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赵昊这家伙的脸皮实在是厚了,张妤好想到他在梅花宴上对自己说的话,就有种反胃酸的冲动。
“五皇言重了,微臣技绌不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张靖宇起身拱手说道。
“张公谦逊了,可有时谦逊也未免是件好事,呵呵,本宫倒是多说了。”赵昊笑笑说道。
“臣弟愚钝,还请殿下见谅。”张靖轩起身说道。
赵昊摆摆手说道:“本宫只是随意说说,张大公可莫要紧张。”
张妤好瞥了眼赵昊,好好的一次郊外之行就这样搅和了,满脸的郁闷。
“殿下,茶汤好了。”一个轻轻软软的声音随着茶香一块飘了过来。
“玉娘,去给世爷和张家公、小姐斟茶。”
“是,殿下。”玉娘应声沏好茶端了过来,莲步轻移绰约多姿。
“世爷请喝茶。”玉娘抬头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斟茶时不经意的触碰了下赵植仁的手。
赵植仁很是嫌恶的抽开手拂了拂袖,玉娘惊诧,心想:自己这招可是试不爽的,没想到在这碰上个钉。面上却波澜不惊,嫣然一笑转身接着给张靖轩斟茶。
张妤好暗叹,不愧是什么样的主就会用什么的奴才,主仆都是厚脸的。
斟了一圈后,玉娘回到原位,低声吩咐着身旁的丫鬟。丫鬟出了帐篷后没多久便折了回来,手中多了把琵琶。
玉娘接过琵琶轻拨了几下,起身福礼:“殿下,请允许玉娘弹支曲儿为大家解解闷。”
“好。”赵昊笑着说道,玉娘果然是个可人儿,没白疼爱她了。
只见玉娘轻捻细拢,朱唇轻启:北望淮楚,风日清淑,小舟挂席,容与波上,绿丝低拂鸳鸯浦。想桃叶、当时唤渡。又将愁恨与春风,待去。倚栏桡、更少驻。金陵、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
张妤好倾耳相听,玉娘的确弹的一手好琵琶,与楚恋依相比各有千秋。玉娘的琴丝丝扣人心,准确的来说是男人的心,再加上一副软软糯糯的好嗓,使人流连往返。只见她发髻上的玉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随着琴声微动如雨意缥缈,一双细长的凤眼,有着无限风情,朝着世爷的方向暗送秋波。
张妤好忍不住偷偷瞥过去,谁知他竟象块木头一样,闭紧双眼纹丝不动。玉娘肯定也是看到了,不知道心中会不会呕出血来,想到这里,心中竟有一丝开心,但绝不是看好戏的那种开心,而是。赶紧用手捂住跳的飞快的小心脏,接着脸上晕红了好一阵。
一曲弹毕,玉娘怀抱琵琶起身行礼。
赵昊带头拍掌说道:“好琴艺,赏。”
“奴婢谢殿下。”玉娘脸颊微红,再次起身行礼。
这时,赵植仁慢悠悠的开口道:“表哥不觉得玉娘在一个还未及笄的女面前弹唱这样的曲不妥么?”
张靖轩其实也早就听出来了,只不过碍于官位低微,面对的又是五皇这样的皇族,只能硬生生的把话憋在心中,听到世爷这么一问,心中倒是顺畅了许多。
玉娘惶恐的跪下来,泪眼朦胧的说道:“奴婢考虑不周,还请殿下降罪。”
张妤好刚才实在是没听清楚她唱的是什么,不过听到某人这么说,还有大哥的神色,心中也知晓了七八分,无非不就是些****之类的。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还是能接受的,但她现在可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怎能听些这种有损她名字的唱曲,这个玉娘哪可能会考虑不周,明显就是经过她主同意的。她现在也只能假装害羞,赶紧低下头。
“呵呵,玉娘这的确是你的不对,你就自罚杯给张大小姐赔罪吧。”赵昊看着已羞红脸的张妤好,更加是喜欢了。
玉娘提着酒壶碎步走了过去,福身行礼细声说道:“刚才奴婢琴污了大小姐的慧耳,望大小姐原谅奴婢的莽撞。”说完后水袖拂面连饮了杯酒。
“哼,你倒是抬举自己了。”说这话的正是赵植仁。
玉娘听后玉手一僵,酒杯险些滚落,眼里已是噙满了泪水,满脸委屈的朝五皇看去。
“表弟可是对玉娘的道歉不满?”赵昊戏谑的问道。
一个卑微的奴婢有什么资格去向主自罚杯道歉,五皇这般做是想为上次的事敲打她不识抬举?只是没想世爷替她出了这个头。
张妤好想到这儿,轻轻笑道:“世爷只不过是为小女打抱不平而己。”
“呵呵,这倒是本皇考虑不周了,愿自罚杯向张大小姐赔罪。”赵昊倒是爽快的喝了杯酒,玉娘掩面退了出去。
“殿下好酒量,小女佩服。”张妤好以茶代酒回敬了五皇一杯。
赵昊接过侍女斟满的酒杯,又是喝了一杯,并说道:“表弟,张家公,你们可不能让本皇一个人独饮啊。”
张靖轩举起酒杯说道:“微臣敬殿下,多谢殿下款待。”接着,张靖宇也向五皇敬了酒,酒过巡,微微扫走了些刚才的不愉快。
“前日去慈宁殿向后请安,后她老人家可有提起表弟你。”赵昊说道。
赵植仁自顾喝酒也没接话,赵昊见着后故作神秘的说道:“薛师的孙女最近在慈宁殿走的挺勤,很是得后的喜爱。表弟既将行加冠礼,听后的意思说是要。”
“后她老人家喜欢谁,我可管不着。”赵植仁冷冰冰的说道。
“兰妃可是很想撮合她的侄女儿同表弟你。”赵昊也不管赵植仁已经黑掉的脸,继续说着。
赵植仁此时更是后悔答应他进了这帐篷,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郁闷的很。
不知为什么,张妤听到五皇说的这些,心里也是很不舒服,偷偷看了赵植仁一眼,他正黑着一张脸在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