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在家吗?”沈林的电话几乎一天能打四五次,次次王美丽都给挂掉了,她得了局长的指使,不能让他们再有联系。
“妈,我求求你了,就放我出去吧?”顾培楚楚可怜。
“死丫头,你就给我省点事吧,跟那个沈林断了联系吧,人家张夫人都说了,要是你们再联系,我这工作就不保了。”王美丽的工作是乔局长的一句话,自然乔局长还能一句话免了她的差事。
“等开了,我就给你转。”继母霸道的给顾培交了底。
“转?”顾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要花很多钱的,咱们家哪里来的钱给我转。再说,我在这校挺好的,为什么转?”顾培不能理解。
“你这孩,哪那么多的问题,我说转就转。”
“我不转,我爸不会同意你给我转的。我不同意。”这就是2002年的寒假,没有顾建国的春节,也就是这之后,一切都将偏离了她的轨道。
王美丽果然在新期伊始的时候,提出了转申请,很快,校方就给予受理了,“你要离开这了吗?”邱静虽然生气,但她还是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个好朋友。
“恐怕是吧……”
“沈林,你哥,他知道吗?”邱静这样问着。
“也许吧。”顾培抬不起头,因为眼睛里已经是雾气了,一旦抬起,她怕邱静会看到她不舍的眼泪“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转了。”越想说的轻松,可自己的心越是沉重。
篮球场上再有没有他英俊的身姿,他再没有到顾培的班级门口去过,顾培想,他一定是听了张阿姨的话,也好,反正自己也要转了,早晚是要分开的。
转手续一个星期之内就办好了,顾培被转到了离家很远的一所中去了,去上需要倒两次车。她的忍耐力好,又很随和,很快就在新校有了朋友,虽然不比邱静,小八卦她们那么亲密。
一天,在离家很近的公交亭里,顾培看到了沈林,她本想装作没看见的,却被他死死的拉住“去哪?”
顾培沉默,“为什么转?为什么答应转?为什么我给你打的电话你都不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生气,霸道,野蛮,强硬,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气势。
“……”顾培沉默。
“你转那天,我在你家门口等了整整四个小时。你知道吗?我让邱静给你的信,你看了吗?”沈林说的这些顾培当然全然不知“还有,我给你打了许多电话,你继母说回来会转告你,让你回电话,我一直再等你的电话。”沈林攥着顾培的肩膀,让她觉得疼痛,钻心的疼痛。
“我要回家了……”顾培含着眼泪,对不起,她的心里却是在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顾培!!!!!!!!”沈林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讨厌看你的背影。”
“……”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六年了,但是我一直在想你,总想着有一天见着你,你还像小时候那么依赖我,我就可以保护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沈林很生气。
“因为我不想转了,还要搬家。”顾培终于开口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这六年,我不需要什么哥哥,我一样过的很平静很好。所以,拜托你,不要来打扰我。好吗?”顾培含着眼泪,从沈林的身边跑开了。
顾培单纯的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哥哥被打,自己转,同们的欺负排挤,邱静的伤心和远离,都是自己的错。她甚至没有想过,为什么转前一晚,邱静一定要拉着自己在她家习到很晚,她也没有想过,为什么张莜芬会如此紧张顾培的出现,她是如何得知顾培和沈林在校里的事情和感情的。如果不是邱静的故意为之,那么也许她现在还沉浸在沈林的呵护中。
十六岁该是情窦初开的时期,本该沉浸在朦胧之美中,享受着父母的关爱和朋友们的喜爱,而顾培却在这一年失去了全部,甚至丢了自己。
经过漫长的岁月,他们从幼小走向成熟,经历了六年的分别,沈林惧怕人生中再次失去顾培六年,自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甚至了电视剧里的桥段,构思着一场惊天的出逃。
转眼间,顾培已经在新校过了一个期,当然,没有了沈林,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什么都不足以让她感到兴奋和惊奇。继母照样的忽略和欺负,生活照样的辛苦和劳累,顾培在自己的生命里看不到一点可以发光的点。
直到这一天的出现。
沈林意外的出现在了顾培去菜市场的小上,当然,吓了顾培一跳。“哥。你怎么在这?”一个期对于她来讲足够漫长了。
“跟我走吧。”沈林带着几分期许。
“去哪?”顾培眨着大眼睛。
“离开这,离开滨城,我们**生活,就你和我。”沈林异想天开,然后他下意识的抹了抹自己身后的背包,那里是他这期攒下的钱,足有几千块呢,还有地图和一些随身的衣服。
“你疯了?”顾培抽离了手,然后转身继续前行。虽然她对沈林的提议表现的很不屑一顾,但她似乎有些动心,那个沈林构造的世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说不出为什么,她觉得想想都十分幸福的。
“你爸一直没有回家,你继母对你不好,你有什么可舍不得的。我会打工的,我满十六岁了,可以打工赚钱的,我来供你读书,我来抚养你,好吗?”他不是玩笑的,虽然不乏冲动,但他是有计划的,他想好了要带着顾培离开,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
十六岁充满了冒险精神,虽然顾培也很向往,但理智战胜了内心的冲动,她最终还是拒绝了沈林。顾培到了这个年龄,虽然还算不得出挑,却有着她独有的气韵了,她总是安静的写着自己的日记,整个氛围都笼罩在安静、纯洁和柔美中。
也许这也是顾培吸引沈林的地方,在她的身上,他能感到安心和踏实,说不出是为什么,也许是那纯净如冰山雪水的眸,也许是因为她的善良和隐忍,总之沈林觉得自己一定要保护她。
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出现在家里,如果,顾培那个时候没有回去,如果,王美丽没有发现她,如果,顾培没有打那一通电话,如果……也许,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也许一切都不会有改变。
那是一个周二的下午,顾培突然觉得肚疼痛,是月经提前光顾了她,小腹坠涨的难受,她请了半天的假,忍着疼痛,一步步沉重的往家走去。
这个时候的家,应该没有人,王美丽应该在上班,梦瑶也应该在上,那么她可以回家好好的休息休息了。走到家门口正在她掏钥匙的时候,听到了房里似乎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这个时候本该没有人的,是谁在家吗?她本能的想到是顾建国回家了,这比什么都让她兴奋,她急急忙忙开了门,却看着门口摆着一双陌生的男鞋,继母卧室的门虚掩着,她悄声走了过去,却没有看到顾建国的身影。
一个陌生的光头男人,身材魁梧,裸露着全身,他身底下是不断呻吟带喘的继母,两人都面红耳赤。继母的内衣扔在了门口,**裸的大腿正在陌生男人的身下蠕动着。那个男人忘情的亲吻着继母的脖颈和胸脯,他的双手游走在继母白皙的臀部上,两人正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顾培就这样怔怔的站在不远处的卧室门口。
也许是因为她的脚步轻,也许是因为二人正意乱情迷,总之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觉顾培回家了。
直到继母红着脸抽动着身体,规律的蠕动着,将头转向了顾培的方向,才看到了门口那个呆若木鸡,楚楚可怜的小身影。
“诶!”继母大喊了一声,然后推开了男,那男人也看到了顾培,这一对奸夫****慌忙的在地上和床上罗着衣裳盖住身体。
“抓住这个死丫头,别让她跑了。”继母指挥着光头男人,他的大手与此同时,已经伸向了顾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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