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宇和南彩吃惊地看着对方,靳承宇想到刚才南彩喊那男“哥哥”,恍然大悟“你是公主南宫彩?”
南宫彩没有回答,问靳承宇:“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眼睛在靳承宇身上扫了一遍又转向了茵。
茵此时两只眼睛都紧盯着迎面走来的男,只见那男步履稳重地朝茵这一桌走来,似乎察觉到茵的灼灼目光,那男冷眸看向茵,四目相对,那男觉得这目光似曾相识,茵被他探究的目光看得匆忙低下眼来。
“拜见二皇。”靳承宇走上前去迎接二皇,平日里他都是跟皇们在一起读书,和其他皇交情还说得上去,唯独这个二皇,不似大皇般平易近人,也不像皇那样温润柔和,他待人不温不火,身上好像就有种天生的威严,让人敬而远观,所以靳承宇见到他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南宫翌朝他点点头,坐在了茵和南彩的对面,用淡淡的目光扫向茵和南彩。
“哥哥,不要责怪我出宫,我今天出宫是有正经事要办的。”南彩抬起头来,理所当然的看向南宫翌。
“办完了吗?”南宫翌似是在看说话人,又似是看向别处,星眸冷冽。
“嗯,办完了。”南彩又拉过茵,得意地对南宫翌说:“多亏了这位公的帮忙,所以我们来这儿喝酒,相遇即是缘分嘛。”
南宫翌冷淡的目光投向了茵,茵这时候也迎上了他的目光,心中感交集,想问问他还记得她吗,可碍于身旁的人又生生给咽了下去,只能一直看着他,想从他幽黑的星眸中看到答案,可是,他分明一副不记得自己的样,茵的心中有些失望。
“二皇,这是在下的妹妹靳茵。”随即又用愧疚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南宫彩。靳承宇本想将错就错地说茵是他的表弟,可是这茵这副清秀的模样骗骗别人还行,这二皇可不好骗。
在听到茵是女的公主脸上浮现一丝惊讶的表情,继而转而一笑,“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俊秀的小公,原来是个女呀。”南宫彩一根手指触在茵脸上的小红点上,说:“出门在外,乔装打扮也是图个方便,本公主也没向你们坦承自己的身份,大家扯平了。”
“难得公主如此深明大义,在下佩服。”靳承宇听到公主并没有怪他们兄妹俩骗她,心中顿时轻松了。“茵,快来谢过二皇,公主。”靳承宇朝茵喊道。他这个妹妹平常在他面前飞扬跋扈的,一看到皇,公主这种身份尊贵的人就变得静了。
“多谢二皇,公主。”茵朝他们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礼。
“快别多礼了,我们喝酒吧。”说着便举起酒杯,“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茵,二皇和靳承宇都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各自酌饮一杯。
“二皇,您查获的贩卖私盐案可真是令人敬佩呀,短短个月的时间,就把那些不法私贩一网打尽,我敬你一杯。”便朝南宫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网上来的都是小鱼,那漏网之鱼才是大头。”南宫翌沉静的说,但提到“漏网之鱼”之时,脸上一片阴霾。
靳承宇听到这话心中也明白,这私贩能囤积私盐背后肯定有官员的支持,有些无足轻重的小官被处罚了,那连二皇都动不得的人肯定在朝中的地位很尊贵了。
“这世上没有澄清的河,即使不能一网打尽,也能杀鸡儆猴,在往后这几年贩卖私盐应该也没有这么猖獗了。这还是值得肯定的。”茵从容的看向南宫翌,朱唇一起一合。
“茵说得也是,最起码能保一时之安宁。”靳承宇应和着,认为这次的案还是值得肯定的。
茵冲靳承宇点点头,抬眼看向南宫翌,看到他饶有兴趣地看向她,便朝他微微一笑。
“我是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些大道理,只要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惩罚不是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些人早晚会受到制裁的。”南宫彩信誓旦旦的说着,说完便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大口吃起来。
“对呀,坏人早晚会受到惩罚的,还是公主想得透彻。”靳承宇朝公主做了个佩服的手势。众人听到之后也轻松了,都举起筷吃菜,茵默默看向公主,在她看来,这个公主真是活得简单而快乐,有时候大智若愚的人会更幸福。
“茵,你生下来就有这么个小红点吗?”南宫彩好奇的看着茵的左脸颊。
茵用手轻轻捂住那个小红点,眼不自觉的看向南宫翌。而南宫翌此刻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靳承宇听到后脸色也变了,他是知道这个妹妹一年前被火烧的留下了可怕的伤疤,之后又为了治好这伤疤一个人漂泊在外,伤疤虽不见了,可这脸上一直有一个小红点,每次看到它,他就很心疼这个妹妹,想要加倍对她好。
“有一次不小心受了伤,伤是治好了,可是却留下了这个。”茵嘴角勉强上扬。
听到茵是因受伤而留下了一个小红点,南宫彩眼中充满疼惜,随即脸色一变,大大咧咧的说:“我娘说有朱砂痣的都是美女,我看你脸上的这颗红点就像一颗朱砂,放在你这张白嫩清秀的脸上显得你更加楚楚动人了呢。”
茵明眸微亮,朝南宫彩微微一笑:“劫后重生的我虽也在乎自己的容貌,可是我更感谢上天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活了下来,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坚强的活着更重要。”随后又冲南宫彩眨眨眼,“我也觉得这一点朱砂别有一番风味。”
妹妹又开始自恋了,一旁的靳承宇在心里嘀咕,但她说的一番话确实挺令他震惊的。
南宫翌对茵投以赞赏的目光,一直抿成一线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觉得这个女却小小年纪却如此旷达沉静,从她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对生命的珍惜,懂得珍惜生命的人都值得去尊重。
“对呀,我哥哥也常教导我生命诚可贵。”南宫彩朝茵看去,继而又看向南宫翌。
一场酒宴,一直是南宫彩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喝着,茵和靳承宇陪着,南宫翌虽也陪着,但却少发言,只是在默默地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茵和南宫彩都对刺绣深恶痛绝,觉得那是消磨时间的东西,让一旁的靳承宇很是无语。酒足饭饱,两两归去。
第二天一大早,茵天不亮就醒了,看到府中的人都没有起来,而自己早早醒来也无事可做,便换上一身浅蓝色纱衣,偷偷打开后院的门,溜出去散步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下来,天空像一张沾染了黑墨汁的深蓝色的布料,看到这昨天还很热闹的集市现在却人烟稀少,茵心中有说不出的伤感,想要快速离开这条清冷的街道。
一小跑,茵跑到了一片竹林前,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林中练剑。那剑法出神入化,白色的身影被清晨的阳光照得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