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放下大公子俞化龙回家乡,暂且不提,回过头表一表二公子俞成鲲。
俞成鲲,小伙子红扑扑的面皮。走在大道上,正是秋季。下了雨,秋雨绵绵如织,阵阵凉意,时时袭来。
他扛着包裹,打着油纸伞。雨愈下愈大。这伞不顶用了。迤逦歪斜,周身湿透。靴子上尽是泥浆。沾的好难受。
这时候天逐渐暗了下来。真好路边有一个山神庙。他小心翼翼,唯恐滑倒,进的小庙里避雨。
一看这山神庙里,神像都已倒塌。蜘蛛网丛生,来来往往的蜘蛛吐丝结网。看是否有飞虫过来。自己就可以饱餐一顿。但时已深秋。飞虫基本不见踪影,这些蜘蛛只能徒生神伤。
又湿又冷。俞成鲲拿出火石,打着了火。但只见神案上有一油灯。于是,他点燃了,灯油不多,灯火如豆。虽然不亮,但周身立刻感到温暖起来。
他这才看到神庙里竟然有一堆柴禾,也许是路过的人所赐。他点燃这些柴禾,脱掉湿漉漉的衣裳。架在上面烘烤。希望尽快烤干。他又取出一张锅盔,吃了起来。吃的有些口渴,就在外面用碗接些雨水喝了。他忽地想起两句诗,雨中黄树叶,灯下白头人。虽然他不是白头人,但这个雨夜也不由得他不想到。
他有想起家的温暖来,但没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只能走下去。这人就是命。
他正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胡想。一抬头庙里面又进来一人。外面大雨如织,这来人没有打伞,被雨浇的好像落汤鸡似的。个子不高又瘦又小。浑身拆拆没有四两肉。有一个烂麻绳系在腰上。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俞成鲲吓了一条,心说这么晚,是人是鬼啊。也许是路人。急忙说道:“先生,过来烤烤火吧,暖和,暖和。”
这家伙也不答话,连声谢谢也不说。过来脱了外衣烤火。又从肩上取了煎饼,来食。
吃了几口,噎得难受。跑到外面用手接了雨水喝了。回来说道:“你是哪里人士姓氏名谁?我是沂水北岸颍上人,学富五车。能诗能歌。”
“我是徽地人氏,离芒砀山不远。叫俞成鲲。”二公子答道:
这颍上人不屑一顾说道:“啥芒砀山,没听说过,想必穷乡僻壤,山野小村。”
俞成鲲心说,就这水平还学富五车,连芒砀山都不知。当下就不理他了。
两人正在那里无语忽地,从庙门外又进来一人。个子瘦高,两腿微弯。走路姿势,好似日狗的架把溜得。破布条缠身,也是小眼睛。活像老鼠。打着一把伞,净窟窿。也是周身湿透,头发一绺。一绺的。
进来后,也不答话,烤火,脱掉外衣。从那颍上人手中抢了煎饼就吃,煎饼时间久了,不好吃。他扔掉后,又抢俞成鲲的锅盔吃。吃了,感到口渴。把锅盔弄个小窝,在外面接雨水喝。
后,复进的庙里来。当下自报名号:“我乃莱阳地鼠仙,家里骡马成群,当铺钱庄无数。我是独子,家里钱财都是我自己的。我能诗擅歌。”这家伙哑巴嗓子,声音不好听。
俞成鲲也没有搭理他,心说,这都是啥人啊。
只听颍上人说道:“这个雨夜,不如我们唱歌解闷。”这地鼠仙拍手成快。俞成鲲没吭声。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颍上人唱道:(九世书生开个小玩笑)
这下一子庙门外柏树上的老鸹窝里的老鸹爸爸,老鸹妈妈,老鸹儿子,老鸹女儿尽皆掉落。连新孵的鸟蛋,都掉下来了。
这些老鸹都道,这是什么声音啊,如此美妙,比我们强太多了。气死驴。不让锅铲子戗锅。
俞成鲲强忍着。不说话。心说这世上还能找到比这更难听的声音吗?
这地鼠仙,可不干了张口骂道:“你麻痹的,唱的啥吊歌。”
“我这两天,冻着了,嗓子不舒服,所以有失水准。”颍上人不好意思道:
“不如比诗吧。我先来。”颍上人又道:
“鹅,鹅,鹅。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地鼠仙道:“好诗,好诗,果然好诗。”
俞成鲲终于忍不住说道:“这首诗本是唐朝骆宾王所做。作者是初唐四杰之一。邻陌巷里黄口小儿都会啊。”
“对啊,你麻痹的,怎么又哄弄人,那前朝诗人的诗来哄弄我们。”这地鼠仙又骂道:
“麻痹的你能,你来一首。”颍上人也恼了。
“来一首,就来一首,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风雨声。。。。。。下面做不出来了。”地鼠仙道:
俞成鲲心说这是什么东西,还是诗人,笑死我。
又忍不住说道:“这首诗本是唐朝孟浩然所做,本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不是蚊子咬,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麻痹的,你也不行啊。”颍上人又是一阵说骂:
“我不行,可我们家有钱。有无数当铺钱庄。”地鼠仙道:
颍上人道:“你的钱在哪里啊?让我看看。”
地鼠仙一时无语。
俞成鲲道:“你们不要争执了,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对对子玩。”
“我出‘上’”俞成鲲道:
“我对‘下’”颍上人道:
“我出‘大’”俞成鲲又道:
“我对‘小’”颍上人又对:
“我出‘人’”二公子再道:
“我对‘狗’”颍上人再对:
“我是上大人。”俞化龙念道:
“我是下小狗。”颍上人念道:
这下子地鼠仙,笑喷了。在地上打滚,弄的一身泥。脸上也都是。
这下子颍上人不干了,说道:“逼样的。我对对子,你这只老鼠笑啥?”
地鼠仙:“你麻痹,我像笑就笑,你管得着吗。”
颍上人道:“俞先生,你见多识广,我如何骂他?”
你只管骂他一句:“康斯坦丁。马卡里奇”俞成鲲道:
颍上人说道:“先生连骂人的外语都懂真神人也:于是对着地鼠仙骂道:“康斯坦丁。马卡里奇”
这地鼠仙对俞成鲲说道:“先生,我如何应付?”
俞成鲲说道:“你傻啊,不会学啊,你原样骂他。”
于是两个人骂了起来,后来动起手,搞得一身血污。满脸都是血印子。
俞成鲲心想这两个傻货,是什么玩意啊,还学富五车,还家里多金。只配在茅厕里钓鱼。
两人打累了才住了手,后来一攀谈,原来三个人都是出来学本事的。这个目标是一致的,只听这颍上人这附近就有个能人叫张开锁,听说此人本事很大,不如明天我们去拜师学艺。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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