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直等到深夜,他都没有来,这场婚礼似乎是她一个人过的。
她扔掉了手里的凤凰暨,掀起了红盖头,摘掉了凤冠,拔掉了发髻,脱掉了喜服,打算上床歇息时那殿外的门开了,黑乎乎的夜里掌着灯笼的婢女匆匆来通传,说圣上今晚不来此了,命她早些歇息。
她冷笑,尉止君,你是故意折磨她吗?用她的终身幸福来换取天下人的笑话,你觉得值得吗?语慈无奈的扯嘴一笑,既是不爱你,便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看你能奈她何?
入夜,她躺在软榻上看着窗外那束月光,反反复复都睡不着觉,便悠悠起身找来宣纸,凝眉沉思了一会,缓缓写下:‘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君?她的君就被这样一场婚礼给扼杀了,容不得她说‘不’,在这个时代,没有‘不’,只有默默承受。
微叹,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北冥政文的满头银发,他虽是她的杀父仇人,但她却恨不起来,反而会心甘情愿割腕去救他,就算他用自己交换城池,她也不知从何处去恨他。。。
她提笔写上‘北冥政文’四个字,便放下笔上床歇息了。
翌日凌晨,恍惚间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本想伴随着这香味再次入梦,却忽然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那窒息的感觉直冲胸腔,她猛然睁开双眼,看见尉止君冷若冰霜的脸暗藏着怒气,语慈蹙眉怒视他,这个怪人,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贱人。。。”
尉止君单手掐住语慈的脖子,额头处的青筋暴起,想都没想就伸出另一只手甩了语慈一巴掌。
语慈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甚至超过了被掐住的脖颈,她用力咬住单薄的嘴唇,强力压制住心口的怒气,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也还他尉止君一个巴掌。
“贱人。。。”尉止君气得咬牙切齿,看见她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更是恨不得生生掐死她,嘴里却只能重复贱人二字。
语慈不想与之对视,便扭头不看尉止君,却在低眸间瞧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纸,零零碎碎的纸片还有个‘政’字还算完璧,她才想起昨晚上写了一首诗,上面提上了北冥政文的名字,难怪这个怪物一大早就像吃了枪药似的。
“你惦记着他,是么?”尉止君本是掐住语慈的脖子,后又转为单手捏住她的下巴,继而凑到她眼前,冷声询问着她,眼眸里冰冷如山。
语慈寻思了一会,回道:“你误会了,那只不过是写了北冥政文的名字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是吗?”尉止君闻言勾起嘴角冷笑,表情里满是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再说,我惦记谁与你何关?”语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也敢怒气冲冲的顶撞尉止君,许是因为他不相信她。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随即当做没发生一样,不再看尉止君。
尉止君冷笑一声,捏住她下巴的手转化为轻抚她的脸颊,抚得语慈心下很是不自然,便往后退,打算避开他的触碰,哪知尉止君一个翻身竟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温热的呼吸扑在语慈的脸上,连带着他身上清淡的龙延香也跟着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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