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满园：小娘...》 第二十七章 饭庄外

    呃……话是这样说没错了，但是这话由一个刚刚通过灰色规则救下来的人来讲，林欣洁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她清了清嗓开口说道：“张公，你也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韩少爷出手，只怕你是要去衙门挨板的。”

    张远喆狠狠地白了一眼林欣洁道：“不要用你的浅显思想推测其他人。知县大人一定会问明原因，查清真相的。到时挨板的应该是吃拿卡要，不干实事的镇门小吏，而非我。”

    好嘛！整个一个热血青年啊！林欣洁扯了扯嘴巴，可惜对张远喆这主儿却她扯不出笑容，最后只形成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张远喆却不知道林欣洁的心里活动，只是一味地教训起韩维。林欣洁见韩维也是一脸的无奈，但是一贯良好的修养让他没有理睬张远喆。

    两人在店门口的争执将刚刚迈入饭庄两步的韩老爷惊动了。他招呼一旁的跑堂的将吴氏待到楼上的包间，自己则走出门外，了解究竟。

    待听到张远喆对韩维就今日救他之事发表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时，韩老爷开口道：“远喆，你刚刚说知县大人一定会听你说话。你为何这样肯定。”

    听到师公问话，张远喆也立刻中止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恭恭敬敬地答话道：“远喆是圣人门徒，今日帮姓出头讲话，难道知县大人会不顾及民意，糊涂判案？”

    听了张远喆的回答，韩老爷却给了一个八竿打不着的提问：“远喆，你认为你爹提出的将耕地全部收归国有，从新分配的举措，可有为姓讲话，对国家有益？”

    “那个自然。”

    “那为何这个制执行不下去？”

    张远喆双目怒视，盯着城门小吏的方向带着恨道：“自然是贪官污吏过多！有意不想让利与民，故而记恨我父亲，陷害忠良。”

    林欣洁不由地摇了摇头，耕地收归国有，从新分配。真不知道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不是理想主义了。这是封建社会好吗！生产力根本没有达到社会主义社会的发达程，这样理想的改革措施只会失败流产，哪里可能实现啊！

    林欣洁这样的举动被韩老爷注意到了，他指着林欣洁的方向道：“小丫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见识的嘛！那你同我这徒孙好好讲讲为何这么好的制无法实现。”

    听到这话，林欣洁的表情一下纠结了：呃……你老人家就不能把我当成背景板吗？咱们不是说好要买酒的吗？怎么就变成了历史知识普及课了？

    韩老爷也看出来林欣洁的抗拒，但他却没有放弃自己刚刚提出的要求，依然坚持道：“小姑娘别不好意思啊！心里明白还藏私可是不道德的行为啊！小心我不买你的酒了！”

    林欣洁白了笑得非常开心的韩爷爷一眼，心道：少来！除了我，你上哪找米酒解你的酒瘾去！

    但心里吐槽完毕，林欣洁还是决定开口，一来是因为韩老爷已经将话放到这儿，自己不能折他的面，二来她也想让这个死硬的理想主义者认清现实。

    林欣洁道：“在我们乡间常有勤劳的人家开垦荒地，一方面可以增加自家的收入，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更多的无主荒地发挥其应有的作用。这是双赢。但是若真是按照张相公所想将土地收为国有，平均分配，只怕农人第一个就会不高兴。到时候粮食没人种，荒地没人开，只怕姓们吃饭就会遇到大问题。而且我还听说有些有钱人会出钱雇人帮忙开垦土地，列到自己名下。改革土地制对他们造成多大困扰就是我这个小丫头也可以想象得到。所以啊，这个制才会有姓们反对，也有有钱或者有权有势者反对啊！”

    听到林欣洁的言论韩维第一个拍手道：“行啊，小丫头！原来你不仅懂得酿酒，还懂改革的事情！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林欣洁一听心道不好：无论是月牙村还是迎春镇都是远离政治中心的小镇，自己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刚刚好像是说的多了。

    她连忙补救道：“那个……我是听我爹爹说的！他是秀才，很有问的！这些都是他教我的。”

    说完林欣洁连忙低下头，遮住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涨红的脸，心里对自己那个便宜又迂腐的爹爹默道一句对不起，眼下也就只有借用你的名头才能说得过去了。

    韩老爷对林心洁也不由地高看一眼，决定先教训完徒孙，再好好了解一下林欣洁的家世。

    他对着张远喆用授课的态耐心道：“刚刚小丫头说得话你都听到了吧！一件好事若想做成需要许多条件，就像你爹爹的改革。它之所以失败固然有贪官污吏的缘故，但最要的是他在改革时没有协调好各方利益。你爹爹坚持他心中的正确，并为此付出性命，的确难得可贵。可是若是他可以稍稍妥协协调，师公相信你爹爹定会为我朝做出更大的贡献。”

    林欣洁注意到张远喆的眼睛有些发红。韩老爷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道：“你刚刚仗义执言是对的，可是远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因为此事在履历上留下污点，你日后如何进入仕途，施展抱负。师公不是想说你做的不对，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己凭一时意气行事。若是能好好设计，平衡各方权益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张远喆听完韩老爷苦口婆心的劝说，呆滞了片刻，终于还是带着不甘心开口问道：“……师公，我爹爹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韩老爷长叹一声道：“显是国之栋梁，其人才天下无人能与之相比。”

    “那……改革呢？”

    “‘穷则变，变则通。’显所为乃是天下大事，奈何世人仅被阵痛吓到，失了胆量。”韩老爷抬头望天，语气哽咽道：“老朽可在有生之年结识显，足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