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阁占地十分广阔,比瀛洲台略高五级台阶的模样,菱波池清粼粼的水相隔,约距丈远。
安王见过后娘娘,又谢过贵妃娘娘费心,与六部阁臣喝了几杯,方安坐。
覃宜、君远远站着,叶翔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亲自伺候,苏阳跪坐一旁佯作布菜,小声地回禀着:
“孙先生他们已经安全抵达,南下的,也已经顺利起行。”
安王抬手阻止:“顺利就好,别说了。传我令,让覃宜、君自去吃喝,今日不会有事。”
“是。”
安王“滋儿”地又喝了一杯:“淡了,还是西北的酒够劲。”
“我的爷诶,您可不能多喝,烈酒更不成。”
安王笑了笑,微抬下颌示意:“好些妃嫔我都不记得了。”
叶翔点头:“钟昭仪、丽妃、淑妃、容妃,您应该记得吧?那边是生了蓉蓝公主的白婕妤,以前不过是个才人。还有好些新面孔,最近得宠的就属静才人。”
“静才人?”安王瞄了一眼:“一脸刻薄相。”
“听说是从礼乐司出来的?”
“哪个坊?”
“舞坊。”
“舞坊啊?!有意思。”
想起那个小宫女,也是跳舞的,若是出色,会不会某日也成了帝君的妃嫔?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不舒服,仰头又灌下一杯。
“四弟独自喝酒,也这么欢快?”
安王抬头,却见大殿下带了兄弟姐妹前来。
“大哥,二哥,哥,你们来了,坐吧。弟弟妹妹,也坐下吧。”
大殿下一副兄弟情深的样:“他们不坐了,只是来打个招呼。”
大殿下右手执壶,左手拿了个玉杯,自斟,又示意叶翔替安王斟满,笑微微地半眯了桃花眼:
“四弟出门几年,倒与兄弟姐妹生疏了,来,我替兄弟姐妹们为你接风,喝下这杯,将兄弟情暖一暖。”
“大哥说笑了。兄弟情分不会因为时间与距离而淡薄的。”
说罢,一口喝尽杯中酒。
兄弟情?有多少,各自清楚。做戏,总是会的。
“好,四弟在军中磨砺,果然爽快!”
大殿下也干了杯中酒,挥手示意其他兄弟回位,径自坐了下来。
不紧不慢地与安王闲聊着,有意无意地打探军中详情。
“当日,我也曾向父君请命出征,可父君不允,奈何!”
“大哥,会有机会的。北边部族按下葫芦浮起瓢,没那么快安定。”
“哦?你的意思是?”
一阵细密的鼓声响起,而后逐渐增强,高昂,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大殿下皱眉:“这哪里是舞乐,真是扰人。”
“来日方长,先欣赏舞蹈吧。”
安王转过脸去,嘴角微撇。
大殿下往瀛洲台看去,忽儿失笑:
“哟,四弟,这舞可是专为你而跳,在宫里早就出名了。”
安王俯看着站在鼓上当先而立的小丫头,点点头:“这应是为得胜归朝的众将士而舞,可不是只为我,大哥谬矣。”
大殿下哈哈笑:“你不知道,当日出征时她为你跳,现在回来还是她为你跳,这小内人啊,”又笑了几声,细细地将蝶内人相关的传言说了出来。
“缘分?这难道不是她的职责,何谈缘分?!嘘,看舞。”
此时,洛儿动了起来,轻盈的动作,优雅的舞姿,刹那间吸引了全场。
包括帝君。
“哎,顺德啊,这是什么舞?怎么孤从未见过呢?”
姚公公名顺德,而今除了帝君,其他人可不敢直呼其名。
“帝君慧眼,老奴也未见过,想来是礼乐司新创?”
帝君转过身,看向一儒雅清俊的内侍:
“罄知,你可知道?”
罄知姓林,正是曾经提拔秦大人的林副总管。
“回帝君话,老奴知道些。此乃礼乐司秦大人高徒自创,说要将期待出征亲人归来的心情演绎出来。也是易大人用心呐!”
帝君“哦”了一声,端着酒杯愣愣地看着舞台,竟是被这稀罕的舞姿吸引了去。
贵妃娘娘唇角挂着笑,对蝶内人的表现十分满意。
静内人却是差点没将手中的象牙筷捏碎:终究,还是被这贱人得了机会!
当日,明明是贱人运气差被人陷害失去了在后寿宴上露面的机会,自己能出彩也全凭自己的本事,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借了那贱人的运夺了贱人的福分?
想报复她一番,嫡亲姨母却怨恨上自己。
没姨母管束,日更滋润,富贵照享。
回头看了看帝君神态,心下有些忐忑。
洛儿沉浸在舞蹈中,觉得仿佛变成了一只会飞的天鹅。
爸爸妈妈,你们不爱出风头的女儿,有居然站上舞台,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可悲的是,不是在展现艺术,而是在娱乐他人。
带给你们伤心,让你们痛苦的女儿想念你们,期盼回家!
隔着那样的时空和距离,今生还能与你们相聚吗?
来世做女儿的孩吧,让女儿为你们操心,以偿今生的恩情!
不由得,洛儿的舞蹈,竟生出几分哀伤。
洛儿的两眼湿润了。
这是在庆功,为凯旋的将士歌功颂德。
可有战争就有死亡,有死亡就有哀伤。
纵然有人安全回来家人称幸,可也有家庭失去支柱分崩离析。
安王摸着下颌,捋着胡须,他竟看懂了这样的肢体语言。
和平才能让家国安定,让民众安居。
和平才能发展国力,才能不再挨打。
大殿下一边看着舞蹈,一边打量安王神情,看他若有所思十分专注,一种想法慢慢坚定。
身娇体柔,又有巧心思,谁都会觉得有趣。
待台上歌停舞歇,蓬莱阁竟安静异常,无人喝彩。
半晌,舞台上的人已经黯然行礼退下,帝君却猛地一拍席案:
“好舞,赏,重赏。哈哈哈哈!各位爱卿,当满饮一杯。”
在阁外伺候的易大人、李大人这才放下心来,相视一笑,方觉薄衫已半湿了。
帝君放下酒杯:“此舞可有名?”
姚公公赶紧令人出来相问,又传话回去:
“此舞叫天鹅舞。”
“天鹅?”帝君有些迷惑。
“就是丹鹄。咱液池也有养。”
“有吗?赶紧地,抱一只来看看。”
帝君有令,焉敢不从?
一时间,众人对瀛洲台的舞蹈不再关注,热议着天鹅舞,等着细丹鹄是不是这般神韵。
名内侍抬来大木盆,蓄上水,另一内侍放下抱着的丹鹄,众人纷纷点着,宴庆竟成了赏鸟宴。
贵妃娘娘小口抿酒,精明的眼闪过亮光:
“陛下,不如差人叫来舞坊内人,让她在丹鹄身旁再跳一次,以慰大家未尽之意。”
帝君拊掌:“妙啊!爱妃真乃孤的解语花。来人,传。”
传旨内侍乐呵呵地跑到阁外,拱手对易大人道:“恭喜大人,帝君令传内人舞者过来与丹鹄共舞。”
易大人咧开了嘴:“好,咱家亲自去。”
轻蔑地看了看台上正卖力表演的乐司众人,又努嘴示意李大人打赏,竟乐颠颠地亲自跑去了瀛洲台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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