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去病把江晓揽在怀中,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暧昧地笑道:“娘,别喊了,他们可没有那么不识趣。难得娘肯为我洗手作羹汤,虽被那贱婢毁了,娘的心意我却知道了。嗯,真香啊,娘今日熏得可是桃花香?”
江晓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相公,我,我不方便。”
“方不方便,待会儿不就知道了?我会好好检查的。”耿去病低低地笑道。
江晓欲哭无泪,这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耿去病转了身,随即把江晓压在床上。江晓十分愤怒,抬起一条腿就踹向耿去病。耿去病略一侧身,躲过了攻击,还趁机捉住江晓的腿,顺势脱下她脚上的宝相花纹云头锦鞋,露出了一只洁白的罗袜。他不由得笑道:“娘,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多日不见,你的温柔贤淑都到哪去了?啧啧,蛮得跟只野猫似的。不过,却更加有味道了呢。”
江晓更加生气了,又抬起另一条腿就要踢过去。耿去病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腿。他欺身压住江晓,把她已经脱了鞋的那只脚放下,用自己的腿压住,然后又脱下另一只鞋,他看着手中的绣花鞋道:“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什么时候也给我做双鞋呢?”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绣个毛线!江晓不由得在心里暗爆粗口。她面色潮红,汗水已经浸湿了中衣。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叫出声来,双脚胡乱地蹬着。这会儿她又惊又怕,羞怒交加,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在没有小七在场的情况下招惹耿去病!尼玛啊,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才能脱身呢?江晓的脑飞快地转着。
“娘这是等急了么?别着急,待为夫先为你宽衣罢。”耿去病丢开鞋,摸了摸下巴,用一种奇特的腔调说道,然后他先是扯开江晓的披风,眼看着就要去解她胸前的菊花盘扣。
江晓欲推开耿去病,他却纹丝不动。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差别实在大了。江晓悲哀地发现,当耿去病有心压制她时,她根本就无力反抗。
“怎么,娘还害羞吗?你我连平哥儿都生了,还有什么好羞的呢?你身上还有哪寸肌肤我没碰过?”耿去病笑道,他把江晓的抗拒当情趣了,“你个小没良心的。打平哥儿出生后娘眼里就只有平哥儿,连个正眼都没给我,真是想死我了!”
江晓十分无助,内心的恐惧几欲把她吞噬,珠泪盈盈,只得苦苦哀求道:“不,我不要!我都说不要了,放开我!混蛋!只会强迫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家里的通房侍婢多的是,你又何苦要为难我?”
耿去病这会儿已经顺利解开她衣服上的盘扣了,他一把扯掉江晓套在外边浅紫折枝梅花对襟小袄,露出里边的白绸竹叶立领中衣,下身套着的暗花白棉长裙也岌岌可危。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娘说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英雄好汉了?这种时候傻才做啥英雄好汉正人君。”
江晓又羞又恼,气急败坏地吼道:“快停下!不然别怪我今后跟你翻脸!”
耿去病狠狠捏了两把江晓的脸蛋,用力把她抱起来,就要往里走。江晓趁机乱蹬双腿,却又很快被耿去病制住,他笑道:“嗯嗯,我今日才知道家有河东狮啊。”
绕过屏风后,再往里头走便是一架四柱雕透莲花的湘妃竹月洞门罩架床,上面悬了藕荷色的罗帐,隐隐约约透着一团一团浅的海棠春睡花纹。床上还铺着一床大红色丹凤朝阳锦被。床帐的帐勾上各自挂着个涂金缕花银熏球,有一股浓烈的异香从里边传出来。
耿去病把江晓抛到床上。江晓被撞得头晕目眩,闻着异香,眼睛盯着那银薰球,意识渐渐模糊了。
耿去病很是兴奋,神情恍惚。
不多会儿功夫,架床咯吱咯吱地晃动着。银薰球转得更急了,香气也更加浓郁。漆金烛台上的红烛静静地燃着。
这时,糊着雨过天青软烟罗的纱窗动了动,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从窗钻进屋内,飞快的窜进帐内。
“小桃花,小桃花?”江晓半梦半醒,隐隐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呢喃。过了一会儿,她觉得鼻尖一阵清凉,于是悠悠醒转,睁眼一看,眼前却是小七的狐狸脸。
“小七?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闭关吗?”江晓意识还没有清醒,傻傻地问道。
小七嘻嘻一笑:“我掐指一算,得知今日你有难,所以特来营救。”
江晓立即清醒过来,想到刚才那难以启齿的一幕,神色一变,猛地坐起来,惊慌失措地往身上乱摸。还好,还好,中衣尚在,她松了一口气。这时架床又是一阵晃动,她扭头一看,床内靠墙的一侧,耿去病卷了半床锦被,一下一下地往墙上撞击着,一脸的迷醉,还发出一阵阵恶心的喘息声。她再抬手一看,手中的迷榖木镯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这手镯怎么回事?”江晓晃了晃手腕,疑惑地问道。
小七朝着她的手镯吹了口气,那木镯便黯淡了,帐里添了几分昏暗。小七道:“它的一个功能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穿好衣服再说罢。”
江晓看看笑得很淫—荡的耿去病,点点头:“也好。”
江晓摸到自己的小袄,胡乱套上后便掀开罗帐跳下架床。
足下冰凉,入骨的寒意让江晓打了个哆嗦。她踮着脚尖快速奔到次间,找到自己的鞋后急急穿上,然后再整理自己的衣裳,又披上了披风。
小七一直尾随着,待江晓收拾妥当后,他跳到罗汉床的案几上,捏个诀,做了个结界,把罗汉床和江晓包裹在一起。
这个一波折的夜晚让江晓心力憔悴,看着小七做好结界后,她高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了。她连鞋都没脱,直接歪倒在罗汉床上,萎靡不振。
“小桃花,你怎么会在这里?”小七看着她困倦的样,连忙问道。