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暗流汹涌（7）
当初老二的心碎了，立刻涌起一种报复的冲动。细想他今天一切，都是他的表哥煌煌所为。要是当初他不让他进入娱乐集团，不让他主管拉皮条的活计，也许他的生活和家庭都还平静如初，不会有他的出轨玩弄女人，也不会出现让他觉得羞辱的一幕幕……
妻子离开他的当夜，不想煌煌却找他谈话。在他的印象之中，表哥煌煌什么时候都想威严的帝王，身边除了有一帮鞍前马后的打手，还有一帮如花似玉的女人围绕在他的左右。当天煌煌约见他的时候，他的小女也在煌煌的身边，让他想发火都无法发。
煌煌俨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十分关切地说：“老表，今天是你人生之中的重大转折，你得感谢你的前妻和你的女儿，她们都在我面前说了你不少的好话。”煌煌说这话时，女儿还向他眨巴了眼睛。只听见煌煌又说：“当然，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集团里历练，没有象我提出任何别的要求，可以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可以堪当大任之人，从今天起，你就是集团的董事总经理，今后集团的所有重大决策，就要听凭你的决断了……”后面的话，他几乎没有听清楚，但是他明白，煌煌绝对不是和他开玩笑。在他看来，煌煌是以这种方式来平衡他失衡的内心，甚至是担心他会报复。但是他同时也很清楚，走上这个高位，实际上也等于走上了不归路。集团的恶名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煌煌的这一招可谓一箭多雕。一方面稳住了老二年幼美貌的女儿，让她继续成为他的性奴。另一方面他也堵住了老二的嘴，让他有苦说不出。更让他不得发作的是的，让他身居集团的高位，他要对外透露什么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煌煌简直做得太绝了，让他这样一个困兽也只能继续成为困兽，依旧是他煌煌的臣民。
煌煌还对他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现在你是集团的二当家了，手握大权，现在你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权力有权力，要女人有女人的主了，希望你领会我的一片好心……”听着煌煌的这些话，他有几分恶心，可是他实在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就连女儿都在一边催促他说：“爸，你还不感谢人家啊……”
他这个老二也就是这样屈就的，内心自然不满，时时寻找着挣脱煌煌套上的这条硕大的缰绳。所以，现在又要他为虎作伥，他的内心是可想而知的。当然，在这样的场合，他自然会按兵不动不露声色。他要看看一直对煌煌忠心耿耿的老五和老六的态度再说。
这老五和老六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他俩对煌煌是忠心不二，可谁又会自己主动揽事呢？更何况现在这件事棘手的事弄不好就会掉脑袋。所以这两人同样不动声色。
煌煌瞟了三位一眼，要是放在以前，三个人早就摩拳擦掌信誓旦旦了，今儿这几个人是怎么啦？随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老二的脸上。他希望老二能主动一点，将刚才他尚未出完的险恶点子出完。老二能不明白煌煌的用意吗？既然将他和老五老六留下来，就是商议怎么对付柳芽的事。现在冯云云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了，剩下的除了让柳芽消失，已经别无他路了。
半晌的沉默之后，老二最终还是努努嘴，语调低沉地说：“现在的重点应该转向了，放弃对冯云云的幻想，在柳芽身上有所动作才是出路……”煌煌没有插话，也没有打断他的话，这就充分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铤而走险。老五和老六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要选择对一个非常受器重的副市长下手，对于他们来说内心还是充满了恐惧的。所以没有人轻易站出来接这个摊子。
老二接着说：“你们也是知道的，要是过了这个村，也就没有那个店了，老大的前程就会受到影响，我们集团的发展也自然会受到威胁……”煌煌非常赞成老二的话，瞥了各自心怀企图的老五和老六。只见老五和老六都耷拉着脑袋，很显然都不想承担这个任务。在这样的时候，他这个老大是不能显露出一丝急躁的，他依旧安静地等候着老二说话。
老二又说：“现在是你们展露才华，也是你们表现对老大忠诚的时候了，你们务必得同心协力同舟共济，攻克这个其他人完成不了的硬任务……”他的这一招，实际上就是被迫老五和老六站出来。
事已至此，老五有几分勉强地说：“大哥二哥，你们就直接吩咐吧？让我和老六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好了。”
老六也支支吾吾地回应：“是，是啊……”
其实，煌煌也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这个道理他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他也明白。但问题是现在警方和市委市府已经对柳芽的安全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似乎还对他有所防范，要是这个时候他还敢出手，被逮个正着的话，不要说他的姓名不保，跟着他的百十号兄弟多数就要命丧黄泉，所以他不得不谨慎了再谨慎。
见煌煌此刻还没有表态，老二说：“大哥，你有什么示下没有，要是没有，那就等我们把策略搞出来之后报你？”
煌煌吸了一口烟，他的电话来了。电话是办公室秘书打来的，秘书通知他今天会见一位外市来的副市长。他回应说：“好的，我一会就到。”回头对老二等人说：“也好，你们先弄出一个方案来吧。回头老二告诉我就是了。”说着站起身，迈着方步离开了这个神秘的会所。
煌煌一离开，老二掏出了中华香烟，递给老五和老六各一支，然后自己点燃一支，房间里弥漫着烟草的呛人清香，气氛也随之随和下来。其实，在老五和老六心里老二并不算一个什么东西，一个警察，一个凭着与老大有血脉关系，最后还将妻女拱手相赠的男人，在他们的心目之中实在不可能有什么分量。但是他们也是了解老大的脾气的，知晓老大的秉性，所以他们不敢对老二又任何的冒犯。一边吸烟，老五就说：“老六，你手底下兵多将广，你又足智多谋，你说说你的想法好了。”
老五的话倒是实话，老六确实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原本在监狱熬了五年，出来之后从苦力干起，最终一步一步登上了煌煌集团的高位，而且掌管着集团所属的娱乐集团，也是煌煌最为器重的人物。虽然排位老六，那是因为他入行的时间太晚，如若不然，他坐在老二的交椅上都是有可能的。老大走了，他的气度也就完全不一样了。在他的眼里，老二充其量就是一个传声筒，没有什么实际能耐的，老五倒是一个有谋略的老手，但是比起他老六的心狠手辣来，还要逊色几分。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朗声说：“不就是做掉柳芽吗？只要大哥肯下这个决心，那还不是小差一碟……”老二十分威严地说：“我可把话说在头里，这可不是大哥的意思，大哥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明白吗？”
老六当然明白老二的意思，于是改口说：“嗯，我明白，只要我和五哥同心协力，还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老五说：“你就不要抬举我了，说说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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