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手下开的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座位一共有排，本来挤一挤是可以坐下我们八个人的，可是大家显然都不愿意和矮还有孙奶奶坐一块儿。
偏偏那矮一副神经大条的样，见车一来，第一个钻进车内，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中间，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想往后面去了。
矮刚一进去，紧接着孙奶奶也道：“小芳，我坐车不习惯坐后头，会晕，不知道车中间有没有座？有的话我就坐中间吧。
曹芳以前见孙奶奶连理都不理，可是这两天却视她如亲奶奶一般，听她这么一问，忙道：“中间有位，来，我扶您坐。”
曹芳把孙奶奶往中排上一扶，自己随即也坐到前排司机身边去了。
后面有矮，中间有孙奶奶，我和剩下的人相互看了几眼，发现大家脸上全是厌恶和无奈的表情。
曹芳的手下老天生就一副凶狠的地痞模样，像他这种脸上都能出现无奈的表情，真的是不可思议，让人以为像他这么凶狠的人也有无辜的时候。
而老四则是一个天生就蛮漂亮的女，她的名字叫小娇，听上去很可爱很温柔。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她脸上的表情永远都只是冰冷和淡漠，给人一种末世女杀手的感觉（其实她确实就是曹芳的御用保镖，对曹芳其忠心）。我见过她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脸上会浮现出第二种表情出来。
下来的那个小混混是个无名小辈，按理说他在帮中地位这么小，应该毫无怨言地积表现，立马上车才对，可是他也是磨磨蹭蹭，半天没动。
曹芳自顾自地坐在前排，她心里很清楚我们迟迟不上车的原因，只是她觉得时间这么紧，我们怎么着也会将就着上车的，所以一时就没有发话说什么。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她发现我们几个竟然还站在车外，便变了脸色对我们道：“你们还站在车外干什么，不知道时间紧吗！”
那个无名小辈显然是害怕曹芳的，便赶紧往车里钻去。在他看来，矮固然是脏了点，臭了点，可毕竟还是人样，比孙奶奶要强多了，便一头往后排扎去。
接下来是老，他低头对我和老四咕哝了一句：“咱们仨坐一排多好。”
可是好像他也改变不了车内坐次似的，只好硬着头皮也坐到了后排去。
这一下我就感到奇怪了，心想以他老在“娇龙帮”中的地位，直接喝令那矮和小混混，让他们和孙奶奶坐一排，或者让无名小辈坐中间，把他和矮分开就行了，可为什么他没敢对矮这么做呢？难道这矮真就有那么重要？
现在想这么些都过于多余，关我屁事呀！我特么只是随他们走一趟，管他们那么多干嘛。
转眼间就只剩下我和小娇了，我们俩别无选择，只能分别坐在孙奶奶的两边。
随着司机的一脚油门，我们便向陕西进发了。
面包车“哼哼哼”地开着，车内安静了，没有人说话，似乎大家都各有心事。我很清楚，这其实就是全是因为大家身边坐了个恶心人，使得大家都只能把脸别向窗外的缘故。
忽然，我的胳膊被毛绒绒的手给抓住了，我心里一惊，转头一看，竟然是孙奶奶正抓着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自我从小见到她以来，她的手和胳膊就一直被毛套套着，无论天气多热，都是这样，生怕被人看到她的手和胳膊似的。
此刻她抓着我的手，“眼睛”看向我，我不敢与她对视，想要挣脱她的手，可是却挣脱不开。
她感到我想挣脱她的手，似乎是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地松开我的手，把头转向正前方。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凭直觉是她好像有重要的事情想对我说似的。可是她最后又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和她说话，所以我就没问什么，赶紧重新把头别向窗外，胡乱地想着心事。
我看过一些盗墓类的小说，知道但凡要去盗墓，必定会有用到盗墓工具，比如说什么洛阳铲啦，旋风伞啦，探阴爪啦之类，就算是小说里写的过于夸张，起码也该有锄头铁锹之类吧，可是这车上除了我们八个人之外，什么工具也没有带。
“难道真的不是盗墓？”我的心头不由生出了疑惑，“可是曹芳明明已经说是要进入坟墓的，总不会等到了地方再随便买几个锄头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些盗墓小说写的就夸张喽！看来真实的盗墓实在是件并不刺激的事情。”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曹芳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兵工甲，马上就要到陕西地界了，你要多久？”
“兵工甲是谁？”我的脑里浮现出一个疑问。
不过马上后排的矮就给了我答案：“你拂心，快着咧！”（你拂心就是你放心的意思，作者注）
靠，满口土话，似乎和我以前一位山西南部某地的同一个口音，给我的感觉是土的不能再土了。
“这人咋叫兵工甲呢？这一定不是他的本名，可如果是绰号的话，也奇怪了。”我继续胡思乱想着。
兵工甲回答的就这么简短，可依旧给人一种满不在乎，神经大条的感觉。
“兵工甲，你为什么叫兵工甲呢？”后面的老忽然问道。
半天没有回答，我不禁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兵工甲，他只低着头在抠脚指甲，根本就没有理会身边的老。
老此时显然是既尴尬又愤怒，可惜他似乎拿兵工甲一点办法也没有，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作尴尬的结尾，然后重新把头别向了窗外。
车里顿时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此时我又有点奇怪了，既然这老似乎并不认得这个兵工甲，那他为什么怕他呢？以他老平日里在街头横行霸道的气势，一个小小的兵工甲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为了给曹芳面，不动手就算了，为什么连小小的呵斥都没有呢？
随着司机一脚刹车，面包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我的思绪也被打断，抬头一看，车窗公边立个牌，上面写道：欢迎来到陕西！
![[聊斋]龙气艳压群芳](/cover/5/5339/5339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