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听我说!昭媛的奴婢小翠被绑在一旁,堵上了嘴巴,一直目睹了整个过程,吓的裤都尿湿了。这奴婢与长信宫里的一个奴婢小姚交好,小姚趁昭容不注意的时候为小翠松了绑。两人手拉着手逃跑。
不过两人还没跑出院,就被人抓了回来。姐姐给了两人一人一把刀,让两人在雨里相互砍,谁最后还活着就放了谁。
两人呐,哆哆嗦嗦地举着刀,相互砍了起来,昭容则站在一边,哈哈哈地奸笑。”
“她们两最后谁赢了,那个昭容真的放过了那个赢了的么?”秋霜问到。
“她们谁也没赢……”
“那……”秋霜皱着眉头。
“所谓狗急跳墙,被逼急了兔也咬人。两人呐相互砍了数刀后,红了眼,看着在一边笑的昭容呐,心里那个恨啊。两人心想,反正都是死,突然两人一起向昭容跑去,并挥着大刀啊,准备要把姐姐其砍死呐。
形势变得快,都没反应过来,昭容虽然侥幸躲过致命的刀伤,脸上却被劈了一刀,登时大怒,命宫人将两人乱棒打死。
这个昭容呐,向来是最最爱惜自己的容颜,这时连忙唤人拿镜啊,等到镜拿来,她往镜里那么一照,这个不得了啊!见自己脸被劈出一道血痕,昭容瞬间气疯了。
她是披着头散着发呐,像个疯一样,指着宫里的奴婢大喊‘你们谁还要背叛我!你们是不是都想害我!你们嫉妒,你们嫉妒我的容貌!你们都要害我!’
姐姐边喊呐边拿起身边的剪向身边的宫女脸上划去,宫女躲避不急,眼珠都被划了出来。姐姐是彻底疯了,拿着剪刀乱划,有一两个别直接捅死了,哎呀,可怜的狠呐!”
“……她把自己宫里的人都杀了么?”如烟使劲撮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前面都说了,狗急跳墙啊。有些宫人就开始反抗啦。她一娇滴滴的女人,那里抵得过几个宫人。这些被逼急的宫人,有的拿椅,有的拿瓷瓶,反正有什么拿什么,反过来把她活活打死了,听说那个惨啊,她宫里的人知道她最自负自己的脸蛋,就专往她脸上打,据说后来那个尸体啊,脸成了一摊糊糊,恶心的不得了啊……”
“那,那些宫人后来呢?”
“都死了啊。”
“怎么都死了啊?不是他们合伙把姐姐打死了么?”
“打死了姐姐的是其中几个,有些则躲了起来。”
“她宫里有多少人啊?”
“哎呦,她宫里的下人可多了,看门的,扫院的,打扫居室的,端茶倒水的,梳妆的,好多,有十几号人呢,谁叫她那么得宠啊!在她之前,和之后,都没有一个妃嫔能有这么多人伺候的。”
“那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全死了?”
“刚刚不是说了,把昭容打死了的是其中几个,其他的有的躲在了一边,有的跑了出去。打死主可是死罪啊,这几个人都红了眼,心想我们杀了主也是为了大家,而现在要死了,凭什么留着那些胆小鬼活着。
所以呐,这几个人就拿着凶器,找遍宫里各个角落,见到活的就杀,等终于把宫里的人都杀完了,这几个人就一起自杀了。哎呦,听说当年长信宫是到处都是血痕呐,洗血迹的那些水啊都倒进了这湖里,湖里是红了一片啊……”吴嬷嬷自己也哆嗦起来。
“那人都死了,怎么有人知道事情的经过啊?”小罐突然问了一句。
吴嬷嬷横了小罐一眼,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当时不是所有宫人都死了,还有一个,跑出了长信宫。她也被人砍得浑身是血,就往旁边的宫里跑,就是对面那个延庆宫。
那时,延庆宫住的也是个婕妤,那个婕妤还大着肚……”
“西宫的妃嫔不是都不要孩的么?”秋霜插嘴道。
“是啊,一般娘娘贵人们是不要的,但要真要留着,也不会有人拦着,不知道那位婕妤怎么想的,反正她把肚里的孩留了下来。哎,我说你们别打岔。还要不要听啊?”吴嬷嬷板起脸。
“听,听,听。”秋霜和如烟赶紧点点头。趴在小罐的怀里的小弦也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一个宫女跑去了延庆宫……”小弦小声地答道。
“对对对,一个宫女跑去了延庆宫,那宫女浑身是血啊,使劲拍着延庆宫的门呐。延庆宫守门的监一打开门是吓了一跳啊。
那宫女那时已经神智不清了,‘杀人啦,死人啦,娘娘死了……’乱七八糟地喊着,她可真是作孽啊,延庆宫的婕妤被她吵醒了,再被她那浑身是血的模样一吓,搞得肚里的孩就这么没了……
婕妤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失去孩悲伤过,变得疯疯癫癫的,不久就自己掉进湖里淹死了。当时延庆宫有两大胆的监过去查看,直接被吓得魂都飞了,后来一直都恍恍惚惚,在婕妤死后不久也掉湖里了……真是作孽啊……”
“那个逃出来的宫女后来呢?”如烟问道。
“那宫女疯疯癫癫的,时而清醒,时而傻,经常自言自语,后来被抓去关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死了……”吴嬷嬷自己说着自己打了个冷战。
“听说,自那以后啊,这长信宫和延庆宫里揪……”
“好了,夜深了,都去睡吧。”箴倾突然开口打断了吴嬷嬷。
吴嬷嬷悻悻然,却也不敢反驳。秋霜和如烟则可怜巴巴地看着箴倾。
“秋霜和如烟,今晚就来我房里打地铺吧。”箴倾起身,淡淡地说道。
“是,主!”两人赶紧起身去拿被褥枕头。
“小罐,今晚我们一个炕吧……”
“死去!”
第二天,箴倾带着秋霜去拜访箴鉴。
“哟,师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箴鉴高高地挑起眉毛,“小景,还不快上茶?”
“来找你自然是有事。”箴倾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什么事?说吧。”
“看你这急性,这茶要醒一醒的。”箴倾夺过箴鉴手中的茶壶。
箴鉴也虽然不锐,但没有作任何动作,就这么看着箴倾反客为主地弄着茶。
“我是来和你说故事的。”箴倾抿了一口茶汤,一脸的满足,“师妹什么时候这么有位了啊?”
“这茶是茹妃差人送来的,没给你送么?”
“没有。”箴倾老实地回答。
“喜欢就都拿去吧,说吧,你到底要说什么故事?”
箴倾看了看箴鉴,悠悠地开口,道:“大约在二十年前……”
箴倾把昨晚吴嬷嬷说的故事简短地说了一边。末了问道:“你听了有什么感觉?”
“不是吧……好恐怖!……但是,有些蹊跷……”箴鉴一边试图拂去胳膊起的鸡皮疙瘩一边说道。
“嗯,我也觉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