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靠边站：腹...》 第二十二章 当年 离开的往事

    苏蓦陌不好意思地解释了自己不小心吃了安眠药的前因后果。

    顾亦然虽然知道了她不是想自杀，却还是明白，自己难辞其咎。她夜夜难眠以至于心神恍惚，归根结底，还是跟自己有关。

    “你跟贺叔同到底是什么关系？”尽管自责，顾亦然却很明白，眼下要搞清的事情还很多。他们之间误会必须要全部说开，否则将来还是会变成死结。

    苏蓦陌眉头皱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片刻的失神，想了半天才开口说：“我们是亲戚，有很近的血缘关系那种。但是我家的事情，我现在不想说，以后也不要问，好不好？”

    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是小的女儿；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克死了自己的父母；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带着一身原罪。

    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伤痛和哀求。

    苏蓦陌觉得自己很坏很不诚实，可是她就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看。

    聪明如顾亦然，猜出苏蓦陌家庭情况必然很复杂。看着贺叔同对她的关心和呵护，他脑海中甚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他和她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妹？

    对于寻常姓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很多自诩上流社会的家庭来说，无数龌龊肮脏的东西都隐藏在纸醉金迷之下。

    顾家何尝不是如此？

    顾亦然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既然确认了他们的血缘关系，也不想去揭她的伤疤。他有一生的时间，去慢慢帮她平复所有，哪怕隐藏得最深的伤疤。

    “蓦陌，我想说，那天晚上，真的对不起。”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郑重真诚地说道。

    苏蓦陌顿了顿，忽然笑了：“没事，我没怪你。都是贺叔同故意让你误会的。不过，你也不要怪他，他是希望我们在一起。不过他这个人，从小不靠谱惯了……”

    “不怪他，相反我感激他。”

    没有他，我们没法重逢。

    “可是，那天为什么你不解释和贺叔同的关系，还故意误导我？”顾亦然想起那时候，不仅生自己的气，还气她故意引他误会。

    “哼，谁让你那么凶！只准你生气，不准我生气吗？还拿卡来砸我！”苏蓦陌毫无异样地掩盖住自己真实的想法，撒娇道。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左手伸到顾亦然面前：“拿来！”

    “什么？”

    “卡！”苏蓦陌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花你的钱，刷爆你的卡!”

    顾亦然哈哈大笑：“等你出院了，所有的卡都给你。你给我发零花钱，好不好？”

    其实大时候，顾亦然搞it的，兼职收入就特别可观，他本来全部交给苏蓦陌管。

    可惜苏蓦陌是个只进不出，不肯拔毛的铁公鸡。管了钱之后，两人生活质量急剧下降，所以很快就被顾亦然收回了财政大权，气得苏蓦陌天天嚷嚷：“我要管钱，我要管钱！我来给你发零花钱！”

    现在听顾亦然提起那段往事，苏蓦陌觉得自己又有泪奔的危险——她从小泪点就低，为此被贺叔同奚落过无数次，可是都没有长进。

    大时候，关于未来，他们有过无数美好的想象。

    他们要买一个带大露台，可以看海的顶层公寓，露台上要有一对白色躺椅，他们一起躺着晒阳。

    他们要生个孩，只是关于孩的性别产生了分歧，顾亦然说全部要女孩，苏蓦陌说全部要男孩。

    顾亦然要家里的所有人都靠他，都依偎着他，要是有个坏小跟他抢苏蓦陌，他会吃醋；苏蓦陌要家里所有人都能保护她，宠溺她，要是有个小公主分享了顾亦然的关心，她也会发疯。

    亦然，你知道吗？

    我们现在有一个五岁的儿了。

    他很乖，很优秀，很爱我。他给我的，超过了我对孩的所有预期和渴望。

    我也许不能给他完整的母爱，不能看着他长大，娶妻生，所以我希望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能够呵护他，教育他，连着我的那份爱，一起给他。

    顾亦然显然不明白苏蓦陌的心思，他也想起了旧事，笑着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蓦陌，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他很想问她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可是他了解她，明白她的固执和倔强。

    她若是打定主意不说的，任你如何问，她要不就装傻充愣，要不就抹泪沉默，把你当空气。

    “我去美国留了，留了年，后来被贺叔同抓了回来，然后在老家呆了两年，再然后，看到你订婚了，我就想回来看看……”

    事实上，毕业以后，她第一次跟贺老大提了要求，要求去美国留。

    贺老大个晚上没睡觉，终于还是答应了。

    到了美国，自作聪明的她，从东海岸跑到西海岸，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她租了房，找了一份超市促销的工作，带着肚中萌芽的小生命，一直干到临盆。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的存在。妈妈和姐姐一定会伤心，贺老大必然会强硬地让她打掉孩，贺家少也不会允许她这样大胆妄为。

    生下孩，她找到了一个儿童游乐场做保洁，老板很好，答应她可以带孩上班，薪水也可以养活她们母。

    除了刚到美国身上带着贺老大给他的3000美元，在生孩的时候被她花掉以外，贺家几个男人给她的银行卡，她都没有动过。

    她还傻乎乎地认为，她一刷卡就会被贺家的人找到，殊不知贺老大的人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她生孩的时候，贺家上下，连管家林伯伯夫妻俩都在产房外等着。

    蛋蛋被护士抱出去洗澡喂奶粉的时候，贺家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一生出来就睁开大眼睛，知道用手护着奶瓶的小精灵。

    苏蓦陌在贺家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虽然所有人都力让她融入，可是这个敏感的孩，却始终带着沉重的思想负担，所以即使强硬如贺老大，也不轻易去勉强这个执拗的孩。

    所有的事情，只有苏蓦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