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见危云姌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略感到有些吃惊,可容和想到危云姗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有些迟疑了起来。只是容和如今已经开口了,万般没有话只说一半的道理。虽说容和只是一个奴婢,背地里说危云姗的是非不好,可是说到底,危云姌才是容和正经的主。
容和的心思转了一圈,终于下定了决心,见危云姌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脸上忍不住红了一红:“奴婢去给四姑娘送樱花糕的时候,四姑娘特地问了奴婢一句,姑娘有没有给老夫人以及大夫人和夫人那边送过去,连大姑娘和姑娘她们,四姑娘都一一问到了。”
从容和的只言片语之中,危云姌也不知道危云姗到底想做什么,只是危云姌虽然没有掉以轻心,却也并不把这件事情时刻放在心上,危云姌只等着接危云姗的招便是了。
“我倒是不知道,四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这个姐姐了,连这些都替我想到了。”危云姌似笑非笑,眼里含了一丝嘲讽。不管危云姗的目的是什么,危云姌才不会相信,危云姗真的只是关心危云姌而已。若是危云姌漏了哪一边的,指不定危云姗还会替危云姌送过去。
容和低下了头并不说话,这话危云姌可以说,容和却是不能接话的。好在危云姌也并没有问容和,更没有让容和说什么。危云姌随意地摆了摆手,让容和先行下去休息了。
第二日早上,危云姌到危蓝氏的院里去的时候,只见着了危云婳坐在那儿,危云姗却是不见踪影。危云姌暗自感到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危云姗应该早就过来了才是。
危蓝氏从门外进来没有见到危云姗,奇怪地看了一眼,危云婳则是心直口快地问道:今日四姐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来?平日里四姐姐不是来得很早的么?”
危云婳正说着,容宁从外面走进来对危蓝氏禀报道:“夫人,四姑娘身边的容佳来了。”容宁的意思十分明显,到危蓝氏这儿来的就只有容佳一个人,危云姗是没有出现的。
危蓝氏诧异地挑眉:“让容佳进来吧。”得了危蓝氏的许可,容宁才把容佳引了进来,容佳面上有些凝重,一进来就对危蓝氏行了一礼,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着危蓝氏。
“你不在四丫头身边伺候,跑到我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对了,四丫头人呢?怎地没有到我这儿来?”危蓝氏喝了一口茶缓缓地问道,状似随意地看着下面的容佳。
“回夫人的话儿,奴婢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到夫人这儿来的。我们姑娘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无法见人,所以姑娘让奴婢到夫人这儿来告罪一声,还请夫人不要责怪我们姑娘。”
即使没有抬起头,容佳也为危蓝氏的气势感到心惊。容佳压抑着想要抬起头来看一眼的冲动,快速地对危蓝氏说明了原委。这些话是危云姗事先教过了,容佳才在危蓝氏面前说的。
危蓝氏诧异地一挑眉,紧紧地盯着容佳:“这好端端的,四丫头怎么就身体不适,还到了无法见人的地步了?你是怎么伺候四丫头的?怎么不回了我这里,给四丫头请个大夫?”
容佳早就预料到危蓝氏会问这个,忙陪笑对危蓝氏道:“原先姑娘只是觉得头有些昏,姑娘以为没有什么大碍,想着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于是吩咐奴婢不要为这些小事来打扰到夫人,哪里知道姑娘非但没有好转,今日反倒是更严重了。”
危蓝氏不悦地看着容佳,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姑娘家身才是最要紧的,身体不适怎么能瞒着?你是四丫头身边的人,四丫头犯糊涂了,你也不知道提醒四丫头一声。身上有什么不适也不注意一些,若是最后落得和李姨娘一样,那可怎么办才好?”
危云姗的生母李姨娘身体一直都不好,看起来十分赢弱,更是有严重的心绞痛的毛病。有时发作得厉害了,疼得李姨娘在床上到处打滚,只有大夫来扎针过后才好了些。
若说这话的是危云姌或者危云婳,容佳大概会觉得这是在诅咒危云姗,可说这话的是危蓝氏,即使危蓝氏心里有这个想法,容佳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容佳不敢说话,危蓝氏也不理容佳,只对容宁说道:“你速去外面请个大夫进府里来,务必要把四丫头身上给治好了。”容宁很快领命去了,容佳代危云姗向危蓝氏道了谢。
容宁很快就把大夫请回来了,危蓝氏性站了起来,要随着大夫一起去危云姗那儿:“我也去看一看四丫头,四丫头身上不适,我这个做母亲的总得关心一下四丫头。”
容佳忙在前面带,危云姌和危云婳姐妹两人,也跟着危蓝氏一块儿去了。一行人并着丫鬟一起到了危云姗的院,倒是把院里的小丫鬟们吓了一跳,纷纷行礼问安。
危蓝氏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口问最近的一个小丫鬟道:“你们家姑娘人呢?可是在房间里面休息?”容佳是与危蓝氏一行人一起来的,这时候问容佳显然是不合适的。
那小丫鬟冷不防被危蓝氏问到,愣了一愣,直到看到危蓝氏不悦地皱起眉头,慌忙答道:“回夫人的话,姑娘一大早起来就没有出来过,一直在房间里面休息。”
危蓝氏抬脚向危云姗的房间走去,危云姌和危云姗自然是跟上来了。危云姗的房门紧闭,容佳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出声提醒道:“姑娘,夫人与二姑娘还有五姑娘来看您来了。”
门内没有任何声音,容佳推门而入,房间内一眼看不到人影,床上的纱帐垂了下来,隐隐约约看得出有人在里面。容佳快步走到床边,试探性地轻轻唤了一声:“姑娘?”
危云姗缩在里面没有出声,危蓝氏皱起眉头,亲自走到了危云姗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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