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自有办法。你便随我走一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千允竖起折扇,缓步走向画像,“萃心,你看,这上面哪个姑娘看起来要和善些?”
千允一直相信一点,相由心生,既是要去挑选姑娘,那就得选个眉目和善,温温柔柔的的才行。
“我看啊,这个姑娘就挺好的,公看看如何。”萃心巡视了一遍画像,最后指着一个面容精致,眉间有粒朱砂痣的女孩说道。
千允闻声一看,长相的确讨喜,眼眸多情婉转,便看了一下牌号,和萃心一同前去。
水云间自是与别家青楼不同,见姑娘也当有一番讲究的,双方互见,得彼此合意才能成事。
但千允手上银票甚多,加之举止雅,颇有风,很快便得到了许可。
屋内挂着粉色的帘纱,里头燃着缭缭熏香,充满闺中女的情调。屋中间置着一块大的檀木茶桌,上面整齐的摆着一套青瓷茶具,一女身穿抹绿色纱裙,外面套着一袭月白的绸衫,雪白的腕上系着一串红色玛瑙珠串的手链,中间并几个银白色的小铃铛。随着女倒茶的动作叮叮作响,煞是可爱。
“公,请用。”倒完茶,女这才抬起头来,微笑的望着坐在对面的千允。
千允,看着女,觉得她的笑容纯洁无暇,一张精致的小脸更衬得如直可以笑到人的心里去。
接过茶水,细细了道“好茶。”女只静静的笑,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千允咳了一身,随口说道“夜深了,就寝吧。”
女听后迅速的便吹了蜡烛,就开始宽衣解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千允看得大惊,脸也可疑地红了起来。“慢!慢着!”千允扬手,装作不经意间抹了抹额上的汗,又点起蜡烛。
心道,这水云间的女,真真是,真真是爽!快!
女停住,水汪汪的眼睛捎带疑惑。
“希某觉着,此良辰美景,应与佳人同赏,就寝之事不急不急。”看了下身后呵欠连连的萃心,转而对着女一笑,“在下希浅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噗”女忍不住,稍稍止住了笑意“希公,却是与其他客人不一样,恕小女唐突了,奴家名唤银玲。”说着便福了福身。
千允慢慢觉得有些控制不住局面,想着是时候该使用操纵术了,眼前便浮现出一串符,千允默念,便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对上银玲的眼睛。千允满意的看向银玲涣散的瞳孔,道“银玲,遇见柳姓公一律不应门,绝对讨厌他,你只能喜欢我。”
银玲颌,木然答道“银铃不爱柳姓公,只喜欢浅钰公。”
千允满意一笑,对着萃心道“搞定。我们可以就寝了。”
清晨,轰隆隆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门庭若市,大有上街赶集之意。
刺耳的声音将熟睡的千允吵醒,半夜没睡好觉,今早又这么吵,千允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复用被蒙住脑袋,继续会与周公,向他倾吐自己对做梦之事的无限依恋之情,岂求好梦来临。
啊,岁月静好,流年温柔。
天不与人愿,门外突突地响起急切的扣门声。
“来着何人?”迷迷糊糊起身准备开门,也没看自己是否蓬头垢面。
一双荡漾着笑意的丹凤眼,斜斜的眯着。呆愣了半响,门被啪的关上。
千允急忙回屋喊道“请,请柳公稍等片刻。”
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绝对不行!
千允将铜镜取来,惊讶的发现自己脸上的黑痣少了许多。模样不仅不可憎,反而有几许娇俏。
千允抚额,头痛不已。赶紧开始梳洗打扮,最后抹上一点黑痣,一并叫醒了萃心跟银玲。
看着她们悠悠转醒,千允舒了一口气。门外传来柳楟之的声音“浅钰,要快点啰,吟要开始献唱了,再晚可能就没有位置了。”
萃心听到有男的声音,惊得马上弹起,急急忙忙开始梳妆,一旁的银玲听到吟这个名字,睁大了眼睛道“哎呀,我竟差点忘了,吟的献唱千载难逢,要快点了。”说罢也没功夫奇怪自己为什么没睡在床上,而是靠在桌上,慌忙的整理妆容。
看都整理得差不多,千允这才开门,“抱歉,让柳公久等了。”
却见柳楟之靠了过来,一把将千允抱在怀中,附在她耳边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这是见面礼。”
千允忙挣脱开来,身后的萃心咬牙切齿,银玲则一脸狐疑。
“咳咳,那个什么来着,授受不亲。”千允转身,背对着柳楟之,一双眼惊魂未定,移向别处。
“男汗大丈夫不就抱那么一抱么?兄弟之情可感日月,你慌什么?”
千允瞪了一眼柳楟之,道“你,你明明知道__”
“嗯?”柳楟之不慌不忙,一副坐等好戏的样,眼眸还若有若无地瞟了瞟千允身后。
.
千允觉得很悲愤,这柳楟之怎么就像狐狸一样,凭着自己在深宫多年的经验,再怎么着,也算是一个智谋双全的女中翘楚,竟然还斗不过一个区区男,这活得委实有些窝囊。
不该啊不该。。
柳楟之似乎很享受千允气鼓鼓的样,一脸轻轻松松,悠悠荡荡。
“唉呀,我们还是快点吧,各位公,再晚就没座啦!”银玲急切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大家如梦初醒,一同前奔。
吟献唱的地点定在留客厅,厅内本来很是宽敞,不知何时竟摆上了高低井然的座椅,这椅甚是奇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第二排比第一排略高些,第排又比第二排高些,依次类推。这样客人坐上去就不会被挡死,每个人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台中央,不至于发生争吵,真是妙。这法看着简单,但却很少有人能往这方面想上去,水云间真是惊喜多多啊。
只是,看着满座都是人,千允微微有些傻眼,坐哪是个问题。
一旁的柳楟之从袖里掏出一把折扇,柳式招牌扮相登场,“跟着我柳楟之还怕没位,看上面”
千允抬头,看着几排悬空的椅,目瞪口呆。
柳楟之一把抱起千允,借着从屋顶中央垂下来的大红色布幔,脚尖点地飞了过去。
时间仿若静止,一切喧嚣都已平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心砰砰的跳,脸上腾的热了起来。眼前只剩那人的眸,那人的发。“结发系同心”缥缈的声音携着远古零碎的记忆充斥千允的脑海,只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
“公,我们该如何过去啊?”萃心看着柳楟之就这样带千允飞过去,心里干巴巴的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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