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云婳十分失望,却也知道危云媗没有必要撒谎,只得揭过这个话不提。不止是危云媗和危云婳,危云姌和危云婼也对华会十分好奇。
华会的前一日,危蓝氏特地把个姑娘叫到自己的面前来叮嘱了几句:“明日就是华会了,你们几个的年龄还小,也用不着你们在华会上出风头,却也不能惹了什么麻烦回来,你们都记住了么?”
危云姌和危云婳都低头称是,危云姗也一起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危蓝氏留意到了危云姗的异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在没有人发现之前便隐去了。
危云姌笑着对危蓝氏问道:“母亲,明日的华会上女儿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就穿上次做的春衫可好?有一件春衫女儿还没有上过身呢。”
危蓝氏想了一想,也记起了危云姌说的那件春衫来了:“二丫头说的可是那件缠枝如意云花纹的?那件春衫穿着去华会倒是正好。”
危蓝氏这就是赞同危云姌这样的打扮了,危云姌笑着说道:“母亲也赞同女儿穿这一件,那女儿明日就穿这一身好了,前几日四妹妹还问过女儿,明日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危蓝氏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冷意,嘴里却是笑吟吟的:“哦,四丫头还问过二丫头这些么?我瞧着还以为四丫头是个有主意的,没成想四丫头还要去问二丫头。”
危云姗低着头,衣服低眉顺眼的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出来:“母亲,女儿就是不知道要穿什么,这才去问一问二姐姐的意见的,女儿哪里就有主意了?”
危云婳也笑着凑趣道:“咱们姐妹几个,若是论起姿色来,还是四姐姐最为好看。四姐姐平日里的装扮也非常合身,也难怪母亲会这么认为了。”
危蓝氏却由此想到了危云姗的生母李姨娘,危云姗和李姨娘果然是十足地相像。不止是长相和通身的气质,还有性格和野心更是相同。
危云姌看危蓝氏的眼神算不上平和,忍不住看了危云姗一眼,忙笑着插嘴道:“五妹妹,明日华会上穿的衣服五妹妹想好了没?没想好的话五妹妹可以让母亲来拿意见。”
“二姐姐放心,妹妹早就想好了。明日妹妹就穿那件鹅黄色的春衫好了。”危云婳笑着对危云姌说道,接着又转向了危蓝氏:“母亲觉得女儿这么穿如何?”
危蓝氏被这么一打岔,不由得也笑着说道:“五丫头挑的自然是好的,前几日我就交代过,不要穿得过隆重,却也不要素净了,适中就好。”
危云婳笑眯眯地,危云姗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危蓝氏果然在私底下给危云婳交代过了,却独独漏掉了危云姌和危云姗。
危云姗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危云姌的表情,却见危云姌并不为所动,似乎是毫不在意一般,危云姗想了想,决定再给危云姌加一把火,指不定危云姌就有反应了。
危云姗笑着对危蓝氏说道:“五妹妹有母亲的指点,明日的装扮自然是没有差错的,二姐姐的装扮也十分合意,看来回去之后,女儿要好好地挑一挑柜里的衣服了。”
危云姗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危云姌却听得出来,危云姗是在暗示危蓝氏只交代危云婳,想让危云婳把危云姌和危云姗给比下去。
危云姌冷笑着看了危云姗一眼,只是危云姗似乎忘记了,危蓝氏和危云婳是亲母,就是偏着危云婳一些,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且不是谁都像危云姗一样,想着要在华会上出风头的。
危蓝氏冷冷地看着危云姗,一点都不掩饰话里的冷意:“四丫头的确是该好好地挑一挑柜里的衣服了,我瞧着四丫头的衣服都是绿色的,穿起来难免单薄了一些,不如我拿些银出来,再去给四丫头多做几身别的衣服?”
危云姗低下了头,危蓝氏这话绝对不是真的在关心危云姗的意思:“不用了母亲,女儿的衣服够多了,用不着再做别的,且女儿怎么好意思让母亲掏私房银出来给女儿做衣服。”
危蓝氏嘴角泛起了笑容,慢悠悠地解释道:“这个你就说错了,你与二丫头和五丫头一样,都是我的女儿,我给你多做一些衣服也是应该的。且这些衣服也不是用我的私房银做,家里姑娘们的衣服自然是用公中的银做的,对了,正好也可以给你姨娘也做上一些。”
危蓝氏这话就是明晃晃的警告了,危云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若是用的危蓝氏的私房银,危云姗也乐得多得几件衣服,可危蓝氏偏偏打算用公中的银。
李姨娘和危云姗向来偏爱绿色的衣衫,就是因为绿色的衣衫可以把自身柔弱的气质表现出来。危蓝氏这话明显是看李姨娘和危云姗不顺眼很久了。
为了李姨娘和危云姗两个人,动用公中的银多做几件衣衫,这是连危李氏都没有的待遇,更何况危云姗还只是二房的庶女,李姨娘更是微不足道的妾室。
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做了,别说府里其他主们会有什么想法,就是危李氏知道了也会生气的,哪怕李姨娘还是危李氏的侄女儿,危李氏也不会对李姨娘留有丝毫的情面。
危云姗彻底老实了下来,危蓝氏到底是危云姗的嫡母,想要整治危云姗和李姨娘,危蓝氏有的是手段,只是危蓝氏不屑把这些手段使出来罢了。
危蓝氏与危云姌和危云婳说着话儿,危云姗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偶尔搭几句话,只是再也不敢像方才一样,在私底下做什么小动作了。
离开危蓝氏的院的时候,危云婳见危云姗走得很快,忍不住问了一句:“四姐姐走这么快做什么?”
危云姗没有回答,只是对危云婳笑了笑,又莫名地看了危云姌一眼,快步离开了危蓝氏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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