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从踏入阶梯之上的那一刻起,就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梦境,是属于刘丽的记忆,还是现在真实的自己。
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够听到属于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呼吸声,心脏咚咚咚的跳动个不停,孙夏回,身后也看不到的尽头。
孙夏相信不管是小蒋还是傅九,肯定也在这里,他们不会放任自己一个人进来,尤其是小蒋,他大概,不,应该是肯定特别生气。自己现在虽然自己看不到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经历着什么。
孙夏试探着伸手,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视线见不到,而他们就在身旁,可是手触碰到的只有空气,“看来真的是这样,不管多近,多努力,永远也触碰不到,在这里似乎只能够往下。”孙夏重新看向向下蔓延着的阶梯,与上方的空茫相比,虽然同样是见不到尽头,却能够看见离自己不远的阶梯。
这样的构造据说在古时候,尤其是帝王将相之家,并不少见,为了防止死去之后自己的墓被后人所挖掘,可是想出了不少方法,这不算是罕见的一种,以着周易算术,根据人视觉感觉的差异,阶梯的高很有讲究。
人误闯其中,看似一直在往一条道上走,其实是在不断地绕圈,永远走不离开这阶梯,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鬼打墙。或者说实际上很多鬼打墙都是此类,在森林中迷不断绕圈什么的,要么是天然形成的迷阵,多半是后天有人作怪。
不过这种进来之后,无法与他人交谈,听不到很可能就是在身边之人的声音,甚至看不到对方的存在,这种情况能够做到,但是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环境,视线欺骗还没有这么严重。
所以现在的情况,那就不仅仅是算术迷惑能够做到的,下面的东西想要将他们分开,傅九他们多半被拖住,只有自己会抵达地底密室。
出乎预料的是,真正到地下密室的时候,其他的场景和梦中所见没有大差别,看起来是鬼气森森的,但是并没有充斥多阴气,白老大也不见人,孙夏注意到角落石棺不断泄露着黑色气息,一部分涌进男的身体,另外一大部分却不知道消失去了何处。
“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等着。”张承开口,与在刘丽梦境中相比更加成熟自然的声音,或许因为被多鬼气侵袭,他现在整个人显得诡异阴冷,身体在黑雾中有些模糊,看不清面孔。
“我相信你不会愿意看着我现在这张脸,我也不大愿意让别人看到。”张承没有忽视对方带着探究,疑惑,惊惧的视线。
“白老大在哪里。”孙夏依旧看着对方,视线收敛不少,先问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你很镇定。”张承没有很快正面回答,手一点点的抚着石棺上雕刻的符,“聪明,冷静,强大。”
“很少见你这样的女人。”
“谢谢称赞。”孙夏完全没有推脱的接受了对方的称赞,“我倒是见过不少像你这样矛盾的罪犯。白老大在哪里。”孙夏走下最后一节阶梯,不无意外的失去了离开密室的方向,傅九他们,应该会没事的吧?他们活了这么长时间,几个人当中本来自己实力最弱。
“放心,”张承抬头看她,“他比你们中任何一个都安全,你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你自己。”
“石棺中的人很快就要破解封印出来,即便她在这之前因为你们损失了不少实力,而且刚出来的那刻,是她最为虚弱时候,你要对付她也很麻烦呢。”
“你到底想要怎样?”孙夏看着石棺,这时候石棺变得很不平静,石棺周围绑着的锁链开始抖动,越来越剧烈,里面的东西不断撞击着石棺,还发出类似指甲刮着石壁的声响,听得人毛骨悚然,那东西眼见着就要破关而出。
“离开那里!”孙夏手腕处的挂饰发出强烈光芒,孙夏将之拿在手中,小小的挂饰在孙夏手中变长变大,成为长剑模样,上面镌刻着古朴纹,乍一看与石棺上所雕刻有几分相似,同样是辟邪驱邪功效。
听到孙夏的话,张承短暂的愣了愣,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同样是你的敌人,你是以为最后关头,我会跟你一起对付这里边的女人,号称我名义上的母亲?”
张承说着,当着孙夏的面,就要将锁住石棺的锁链弄断,放里面的东西出来。
孙夏见此,很快的反应过来,就要去阻止对方,却终究迟了一步,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力气,轻易的就扯断手臂大小巨大的锁链,身上的黑雾因为触碰到其上的符,噼里啪啦作响,不断消耗着。
张承随手将东西往孙夏的方向扔,孙夏闪身躲开,一剑对着张承的方向斩下,阻止对方继续行动。
“来不及了。”张承身上的硬生生承受了一剑,周身的黑气散了大半,隐约窥见他此时模样,无数残缺鬼魂围绕在她周围,不断啃噬着他的身躯包括他的灵魂,他的生命在飞速消逝当中。
“来不及了。”张承好像感受不到全身的疼痛,神色平静。
石棺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孙夏急忙把退后偏头躲避,浓黑阴森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密室。
“恶灵退散!”孙夏施法,让气息无法靠近自己周围,看着除了自身周围小空间,其他地方浓的几乎要变为液滴的雾气,几次番尝试火焰,剑斩效果都不大,身上普通符篆早已经用光,一直来不及补充,现在倒是剩下一张很厉害的,但是不能够用在这时候。
孙夏戒备着周围,雾气开始变淡,飞快的向着同一个地方回收,就是这时候,孙夏念咒语,符篆随着黑气向着源头飞速而去。
“爆!”
“啊!”凄厉的属于女人的尖叫,还有无数男女老少嘶叫声音,带着痛苦和无尽怨毒向着自己袭来。
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