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儿,苏还是把门关上,幸好今晚诊所里没有什么人。
然而,苏有些疑惑。苏是这间诊所的常客,从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观顾这里,如果说张仲光和老医生是熟人,那么他肯定到过这间诊所并且不只一次,只是苏回忆了一下,她发现印象中没有张仲光这个人,是巧合还是什么?
抬头看着吊瓶,发现快打完了,苏又开门望了一会儿,发现张仲光正好离开,于是她把门打开。她发现,张仲光离开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袋,但是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护士!换药水!”苏终于可以从厕所里出来。
而新来的护士仍站在一旁玩手机,她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眼苏,然后又低头看她的手机,最后才把手机放回袋慢悠悠的给苏换药水。
苏愣了愣,现在的护士都是这种态吗?
算了,这里毕竟只是小诊所。
现在吊的是第二瓶药水,于是她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时不时盯着老医生看。
“付医生。”磨蹭了一下,苏还是开口。
老医生扶了扶老花镜看着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想问,你认识刚才的老伯?”
“啊……认识。”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老医生奇怪的看着苏:“你怎么突然对一个老头有兴趣了?”
“没有,只是忽然觉得他很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这样啊……”老医生摘下眼镜,疲惫的揉揉眉心。“他啊,是个很奇怪的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付医生,你就说说嘛。”
“张莫。”
“噢。”苏停止发话,静静的打针。
“小苏。”可是老医生又发话了。“记住,不能接近他。”说完这奇怪的话她就起身上二楼。
苏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背影,有的时候,陷阱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就布置好,然后静静的等待你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打完点滴,付了钱就准备离开,而老医生也准备关门,说起来,今晚她是最后一位客人。
护士早早离开了,苏走出诊所没几步就拦了一架的士,上去之后她说了地址,司机露出奇怪的表情,可是当他看见苏给出的现金又不敢说些什么,最近的钱,有些难赚。
车往前开了十几米,转了一个弯拐进一个小胡同便停了下来,苏从里面下来,然后给了司机几张100块,司机开心的接过,然后又开动汽车,他没有出这个胡同,而是照着苏所说地方停下来。
为了赚到下一笔更丰厚的钱,司机必须在这阴暗的地方等苏。
苏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前面有些阴暗的道觉得很兴奋,她要等待她的猎物。
走没多久,苏便到了一间面馆,这家面馆跟平安诊所一样开了很久,它有一个特点,就是24小时不关门,还只有一个人经营。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医生每晚都会来这里吃宵夜,苏是无意中知道的,这是后话了。
苏没有进去这间面馆,而是从后面拐进去,从后门进入,老板娘看见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张口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对的,老板娘是一个哑巴。
苏勾勾唇,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让老板娘倒在地上呈昏迷状态。
她褪下面馆老板娘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再扯下她脸上的面纱,老板娘常年带着面纱做生意,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的脸被毁容了。看了一眼地下的人,苏把自己的脸裹起来。
“阿音,我们来了。”不多时,外面传来老医生的声音,苏越来越兴奋,越是这个时候也要镇定,她端起厨房早已做好的面条送出去,不出她所料,张仲光也在。
把面乘好,苏又回到厨房拿了一块布出去,她要擦拭旁边的桌椅。
“放心吧,苏月对你好奇的很。”老医生先开口。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可不好对付,我还担心……”
“担心什么?我也算是了解她的,你就吃你的面吧。”
这么肆无忌惮的讨论话题,看来面馆的老板娘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苏思考着等下如何处理老板娘,这可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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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的黄成诡异的笑了起来,无声无息。
他的执念是什么?他不知道。
原笙揉揉阳穴:“你不想说,那么就我问来你问题吧。”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看来死后的人,心性都会有所变化,又或者说黄成他早就变了,死后更加明显。
“凭我可以现在就杀死你。”
“杀死我?”黄成嘲笑他:“我已经死了。”
原笙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着黄成的脖,在空气中一抓,像是抓住某些物体一样,原笙紧紧的将它扣住。
“如果你现在死了,就真的死了。”
而黄成立马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这让他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原笙,按道理说他已经不用呼吸空气了,为何感觉这么难受,凭空就能掐住他的脖,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吧?
“咳咳……你到底是什么人?”终于原笙松开来了黄成的脖,黄成急促的喘气。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回答我,这张合照里的女人是谁?”抽出合照扔给黄成看,看到照片中的女孩黄成眼神瞬间暗淡起来。
生也被人欺负,死无法逃脱命运。
“她是我的侄女,叫李雅。”
“后续。”
黄成摸了摸自己的脖,他知道自己不是原笙的对手,只能说他会隐藏了。
看着自己的躯体,到处是缝合的印记,是从什么开始他就沦落了?十几年,实在是长远了,他快记不起来了。
“也没什么好讲的,我侄女是个孤儿,父母早死,由我来扶养,如果你是要牵扯到以前那单案件,也算是有联系……”话没说完,黄成突然惊恐的睁大双眼,原笙察觉不对劲,立马上前,最重要的话题明明就要讲出来了,偏偏这个时候出意外。
让原笙感到恼火的是,无论他如何前进,他都无法踏前一步,他烦躁的望向黄成,发现他已经软绵绵的到在床上,那是躯体,已经没用的躯体,可是执念体已经出来了,一团黑气在空中飘浮,渐渐围绕在一起,纠缠着,最后激烈的对撞,一时间空气中的气流幅变大,原笙难以支撑竟跪坐在地,他想出力,但那是无用功。
最后,黑气消失了,也就是说,黄成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世界上再没有黄成这么一个人。
那团黑气是黄成的执念体,还没有成型,原笙有些脱力,有人在捣乱,在背后捣乱。
他在明,敌人在暗,这种情况危险很,他算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很不甘心。
最让原笙感到无法理解的是,执念体没有成型竟可以俯身生前的躯体,如果没有人帮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说是背后的人想让黄成帮他做什么事,那为什么最后又要让他彻底消失?执念体消失了,就永远不复存在。
原笙想,那是想警告他吧,在黄成说出那单案就立马发生了变化。
“可恶!”
十几年了,仍然没有一点头绪,原笙往地上锤了一拳。
周围奇怪的波动也渐渐消失了。
“原警官,可以了吗?”一位年轻人开门问道,他奇怪的看着原笙,而这时原笙已经站起来,最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黄成,然后离开,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谢谢。”对身后的人说了句。
离开医院,原笙没有回家,而是再一次去黄成的家里,他没有放弃,这么多年了,他没有想过放弃。
只是一单警察杀妓女的案件,为什么他会联想到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张合照让原笙很介意。
照片上的女孩,她的额头有一处伤口,而原笙的母亲在死之前,在同样的地方,也有同样的伤口,这不得不让他引起怀疑,其实黄成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什么都不说,也许有什么东西让他很忌惮,这或许是黄成能在当年活下来的原因。
一直说十几年前的案,其实就是一场来自地狱的召唤,后来的后来,没有人敢再去翻动,除了固执的原笙。
自己的母亲无缘无故死了,谁接受的了,父亲也为此失踪,只剩爷爷扶养他成长。
真相,还很远,有时触手可及,那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