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杂种,”
陡然听见这句话,银左一怔,却并未多想继续往前走。
“喂!你聋了吗?”那声音有了一丝讥讽的怒意。
银左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难道是我?银左疑惑间,手慢慢的指向自己,疑问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就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豪成一副盛气凌人状,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
边上的孩子哈哈大笑起来,银左小脸涨的通红,指着豪成,一字一顿道,
“道歉!”
哈哈哈……
豪成肆虐的笑声,让银左多了几分厌恶。
很显然,豪成并不买涨,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就凭你?小杂种!”豪成故意将小杂种几个字的音调拖得长而有力。
小小的银左并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通红的小脸显然已经忍耐到极限,拳头紧握着,走向豪成。
恣意嚣张的豪成,从来都是霸道无比,像这样的挑衅银左,对他而言,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恶趣味而已,并不算什么。却没想到银左的反映竟然会如此激烈。
看着银左那张坚毅的脸上凛冽的眼睛,豪成莫名的不安,眼看银左越来越近,豪成慌乱大呼:“拦住他!”
几名随从快速的拦住银左,银左想也不想,直接给出一拳。
啪——
那人飞出几米远。
其他几人惊异的松开手,那人可是个成年人,而银左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子,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可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你信或者不信。
豪成那见过这阵势,这样的恶趣味,他每天不知道要玩多少回,家常便饭般,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慌极了,招招手,示意离开,他自己早已溜到了几里开外。
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银左阴鸷的看着那背影,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多少有些错愕!
看着远处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的随从,银左脸上抹过一丝歉意,迅速的离去。
小杂种?银左一路上琢磨着,转眼来已到家。
李氏见银左回来,喜迎上去,银左却低着头不理她,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脸色陡然难看之极,厉声道:“左儿,你胡说些什么!”
“母亲,今天有人叫我小杂种?他们为什么这么叫?”银左如实的交代,那话语里还有几分委屈和些许的怒气。
“什么?”李氏心里一颤。
“哼!”李老汉在外面听见母子的对话冷哼,转而愤然离开。一会又折回来问:“是谁这么叫你?”
“豪成啊!”银左一边吃饭一边随意道“爹,来吃饭吧!”
“你别管,就是他也不能这么叫你”李老汉再一次愤然离去。
李氏看着李老汉的背影,眼里尽是担忧,想起了八年前的清晨。
那日清晨,他们在门口发现一男婴,老两口喜出望外,话说这两老人年过五十膝下无子,突然得一男婴,激动的拜神敬地,在平日里更是爱护有加,视如己出,哪给过他半点委屈受,自然也容不得别人欺负。
这七年间银左在农户家倍受呵护。只是银左天生神力,小小年纪竟然能搬起几百斤的大石。这是老两口最引以为傲的事。
众乡民们也极为喜欢左儿,不过也有人私下里议论纷纷,说银左来路不明,还天生神力,怕是什么妖孽也未可知。
小小的银左却是什么都不懂。
银左的身世,自然也是李氏夫妇所忌讳提起的,多少年来从没说过此事,没想到如今儿子提起。李氏心中甚是不安。
夜已深,银左早已睡着。
李氏满眼慈爱的看着银左,眼里都是心疼。
……
那一夜一直到天亮父亲还是没回来,也就是从那天起父亲再也没有回来。没人知道李老汉去了哪里,王府是瑶都首富,只知道那王老爷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平时做事就很是霸道。
第二天,银左醒来的时候母亲也不在,银左怕极了,父母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是不是父母亲不要自己了!
银左有些后悔,不该和父母说那些。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父亲母亲还没回来,银左越来越害怕。
好在晌午的时候银左母亲就回来了。看着母亲回来银左委屈的抱着母亲大哭,李氏心疼的拍着银左的头说:“左,不哭了,没事了!”
“嗯!”银左委屈的点点头,
“母亲,可是父亲呢?他怎么没和你一道回来?”
李氏手指突然坚硬,留下两行热泪,
“你父亲,去了天堂,他在天上看着你呢!”
