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然赶回叶宅时,一片灯火通明。
此时,叶家平时最宝贝的千金叶菲菲正坐在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脸上明显的五个手指印透露出方才争吵的激烈。
叶鸣天站在茶几旁,气得老脸泛红,直喘粗气。
叶浩然没说话,只是心里有些奇怪,这叶菲菲不是喜欢镜吗?上午缠着自己费了好久问到了镜生日在哪里庆祝,下午又突然打电话说不来了,现在又这副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琳一边拍着叶菲菲的背,以示安抚,一边替叶鸣天顺着气,“鸣天,消消气。也不要再怪菲菲了,你们好歹是父女,再说,她不是平安回来了吗!生意没了还可以再做,你们两父女可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说着,秦琳又转身望向只穿了件睡衣,显得有些单薄的叶菲菲,“菲菲,你也是,平时宠着惯着你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快!给你爸爸道个歉,保证不要再有下次。”
“道歉?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吗?!这次算你运气好,季少心情不错,宽宏大量放过你,只损失了一个大案。要不然,公司破产被封杀,整个叶家都会为你的任性陪葬。”叶鸣天指着叶菲菲,胡起得一抖一抖的,浑身哆嗦。
“是谁把季繁华的资料给我的?我这么做是谁同意的?爸!你少在那里自命无私装圣人!成功了功劳全在你身上,失败了错误全在我身上。是!是!是!我是无理!我是荒唐!喜欢一个人我有错吗?!我努力追求我有错吗?!犯得着下贱败类地骂我吗?还有你,妈!你也别在那里两头装好人,那主意是谁出的?房卡是谁给的?说呀!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呐呢?!我英明神武的爸!高尚贤惠的妈!我告诉你们!这个家我不想待了!你们这尊贵的不能有我这种放|荡的女人的叶家我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叶菲菲一把推开秦琳,飞快地跑上楼,睡衣也没换,拎着平时随身携带的包就要出去。叶浩然嘴里衔着根烟,往旁边避了避。
“菲菲,你这是干嘛呢?说的什么话?这么晚还出去,一个女孩多危险!。。“秦琳话还没说完。
“走!走!走!你让她走!你这个逆女!你有本事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叶鸣天指着大门,眼神冷戾残暴。
“鸣天!你这是干什么?菲菲不懂事儿!你和她较什么真儿?。”
“走就走!”叶菲菲甩门。
“菲菲,回来!回来!”
叶菲菲头也不回。乌黑的大波浪划过月色,留下一抹优美的弧线。
“叶鸣天,我告诉你!如果菲菲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没完!”秦琳冲叶鸣天吼了一通,哭着,蹭蹭蹭蹭地转身上了楼。
夜,很静,只听到一阵跑车的轰鸣声。然后,又归为一片寂静。
叶浩然淡淡地听着,猜了个七七八八。
“老头?怎么回事?”
“浩然,过来。”叶鸣天坐在沙发上,冲儿招了招手。
叶浩然走过去,坐到父亲身旁,感觉他瞬间苍老了十岁。
“今天上午,季氏的总裁。“
叶鸣天静静地讲着,叶浩然静静地听着,只是两个人都对季繁华的认识又加上了喜怒无常,叶氏虽然损失了好几亿。不过好歹没有伤到元气。
“明天去公司看看吧,开始着点,反正将来都是你的。”叶鸣天的声音嘶哑,有些疲惫。
“好。”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换成了妥协。叶浩然想,父亲真的老了,是时候他该把玩心收起来了。
颜靳转身,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回颜家。而是去了a市最疯狂最迷|乱的娱|乐|城---销金窟。生日那天,女朋友背叛了自己,这种礼物似乎应该用更深刻的方式来纪念。颜靳自嘲着,进到了那糜|醉之中。
叶菲菲去校换了身衣服,一飙车来了销金窟,这个传说中可以忘记一切烦恼的地方。突然看到角落处一抹熟悉的孤独的身影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散发着冷傲的气场。
叶菲菲已经恢复了平时性|感迷人的状态,只是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滴,在绚烂的灯光下,却有着别样的诱|惑。
她嘴角扬起一抹弧,甩了甩灵动的大波浪,穿过舞池,避开前来搭讪的形形色色男人,向那个出尘得仿佛错入此地的俊逸男走去。
“镜,好久不见!”
妩媚的声线传来,颜靳抬头,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娇颜。
“叶?~菲菲?”颜靳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还是,盛夏?”他伸手,想要去摸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被叶菲菲扭头躲掉。
曾经爱是爱,但她有她的骄傲。她可以忍受自己卑微得低入尘埃开出小花,也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
“盛夏,盛夏?”叶菲菲一遍一遍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她,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女?
见过她的霸气,见过她的温柔,见过她的清纯,见过她的冷厉,见过她的无良,叶菲菲觉得自己是根本就摸不透那样一个女,随随便便的年时间轻而易举地取代了自己十年的执着守候。
叶菲菲自嘲地笑了笑,坐到了颜靳旁边,开了瓶白兰地,就开始猛灌。颜靳这时已经回了点神。
“叶菲菲?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叶菲菲看着此时的颜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总是温尔雅风翩翩的人偶尔的颓丧会分外动人,就像平时喜欢你围着你转的人突然的冷淡会让你情不自禁地回头,打量身旁那个总在身后的身影。
“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在意,那就不醉不休。”叶菲菲笑笑,嗓音勾|人。对于颜靳,她现在也说不上自己是依然心动还是什么,但感觉还是有的,痴迷了十几年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季繁华耀眼的出现,说放手就放手。
“好。”颜靳心里突然就有种莫名的想法,他也说不上来,但今晚的他却不想压制,凭什么盛夏可以出|轨,而他却。。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盛夏从未在他的轨迹中。
夜已经很深了。销金窟里仍然一片纸|醉|金|迷。
盛夏躺在寝室的床上,看着销金窟经理传过来的视频,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奇怪的是,她的心里是酸的而非痛,但现在她也不想去探究究竟是什么感觉。
画面上,一男一女在亲密地喝酒,以放得很开的姿态聊着。然后,相拥去了顶楼客房。。
盛夏一下把放映机合上,她不想看,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态看。
这样得颜靳,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
那天晚上,盛夏失眠了,季繁华也失眠了,叶菲菲失眠了,而颜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
天是灰色的
是灰色的
楼是灰色的
雨是灰色的
在一片死灰中走过两个孩
一个鲜红一个淡绿
(ps1281176059流光,188298152书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