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靠边站：腹...》 第十四章 苏蓦陌自杀

    顾亦然看件一直看到凌晨一点才去简单冲了个澡，躺在宽大得有些过分的床上辗转反侧。

    他已经最大程地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是这一切的自欺欺人，在夜幕深沉的此刻，露出全部的本来面目。

    眼前全是苏蓦陌，或是巧笑嫣然，挂在他的身上唧唧喳喳像只欢快的小鸟；或是俏皮灵动，坐在他的对面滋滋有声地吸着奶茶；或是，或是满面泪水，一瘸一拐地走冷风中踽踽独行。

    纷乱的思绪，让他直到天蒙蒙亮都没有睡着。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差点溺死在回忆中的他。

    “喂。”看到屏幕上闪动的陆明澈的名字，顾亦然有几分诧异。这个点儿，他能有什么事情。

    若是往日，陆明澈必然要打趣顾亦然一番。譬如，顾总声音低沉沙哑，性感迷人。可是今天他急冲冲地说：“亦然，苏蓦陌被救护车拉走了。”

    “哪家医院？”顾亦然只觉得心被重锤重重砸下，瞬时鲜血四溅，强忍着心里的惊涛骇浪，他尽可能冷静地问。

    没人发现，他握住手机的手青筋爆出，不自觉地在颤抖。

    “应该是往医大二院去了，我的人在跟着。”

    不同于叶时予对苏蓦陌的冷嘲热讽，横眉冷对，陆明澈其实对苏蓦陌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在他看来，除了最后她不告而别这事情做得不怎么厚道外，那个天真狡黠，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也是招人疼爱的。

    为了好兄弟的终身大事着想，一向不靠谱的陆明澈这次派人盯着苏蓦陌，也知道她一直住在贺叔同的家里。

    这个发现曾经让他一想撤回盯梢的人。

    五年过去了，看来真是物是人非。单纯的小姑娘在社会的大染缸中，已经五颜六色，失了纯真。

    可是看到顾亦然每天醉死在工作中，恨不得粘在办公椅上，胡拉碴的憔悴样，他还是忍不住想，再看看吧。

    结果果然遇到了事情。

    贺叔同在酒吧里同几个狐朋狗友在酒吧里玩到后半夜，后半夜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回家后，看到沙发上睡着的苏蓦陌，他上前推了推她：“快起来，回房间睡。”

    虽然屋里很暖和，可是身上什么都没盖，怕也受不了。

    他有些奇怪，最近她睡眠一直不好，常常早上起床都带着厚重的黑眼圈，被他取笑天天见熊猫。有时候他后半夜回来，经常见苏蓦陌一个人无聊地在客厅里溜达，有几次甚至在偷偷抽烟。

    “你要是是我妹妹，大耳刮抽死你！”贺叔同每次都咬牙切齿地夺过烟，狠狠揉碎。

    可是今天，无论他怎么摇苏蓦陌，她都浑然无觉。

    贺叔同这才有些慌，用力拍她的脸颊：“苏蓦陌，苏蓦陌……”

    待他眼角扫过茶几上的小空瓶时，立刻觉得浑身冰冷。

    “地西泮”（安定）几个小字，看在他眼中，却是触目惊心。

    回身拿起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瓶，贺叔同用力砸向地面。手有些抖，他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苏蓦陌，你最好没事，否则我一定把你揍得你妈都认不出来。”放下手机，贺叔同口不择言，逻辑混乱。

    他手足无措，想动动苏蓦陌也不敢，不断地来回踱步，不断地伸手到她的鼻下去探听气息。每次都紧张得像所有器官都要挤到一处，每次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时又松一口气。

    等待救护车的五分钟，对贺叔同来说像过了一辈。

    跟着到了救护车上，一向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贺少，像一个唠叨不止的女人，不住地问随车大夫：“大夫，她不会有事吧，不会有事吧。”

    大夫都是公式化地回话：“不知道，需要到医院再看。”

    贺叔同这才想起一件事来，掏出电话开始打电话安排医生的事情。

    随车大夫也是见风使舵的，听出贺叔同身份不凡，也就有讨好的意思，缓了口气说：“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也不能分之的保证。”

    贺叔同听了这话，心里就放下了大半。医生多不敢把话说得绝对，这样说了，应该是真的问题不大。

    感到掌心里冷汗的黏腻，贺叔同恨恨地在心里说：“苏蓦陌，你给我等着。”

    到了医院，早有值班的领导在等着贺叔同，利落地帮忙把人送去洗胃，又客套地招待贺叔同去办公室里坐。

    贺叔同一身汗，被苏蓦陌这一吓唬，他哪里有心思去跟人客气周旋，坚持等在手术室外。

    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双臂分别倚着长腿，双手有些着急地来回揉动，贺叔同低头担心着里面的情形。

    忽然感受到身前有阴影覆盖下来，他激动地猛然起身，却在看清来人之后，又像没看到一样，慢慢坐了回去。

    他虽然恨铁不成钢，对于苏蓦陌的种种作死行为感到很生气，对顾亦然这个摊上苏蓦陌的可怜的小也有些同情。

    可是事情闹到今天的地步，苏蓦陌甚至选择轻生，贺叔同此刻见过顾亦然，只想在他英俊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在平常，见到贺叔同在苏蓦陌身边，顾亦然想的会是把他狠狠打一顿。

    可是，现在两个男人满脑想的都是里面那个生死未卜的女人。

    对视一眼，一个是满眼的愤怒，一个是心不在焉的担心，片刻之后，都没有作声。

    顾亦然带着几分颓然坐在贺叔同身边。刚才问过了护士，听到苏蓦陌是吞了一整瓶安眠药自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仿佛坍塌。

    自杀！自杀！

    为什么，他刚刚才失而复得的蓦陌，会选择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摒弃了与这个世界的一切关联，也放弃了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顾亦然开口问。

    贺叔同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的孽，现在装什么无辜？

    他冷笑一声，心里的担忧全部被一句问话催化转变为怒火：“顾亦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