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浅这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的端木守志又是难受又是甜蜜,一颗心砰砰跳的象擂鼓,脸上一阵阵发烫,打好的腹稿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确切的说,他这几天着急要见她的种种理由统统飞不见了,仿佛就是为了见她而要见她。
李思浅打量端木守志的目光越来越放肆,因为端木守志几乎不敢看她,就是看一眼,也是飞一眼赶紧逃,李思浅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端木守志的脸越来越红。
连心性阔朗的姚章慧也觉出不对了,正要问一句,却听到后面隐隐有呼喊声传来。
李思浅忙探头往后看,后面一队车马,最前面一马一人一边疾奔,一边冲她们这边挥着手高喊:“四爷!”
端木守志瞪圆双眼,恼的眼珠都红了,咬牙叫了句:“我,先走了!”说完就纵马狂奔。
姚章慧呆了:“这演的是哪一出?”
“这个么,就是一个追,一个逃喽。”李思浅慢慢悠悠意味深长。
李思浅到家,先直接去正院,陪阿娘吃了饭才回自己的院。
刚进院门,金橙就迎出来:“大娘你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李思浅边走边问。
“大娘刚走,桃花筑就来了个婆,说柳姨娘要问问常山王府的事儿,免得明天二娘失了礼,我哪敢跟她们去,只好说大娘有吩咐,她不在时我们统不许乱跑,大娘规矩严,我们不敢违了,若一定要立刻就去,请她去那边禀一声,打发人吩咐了,我们才敢去呢,那婆走了就没再来。可刚大娘进府时,那婆又来了!”金橙咬字清楚节奏分明,语速还比常人快得多。
“人呢?”李思浅停步问道。
“我和她说大娘规矩严,又抓了一把大钱给她,让她先到半月亭等着。”
“嗯,”李思浅沉吟了片刻:“丹桂走一趟吧。”
“怎么说?”丹桂答应了又问道。
“她要打听的,不外乎大长公主和宋妃的喜好,大约还有高王爷的喜好。”李思浅嘴角往上弯起:“择能说的实说,至于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你自己掂量就行。”
丹桂抿嘴笑应,转身去了。
第二天,虽然大长公主说了府里无人相陪,不便请李老爷过府,李老爷还是骑着马一招摇将田人辆车送到常山王府门口,看着车进了二门,才拨转马头,一脸荣光的走了。
田在前,李思浅落后半步,和李思汶并肩,进了大长公主居住的正院上房。
大长公主斜靠在南窗下的大炕上,正和坐在炕前扶手椅上的宋妃说话,见田进来,直起上身高兴道:“你可算来了,大半年不见,可把我们娘俩想坏了,你不在,平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老祖宗天天念叨,说你不来陪她说话,阿浅也不来孝敬她,这日没意思,早知道就晚半年,跟你们一起进京了。”宋妃边起身让田坐边笑道。
田和常山王府这两位老祖宗相交多年,熟捻之,见了礼就坐到宋妃对面,仔细打量着大长公主:“老祖宗气色好得很。”
“我刚说你阿娘不陪我说话,这日难过,你阿娘就说我气色好,她这意思是说我不是真想她喽?”大长公主板着脸看向李思浅。
李思浅笑盈盈道:“婆又想阿娘又想我,气色还能这么好,那肯定是大哥哥最近很懂事,至少没惹事生非!”
“我就说这孩聪明!”大长公主眉开眼笑。
李思浅拉着李思汶往前一步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叫思汶,阿汶……”
不等李思浅说完,李思汶已经曲膝见上礼了:“汶儿请婆安。给干娘请安。”
大长公主眉头微皱又舒开:“拿上等荷包赏她。”
宋妃面上掠过层不悦,她只认过浅姐儿这一个干女儿!
“前儿凌云楼会,听说清哥儿去了,姐儿他爹急急忙忙就赶过去了。”宋妃示意丫头拿了个荷包给李思汶,自己只管和田说起了闲话。
李思浅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个姐儿是宋妃嫡亲侄女儿宋叶,也是大哥已经说定、就等春闱后下定成亲的媳妇儿。
“见到了?”田闻言,上身前倾,带着七八分紧张问道。
这桩亲事是宋妃做的媒人。
二月里,宋叶阿娘邵夫人打着给大长公主过寿的旗号,带着宋叶赶到寿春城相亲,娘俩都看的十分满意,可宋叶的阿爹、宋妃的兄长、工部左侍郎宋威宁还没见过准女婿李思清,若宋侍郎看的不满意,一个‘不’字,这桩亲事就得泡汤。
田对这个儿媳妇、这门亲事可是十二万分的满意!
“瞧瞧你!”大长公主横了田一眼:“自家孩什么样,你自己还不清楚?就咱们清哥儿那样的,论行、论才情、论长相,哪一样不是好的没得挑?”
“这么些年,我头一回听大哥那么夸人。”宋妃被田紧张的笑起来:“说那孩不是凡,有宰相之才,特特到我们府上谢我来了。”
田长长松了口气。
“京城人最爱附庸风雅,一进冬月,凡下雪必有会,别老让清哥儿关在屋里死看书,他那些问足够了,不用再,我跟姐儿她爹说了,让他挑几户人家带清哥儿去走动走动,那可比什么都强!”大长公主话里有话。
李思浅听的明白,挑的这几家,这个走动,必定和明年的春闱有关,这确实是比什么都强。
她得替大哥表达下谢意,李思浅笑盈盈站起身,去捧大长公主面前的茶杯,不等她手伸到,李思汶敏捷之的冲到她前面捧起杯:“姐姐坐着!我来!婆您喝茶。”
李思浅愣了,大长公主吓了一跳,田神色如常,眼皮却垂下了,宋妃抬手按在眉间揉了揉。
“这丫头跟在谁身边长大的?”大长公主没接杯,看着田明知故问。
“一直跟在她爹和柳姨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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