银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是简单的信了母亲的话。
“以后左儿要做个好孩子哦!不许和别人动手,那样父亲会开心!”李氏慈爱的看着银左。
“嗯!”银左努力的点点头,”我要做个好孩子,”
那天以后李氏就携银左,住在了离瑶都不远的青峰山上,这是她能想出来保护银左的最好的方法。
那以后银左也真的再没和别人动过手。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一年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银左不似从前那般快乐了,话也少了很多,经常一个坐着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母亲自搬来青峰山,就一直身体不好,勉强照顾着银左。
本来以为一切就平静了,可是小霸王还是带着一些随从来到了青峰山。
那天,银左打了很多柴,在集市上换取了一条鱼,准备回家孝敬母亲,在路上,遇到了豪成。豪成看见银左不由分说,直接命人就打,还不停的说:“你这个杀人犯”。
银左手指的骨头捏的“噼啪”的响也没有还手,眼睛固执的看着前方,银左虽不懂却也隐约知道,父亲的离开定和自己有关系,银左答应母亲不会还手,所以任凭那些人怎么打他,他都没有还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称他为杀人犯。两个眼睛似要喷出火般看着豪成,豪成莫名一颤,不知为何,每一次碰上银左的眼睛,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为什么叫我杀人犯”
“……”豪成神使鬼差般的说了,说完后又暗自懊恼,为何自己对上他,总会落于下乘,竟会听他使唤。
银左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那天之后再没回来,银左坚毅的脸上竟是悔恨的泪水,曾经引以为傲的神力,让他深深的厌恶。
其实聪明如银左,怎么会没有想到,只是他一直欺骗自己,不愿意相信是自己害死的父亲。
夕阳下的天空血染了般,银左小小的身影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看着家的方向,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隐隐颤抖,脸部扭曲的抽泣,令见者犹怜。
不知过了多久银左陡然感觉背后有些异样,一个转身,拿起砍柴的斧子向后砍去,却看见一白发老者。
只见白发老者,轻轻一点,虚影退开一段距离。
银左暗道,好快的速度!却见老者微笑着看向自己,眼睛里尽是复杂之色,似是心疼,怜悯…
银左竟一时也不明白。敌意也减去大半。
老者先是一惊,随后赞赏的微笑着点点头,没修炼过就有这种觉悟,当真是不得了。这孩子天生灵体,警觉性极高,更难的是他临危不乱的心性,更是了不得。
其实银左的事情,刚好被这老者看到,老者小心翼翼的跟着银左,心下有些奇怪。
突然间老者目光变得坚毅,银左的心也微微一怔。
银左的神情怎能逃过老者的双眼,老者慈祥的笑着说:“你今天为什么不还手!”
“这不用你管,”银左搞不清眼前的人有什么企图冷冷的说。
“因为你母亲?”
“你想保护你母亲”
银左没啃声漠然的看着老者,对这个一语道破他心事的老者有几分佩服。
“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听着话,老者知道银左误会自己了,看来得直接说明白了,
“我是什么人,以后你自然会知晓,至于我想做什么,我只想让你强大起来,你可愿意?有能力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
说着老者指了指远处银左的家。
银左坚毅的眼神看向家的时候瞬间变的温柔。
突然一阵微风袭边银左全身,风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香味。银左警觉的立刻捂住口鼻。白发老者见状哈哈大笑,说来奇怪,银左顿觉气血畅通,精气神十足。刚刚疼的地方也不疼了。远处传来老者的声音“孩子,快回家去吧!”
明明刚刚还在,但这声音好像几里外传来似的,银左疑惑的思虑着忽然问:“老爷爷,你真能让我变强?”
“老爷爷?叫我白伯吧!回家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
“可是?我?”银左指着脸上的伤委屈的说。刚刚的打斗中银左虽没大碍,却也多处挂彩,这样回去母亲定会心疼。
“你且摸摸看,”
银左赶紧把受伤的地方都摸了一遍,果然都不疼了,甚至连淤青都完全消失了。银左惊喜欲狂。
在瑶都银左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于是赶紧跪下,
“白伯,请收我为徒!”
白伯扶起银左慈爱的说:“只要你肯好好学,我自当倾其所有教你!只是这师傅,老朽受不起!”话毕老者便消失。
“快回家去吧!以后我会教你控制神力的!”老者的声音在漆黑的夜空中回荡,。
银左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唏嘘不宜,没想到瑶都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夜里传来一声叹息,“大人,我恐要让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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