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萌妃：皇叔...》 第008章 反击

    妙语阁的垂花门外，彩薇早急得快哭出来。

    她走时，明明听见小姐暗示她，会和五小姐一道前来。可五小姐一进门，就与小姐坐去一处说话，她既没看见自家小姐，也不好问到小姐跟前去。

    现在，看见白宛进来，彩薇如蒙大赦一般，抱紧怀里绿芜交给自己的寿礼，就朝白宛奔去。待看清白宛一身装束，彩薇径直呆住。

    “衣裳被五妹的花汁弄脏了，回去重换了一件。莫怕，一会儿我自有办法转圜。”拍拍彩薇的手，白宛长话短说：“拜寿礼开始了吗？”

    拨浪鼓一样摇头，彩薇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好，总算没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白宛似乎安慰彩薇，又似乎自语。随后便整肃衣衫，直背端肩，稳步朝寿禧堂走去。

    二人刚到廊下，屋里一个尖利的声音立时清脆入耳，正是五小姐秦月茜。

    “这四姐姐也真是的，平时迷糊也就罢了，今日可是祖母寿宴，母亲费尽了心思安排，就是想十全十美。她倒好，这个时辰还不来，莫不是想误了献寿吉时不成？”

    “小姐别急，奴婢方才听说绿芜姐姐已经去找了，大约很快就来了。”雀巧煽风点火的搭话。

    “什么？我刚瞧见彩薇也在门外来着，难不成四姐姐竟是一个人在外头？今日府上可是有男宾的，她也不怕撞上！”

    “四小姐从小长在庄上，规矩上头自然散漫些……”

    彩薇方才惊魂甫定，此刻却被雀巧撩的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冲进去撕了那张恶嘴。

    “五妹——”娇憨的声音清浅悠然，白宛一步跨进屋内，打断了雀巧的话。

    “今儿个谢谢你的帕。”绣了茜草的绢帕在白宛手中扬了扬，屋里方才听到秦月茜说话的人，目光不由都落在那帕上，一时神色莫测。

    这方绣帕，今儿一早就被秦月茜捏在手上，看见的人不少。可她方才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没见过白宛。

    秦月茜也忽然想到这一点，耳根顿时有些发红。

    白宛缓步逼上前去，微笑中带着几分冷意：“我已经让小丫头帮五妹洗净晾干了，耽误了些时候，也不知道送来的迟不迟，有没有——误了五妹什么？”

    声音低沉，步之外的人都不曾听清二人的谈话。秦月茜却愣是瞧见白宛乌洞洞的黑眸里，甩出一记寒光，流刃般击中自己，惊得她不知怎地就乖乖接过绣帕，身后吓出一颈冷汗。

    雀巧也打了个哆嗦，话噎在喉咙里，梗得脸色发青。她从来不觉得，这个鲜言少语的四小姐，竟这样可怕。

    “吉时到了。”窦老身边的管妈妈适时出声。

    一旁张罗服侍的二夫人严氏，斯条慢理正要接茬，眼前一闪，洛氏已然款款上前。

    “母亲，寿宴儿媳没有尽多少心，献寿礼就让儿媳厚颜占个先，抛砖引玉，如何？”

    众人都是一愣。

    其实，洛氏是大房嫡夫人，又是宗妇，晚辈女眷里头本该第一个，但洛氏素来与老不契合，在北苑上房更是少有主动的时候，今天可真是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窦老也是意外，看看远处的白宛，又想起少爷秦阆，心里便明白了大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洛氏也是有两个儿的人，如今身边又多了女儿，知道凡事站在儿女前头，便是个有担当的。只是，她何时也能体味体味她这个老婆的“父母心”！

    心里感叹，窦老脸上笑意温和：“也好。”

    一边，红菱开了匣，一股沉凝淡雅的异香立时盈满寿堂，教人气爽神怡。

    洛氏托着漆盘亲手捧到窦老面前，红绸上一挂金丝迦南香的佛珠盘成几匝，高高堆起如小山，小核桃大小的香珠不经雕饰，古拙有趣。

    “母亲每到春秋就时常喘嗽，有了此物，日日在房里焚一些，必能缓解。晚间歇息时，亦可切一片含在舌下，自会一夜无梦，好睡到天亮。”

    闻言，众人皆是吸气。

    这样的大粒的迦南香，平常制成手串多不过十几粒，若是颈上的挂串则必然只用珍珠样大小，可这串珠，足足十粒。金丝迦南向来有一片万金之说，这么大串挂珠价值几何，可想而知。如此都还罢了，本是佩戴的矜贵之物，偏偏洛氏还云淡风轻的让老日日拿来焚，再不然切一片含服，真真是将作少府家的出身，万金之数在人家眼中也不过尔尔。

    独二夫人严氏神情淡淡，眼底暗蕴嘲讽，心道：献这么一大串蠢笨的珠，再贵重又如何，还不是焚琴煮鹤，脱不了一股浓浓的铜臭气！

    窦老也笑意勉强，正要示意管妈妈接了，一个清浅娇憨的声音又起：“哎呀，我竟然与母亲想到一处去了，祖母，您可不能单受了母亲的，还有孙女的呢。”

    说罢，白宛便捧着一只小丝囊站去洛氏身边。

    “你！你竟敢坏规矩。”秦月茜忽然清醒过来，全然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就让白宛占了上风。此刻见白宛又去借洛氏的风头，她怎么肯依？她才不信一个庄上长大、家生儿奴婢所出的庶女，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白宛浅浅回头，微眯了眼看住秦月茜。

    “我，我是说四姐姐不该坏了规矩，前头还有二姐姐呢，怎么就轮到四姐姐了。”秦月茜下意识瑟缩，待目光落到白宛身上略显寒碜的雪青色交领襦裙，立时又壮了胆：“再说，四姐姐你这穿的是什么。今儿可是祖母大寿，你怎地这幅打扮？也不敬了！”

    “不敬？”白宛忍不住轻笑，她巴不得秦月茜主动替她提起衣裳的事儿来。

    “祖母，五妹是不懂的，您必然看得明白，孙女穿这一身可是句吉祥话儿呢！”歪头看向窦老，白宛眼波盈盈。

    窦老也被逗得起了兴致，仔细端详着白宛看了许久，仍是不解：“是什么吉祥话，祖母看不出。”

    “孙女还没献寿礼呢，所以祖母才猜不到。”粉唇微瘪，白宛一脸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