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刻还在往回赶的张力还没有预见到自己将会面临的难题,但是方才刚刚被他崇拜和敬佩过的义薄却早已被自己预见的未来急出了一身的汗。
以主子的身份和权限,这需要的案情证据自然是要有关地方贪腐最佳,只是自北境往回走时,组织的精力一直在最近吵得最热的永安侯贪腐案,自然没有过多的人手和资源用于像王家镇这样地处偏远且其辐射周围的州郡的官员情况,这猛然间来的命令,却是让人措手不及,如今只得去附近最近的联络点,翻阅最新情报,看看有无踪迹可寻。
义薄快马赶至王家镇镇外的一处茶水铺子,这铺子设在管道旁,撑着浆洗的干干净净的粗布帐子,就地砌了两个锅灶,一个用来接连不断的烧开水,一个架着笼屉蒸着包子馒头,方便往来顾客歇脚,补充饮食。
茶水铺子中正有一对老夫妻忙里忙外,听见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不禁探出身子向外看,难道是生意来了?
“老丈,可有现开的滚水?我这赶了一路,实在是渴!”义薄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一张空桌上坐下。
“小铺做的就是这茶水生意,哪里能没有滚水,只是小哥要是急着喝还是来一壶这半凉的花茶,既解渴又不至于让小哥您烫了嘴,您看如何?”头发已是花白的老爷子笑容可掬局的将顾客身前的桌子又擦了一遍。
“老丈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生来便不爱喝茶,又想着喝凉水会坏了肚子,这才想到滚水,老丈见笑了!”
老爷子一听便走至灶前拿了个大号茶碗利落的到了一碗白开水,“那小哥便等等吧,这水片刻就凉!”
“那好。我就等等,多谢老丈!等水凉了,烦劳老丈再多加一叠肉包子,好叫我祭一祭这五脏庙!”义薄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肚子。
“小哥稍后,这就来,这就来!”老爷子摸了摸额上的汗,连连答道。
义薄还在焦急的等着他的“肉包子”,甲二却已经手持齐王令一路畅通的进了郡守府。
“郡守大人,在下是齐王麾下的帐侍卫,特此前来请郡守走一趟,齐王正在王家镇郑家恭候大人!时间紧迫,还请大人即刻动身!”甲二边说边侧身请人动身。
七里郡郡守林先一听齐王驾临,叫自己即刻去见,便回身叫上自己的师爷和长随,抬腿就随侍卫前往,一刻也没有耽误。
只是走至府门前,抬头便看见几匹高头大马,就愣住了,还不待他询问,甲二便上前道:“时间紧迫,齐王殿下在属下来前便一再叮嘱要快,所以只得委屈郡守大人,与我骑马前去!”
林先一听要骑马,倒是没有过多担心自己,只是很小心的瞥了一眼身旁自从听闻“骑马”二字就黑了脸的师爷,“老郭,要不你就坐上马车慢慢赶,我先过去?毕竟这命令不等人啊!”
“哼!不干!不干!我不干!你上赶着要见齐王,我就不是啦!”姓郭的事业虎着脸冲林郡守吼完以后,转身就换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对甲二道:“这位侍卫大人可否宽限一二,容我坐车前往,想必是迟不了多少时候。再说我家大人向来离不开我,这我要是不到,若是耽误了齐王殿下的要务,咱们也担待不起不是?”
甲二闻言调转马头,“林大人,您也是经过七科考核的才就任的官员,如何就一定要带上您的师爷才能前往处理公务?”
林先被质疑的一个哆嗦,齐王这一路上整顿的官员不在少数,自己可是赶紧的吧。只见林郡守一个翻身就利落的上了马,“老郭啊。我先行一步,你随后啊!”
一见要“抛弃”自己,郭师爷眼睛立刻瞪的满圆,上前一步便拽住了甲二坐骑的缰绳,利落的跑出了两个字,“不干!”
如果此刻义薄在场的话,定要为这位“英勇无畏”的郭师爷歌颂一番,是这位伟大的师爷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呐!
在经历了生拉、硬拽,强脱、狠掰等等武力措施外加林郡守苦口婆心的劝导之后,郭师爷依旧死守“阵地”,成功的为素未谋面的义薄争取了一刻钟之后,甲二忍无可忍,直接上前一把揪起这位师爷的衣领,将他拽上马,一起带走,“林郡守,跟上!”
林先和自家的长随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大人,郭师爷下马以后,不会惹出什么事吧?”
林先咽了咽口水道:“应该不会,不是还有齐王么!”
“是是,是么?”
“嗯!是的!”
这头几人策马狂奔,不是传来几声男性的吼叫声。另一边义薄已是拿着自己得来的“肉包子”往回赶了。
“包子”显示,这郑家连同郑知县可是这当地的一霸,无人敢出其右。
镇上的几家大户,都要定时向郑知县缴纳“供奉”,数额有定,没人能例外,而这衙门自然也就成了有钱者胜的场所。也因此放过了不少罪犯,情报显示,这因钱放走的人中就有可以令小儿止哭的大盗,白面书生。而这侥幸逃过一劫的“白面”从此就销声匿迹,但因手底下人未详查,还不知这其中的关窍,自己临走前已要了二十个“肉包子”,想来很快就有消息能传到主子眼前。
义薄快马到达郑宅的的时候,意料之中的惨叫求饶声统统没有,有的只是诡异的安静,仿佛只剩下了风刮过的声音。
进了门就看见郑家的人像串糖葫芦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捂着彼此的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们的脸颊蜿蜒留下,突然,钱敏的腿不受控制的向前踢踹了一下,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坐下上手屋檐底下的齐王便吩咐道:“去,想必是郑夫人坐久了腿麻,你去给扎两针,也好叫她缓解缓解,这也是我们在郑府叨扰许久的一点点谢礼!”
身旁的侍卫闻声上前按住钱敏的腿就是一针,钱敏登时浑身痉挛的打哆嗦,张口就要痛呼出声,却被一旁的郑青狠狠无助嘴,发不出一丝丝声响,险些要岔过气去!
义薄不由得也放轻了步伐,将线报呈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