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碧儿怀上了赵翊轩的骨肉,原本沉寂的王府,变得忙碌起来。
“王爷,王爷,只怕王妃…”接生婆急忙的从赵翊轩的房中出来,夭夭陪着赵翊轩站在房外,房中传来碧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赵翊轩的眉头紧锁在一起。
“滚!”赵翊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下去。
夭夭看着不停在院子里打转的翊轩,面无表情和抿紧的双唇透露了他此刻的心乱如麻。
“嬷嬷,你再去外面探探,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接生婆,如若可以让王妃顺利产子,本郡主自当有赏。”
夭夭打发了身边的嬷嬷,走到正坐在石凳上的翊轩身旁:“不会有事的。”
五个时辰过去了,屋内女子痛苦的喊声逐渐消失,而原本该听到的婴儿的哭啼声也不曾想起。夭夭心中暗叫不好,赵翊轩推门而入,而夭夭跟在她后面。
门哐的一声被推开,室内正愕然的望着床上已经停止呼吸的碧儿的接生婆还有婢子门见闯进来的是赵翊轩,不由的大惊失色。
“王爷…王爷饶命…王妃她…”
赵翊轩也不理他们,径直地走到床前,当看到窗前的人已经停止呼吸的时候,夭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
“拖出去。”
从他口中冷冷的道出三个字,便不再看向他们,任他们怎么求饶,赵翊轩的眼中都仿若冰霜,视而不见。
月光似流水横穿这偌大的荣王府,院中花未开,花苞一朵朵,未展开的笑脸。月光如碎银般洒在院子里,门口一路既往的空空荡荡。
“小姐。”
夭夭点点头,接过婢子手中的食盘,“我来吧,你下去吧。”
夭夭走到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推门而入,只有扑面而来的酒味。
此时,赵翊轩正仰面瘫软在床上,下巴上布满了胡渣,床底也布满了早已喝空的酒坛。自碧儿去了以后,他就不曾半步离开房门。
夭夭走了过去坐在床沿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翊轩。”夭夭情不自禁的唤出了他的名,原本不省人的赵翊轩动了动眉毛。
“翊轩…”
赵翊轩缓缓睁开眼,夭夭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迷茫的眼神,却还是笃定的唤着他的名。
“碧儿?碧儿,你回来了?”
夭夭停留在翊轩脸上的手一顿,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到现在,你还想着她。
“嗯,我回来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赵翊轩像个孩子般的笑了笑,伸手覆上夭夭的手,将她轻轻一拉,拥入怀中。
“我不会丢下你的。”此时,夭夭的眼神十分空洞,她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明月高悬的天空,渐渐的飘来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了月光,整个王府仿佛被一片轻烟所笼罩,让人如坠梦境。晚云飘过,烟消雾散,如水月光,继续冲洗着这个柔和的秋夜。
“你怎么在这?”翊轩诧异的赶紧坐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
夭夭见耳边传来翊轩震惊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正对上翊轩惊慌失措的眼眸。
“翊轩…”
“出去。”赵翊轩冷冷的答道,转头便不再看夭夭。
突然心中好像有万把刀划过,在快要结痂时,又是一刀。夭夭用力的咬着嘴唇,努力不上眼泪掉下。
“好。”淡然的一个字,夭夭披上了衣服转背就准备走出去。
“夭夭,倘若我给你许一个好人家你可愿意?”许久,赵翊轩的声音中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缓缓吐出一句话。
夭夭怔住了,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相信,她的心意,他是明白的。可即便他明白,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想把她推出去。夭夭站在门口许久,只觉得心中如同数万把刀子在割着一般,“不劳王爷费心了。”说罢,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