪明。钱老爹坚持要给满满庆功,于是用一斤黄米从秀才娘家换了一碗白面,晚上做了疙瘩汤。
油灯泛出光越来越浅,甚至敌不过从窗户里渗进的月光,满贯赶忙添了一勺棉油。
满满跟满贯合计着,那些个干浆果如数卖出,差不多能有二十两的收入,修修房,置办两床棉被,剩下的都拿来买粮食,这个冬天肯定是能撑得过去了。若是那些蝉蛹卖的欢喜,今年就能过个不错的年啦!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钱老爹插话道:“钱,还是能留手里就留手里。这赚钱的法,明年可就没这么好使了。”
听钱老爹如此一说,满满当即如同霜打的茄般焉了。那些个浆果村里的孕妇是常吃的,但是都不曾想过晒成干换钱。今天他们拿来换了浅,明年、后年可还有他们独占鳌头的份?还有那树爬虫,也只能让他们赚此一年罢了,往后又该拿什么来换钱呢?
看着满满垮下去的小脸,钱老爹突然有种罪孽感,这不是满满这么大的孩该去承担的。就在钱老爹不知该如何去打破僵局的时候,满满突然抬起头来,笑的一脸灿烂,尤其是那对璨若星辰的眸,折射出坚定的光芒,道:“总会找到一种赚钱法,而且是别人不了去的赚钱的法。”
满贯暗中攥了攥拳头,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都如此乐观,自己有什么理由放弃呢,忙跟着应和道:“俺们满满脑袋瓜灵,肯定能想的出来。”
黑夜里,深深浅浅的鼾声一波又一波朝着钱老爹袭来,钱老爹悄悄拭了拭眼角的泪,然后就着月光,摸着为孩们掖了掖被角。
早上,满满照旧积攒勇气爬出被窝,满贯笑话她缩在被窝里活像一直战败了的公鸡。满满被激,立马热血沸腾,顿时觉的没那么冷了。
吃罢早饭,满贯便出了门,打算去城里听听动静。满满本想跟着的,可今个跟秀才娘说好也跟着腌萝卜了。自家院里的萝卜早已经起出来了,一直搁屋檐下晾着。村里人都说秀才娘腌制的萝卜咸菜一绝,满满便起了跟着一块腌制的心思。说起来,这还是自王天柱事后,满满头一回进秀才娘家,当初很长一段时间里,一见到秀才娘便想起她红着眼睛要杀人的样,满满免不了一阵冷颤。
满满听到院里有动静,慌忙跑了出去,却见陈斌站门口朝着这边张望。见到满满出来,脸色挂起温柔和煦的笑。朗朗晴空下,俊逸儒雅的清秀少年,令满满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是陈斌来了,快进来坐。”钱老爹不知何时站在了满满身后,见是陈斌,赶忙往屋里让。
陈斌摆了摆手道:“不了钱叔,俺娘说满满要过去着做咸菜,这会正要开始呢!”
钱老爹听闻推了推满满道:“快去吧,别让你秀才娘婶婶等急了。”又对陈斌道:“真是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钱叔叔客气了,俺正好要去堂,顺的事。”陈斌客气道。
钱老爹听闻急忙道:“那快去堂吧,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勿耽误了时辰。”
陈斌就此告辞暂且不提。
等满满从秀才娘那里回来,便有样样准备腌咸菜。料是齐全的,是特意托秀才娘帮忙置办的。钱老爹依着满满的意思,帮着将萝卜洗净,又切成约条。收拾好的萝卜条全摊在之前筛上晾起来,等最表面一层晒的稍微脱水的时候就可以装坛了。按照秀才娘说的比例,兑入水、酱油、盐,最后把秀才娘给帮忙调制好的料一股脑的全倒了进去。这才封了口搬进了厨房。
鼓捣完萝卜咸菜,满满觉的有点不过瘾,想起前世喜欢的不行的辣白菜,口水便止不住往外淌。心想等回头起了白菜,一定要琢磨着腌个辣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